常见的款式，好像黑一点？改装了？

他没放在心上，吩咐人把星舰停好，就转过身去投入全息游戏的怀抱。

陆定舟进了黑星，没去之前租住的穆清的小屋，反而租了辆小车往上星区驶去。

黑星虽然经济落后、秩序混乱，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自动划分等级，黑星里有权有势的人把自己和贫民隔开，居住在上星区。

陆定舟之前来黑星的时候也想过去那，但他心知肚明埃尔曼马上就会找来，不想横生枝节，才随便租了个地方。

如今倒没什么担心，陆定舟很快驶到了目的地，是位于上星区角落的一幢院落，高耸的铁质栏杆缠绕着稚黄色的满星花，在沉落的夕阳余晖中散发着温融的光。

陆定舟把手掌放到掌纹识别器上，“咔嚓”一声大门开启，还没走进院子里，一个身影就走了出来。

陆定舟注视着眼前纤细瘦弱的身躯，不禁上前把他搂进怀里，熟悉的气息盈满鼻尖，陆定舟胸腔鼓动，激动不已。

“妈妈。”他低声道，情绪复杂，道不尽这三年的遭遇。

陆慈拍拍他厚实的肩膀，苍白却不失柔美的脸上带了暖意，“好啦，这么大人还撒娇。”

忽然，他定住了，抬头凝视陆定舟，语调下沉：“你的信息素怎么了？怎么变了？你有omega了？！”

陆定舟一时不知道怎么说，索性先揽着他的肩进到屋子里。

刚一进屋，张妈就迎了出来，她原本是孤儿院里给孩子做饭的阿姨，孤儿院倒闭后，陆定舟索性把她和院长陆慈都接了出来，买了间屋子让俩人作伴。

张妈看见陆定舟面上一喜：“我和院长刚还提到你呢，说你这么久了不来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没想到现在就来了。”

“我去给你做道焖烧豚肉？”

陆定舟让她别忙，拉着两人坐到沙发上，把这三年里能说的说了。

陆慈刚开始还因陆定舟立功欣喜，等到他听到陆定舟委婉地暗示自己已经不是alpha的时候，他眼睛一红，整个人不禁颤抖起来，呼吸急促，像喘不过气来了一样。

张妈连忙拿出药喂他服下，一边顺着他后背，一边红眼咒骂道：“你当年还老夸那个叫什么，什么阿曼的，还说娶人家当媳妇，现在好了，没领回来还倒搭一个。”

陆慈缓过来后，原本便锁着愁绪的眉间更是皱起，他语调尽力平稳，却还是起伏剧烈：“他凭什么把你变成omega？！你好不容易到军校去读书，他凭什么？！”

忽然，他像想到什么般，凄然一笑：“也是，他们那种人，哪里会在意别人的心思。”

陆定舟刚开始确实怒不可遏，但现在事已经发生，看着两人为他鸣不平，他自己反而挺淡定：

“还行，他自己也做手术了，现在被信息素紊乱折磨的死去活来。”

他一笑：“这样一看似乎不只有我倒霉？”

陆慈一呆，一时倒不知道怎么回了，陆定舟眼神从他后颈上陈旧的疤痕上扫过，心头一软，安慰道：“没事的，omega也很好，难不成你觉得omega低人一等？”

陆慈阖眼，沉默摇头：他当然不觉得，只是他吃够了alpha的苦，而omega就是容易吃苦。

“算啦，都这样了想也没用，小船这么有出息，能给我们住这么大的房子，和ao有什么关系。”张妈宽慰陆慈道，“当年您捡回来的那堆孩子里，就小船最有出息。”

“只不过是我运气好。”陆定舟缓声道，他真的这么觉得。

他能走到现在，胜于旁人的不多，所获得的只是靠运气而已。

死于战场的士兵高达百万，他不是百万之一，也是命运垂怜。

陆慈拧起眉，不悦地看了张妈一眼：“我养他们不是为了图这个。”

张妈无奈：“得，是我多嘴了。厨房里豚肉还得切，我先去备着。”

张妈走后，陆慈和陆定舟并排坐着，两人间陷入沉默。

陆慈本不是个多话的人，当年抚养一群孤儿时被缠着断案、评理、安慰，倒让他有了几分活力。

如今孤儿院倒闭，他待在这偌大院子里，反而像缺水的蔷薇、日复一日地枯萎下去。

陆定舟第一眼见到时心蓦地抽痛起来。

陆定舟轻轻握住陆慈的手，一时无言。

陆慈刚开始条件反射地想把手抽出来，却在问道陆定舟甜蜜的信息素时迟疑了，他片刻后苦笑：“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有个从A变O的孩子。”

陆定舟轻笑道：“人生嘛，最是无常。”

陆慈也轻笑一声，忽然，他像想起了什么，薄唇泛白：“你变成omega，别的也变吗？”

他的眼神挪到陆定舟腹部：“生殖腔也变吗？”

陆定舟知道他对这件事最为敏感，往日里也教导他们不许随意标记omega，如今性别一变，陆定舟也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

迟疑几秒，陆定舟摇摇头：“应该不会吧。”之前那么长时间没套都没怀，说不定生殖器这玩意早就萎缩了。

陆慈僵直的脊背放松下来，他喃喃自语道：“那就好，那就好。”

陆定舟看见他眉眼间已经有了疲态，今日见了他情绪起伏太大，陆慈早已切除腺体生不出信息素，情绪积压在体内极其伤身。

“别担心我了，我看您越来越瘦了，是不是这里住着不开心，要不要换个位置？听说海蓝星风景很好，妈妈想去看看吗？”

陆慈摇摇头：“我就待在这，哪也不去。”他当年来了黑星，就没打算离开。

陆定舟知道他的性子，没再劝，只是哄他去休息。

等把人送上楼，陆定舟靠在椅子上，迟疑地把目光缓慢地挪到平坦的肚子上。

不会吧？

没听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