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看了看他,只见斜阳将他侧脸镀成了暖意融融的金色,但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冷清,好像重逢时的那场雨不但浸湿了他的衣裳和发肤,也侵入了他的肌骨,融进了他的眼瞳。

她再一次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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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了黑莲花男主后》by布丁琉璃

【文案一】

晏琳琅曾是众星捧月的仙都少主,可惜生来就被种下“情花咒”,春心泛滥,注定要成为逍遥境里一颗惊世骇俗的恋爱脑。

按理说此咒也没什么凶险,无非是让她控制不住多情一点,见色思迁一点,捡了个漂亮的小可怜做竹马后又抛弃他,转而迷上了根骨绝佳的仙门第一剑君。

却不想那心灰意冷的竹马挥剑斩情丝,原地顿悟飞升。

而她光霁月明的未婚夫却手持长剑,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杀阵中,受万剑穿心之痛。

关键之时,晏琳琅不得不以血为祭,燃烧神魂,成功开启传闻中的通天秘阵,召唤神明降世。

霎时金光乍现,那道熟悉又陌生的白影踏飞雪而来,飘?u现身阵法中。

少年神明眉间红纹,虚浮空中,漂亮的眼睫缓缓打开,与晏琳琅四目相对……

“?”

临死前召唤出了被我始乱终弃过的黑化竹马怎么办???

【文案二】

再次醒来,晏琳琅看着吃里扒外的男徒弟,心怀悔恨的前未婚夫,生平第一次违背了情花咒的本能……

“以三尺青锋,证心中大道!”

去他大爷的恋爱脑,这次的路她要自己选择!

一个被动“恋爱脑”要逆天改命,而竹马打败天降的故事。

?[21]噬人宅(十七):“我们定了亲。”

走回约定的食肆,日光已有些西斜。

程瀚麟和陆琬璎早到了,两人面前各放着一杯清茶并一碟干果,各捧一卷书津津有味地读着,直到海潮和梁夜走近了方才发觉,手忙脚乱地收起书卷来。

“陆姊姊在看什么书?”海潮问。

“是《针方》,只是随便看看,以备不时之需……”陆琬璎有些赧然,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程瀚麟没心没肺地笑着道:“陆娘子若要试针,尽管拿在下试。”

又转向梁夜:“子明要的舆图已购得了。”

梁夜扫了眼店中挤挤挨挨的食客:“找个清净的地方说话。”

程瀚麟叫来侍儿,换了楼上有屏风帘帷隔断的上座。

梁夜选了个最僻静的角落,四人入了座。

程瀚麟向侍儿要了几样酒菜。

梁夜看了眼海潮,添了一道莼菜鲈鱼羹,这才向程瀚麟要了舆图,展开绢帛,粗略扫了一眼道:“此处山川与外界大致无异,只州郡界限略有不同,都城之名纷乱杂糅。”

说罢便收了起来,交还给程瀚麟保管,向两人道:“说说你们都查到些什么。”

程瀚麟先道:“苏家那布肆,门面不小,市口也好,但门可罗雀,显是经营不善。我装作看货,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下人惫懒,货品陈旧,陈列得毫无章法,有些料子边角都泛了黄,一股霉味,显是在库房里放了不知多久的存货。与左右几家规模相近的布肆相比,无论花样还是成色,都差得多。”

他说起自己的本行来格外头头是道:“我灵机一动,假作远道而来的大客商,去探那管事口风,说要拿他大宗货物运到京城去,他推推脱脱的不敢应承,显是做不了那么大的买卖。

“我旁敲侧击地打听他们家旁的营生,管事只夸口主人买卖遍及四海,腴田不计其数,可深究起来却都语焉不详,田庄在哪里也说不出个究竟,全然经不起推敲。

“与苏家店中的管事坐下谈了约莫半个时辰,其间偶有客人进来,一看货品转头便走。倒来了两个讨账的,闹了半日,差点没拉着管事去报官。”

海潮张大了眼睛:“苏家人住着好大宅子,呼奴使婢的,竟然还欠钱?我这么穷都没欠过人钱呢!”

程瀚麟乐不可支:“买卖人一时措手不开,借钱周转倒也平常,只不过苏家这样的,懂行的一看便知是空架子。听那些要债的人说,苏家已欠了几个月的租钱未付。那管事与他们纠缠半日,好说歹说求他们宽限几日,最后那两人抱了十来端绫锦去。”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拿起青瓷杯将冷茶一饮而尽:“依我愚见,苏廷远要不就是不会做买卖,要不就是无心做买卖。”

海潮叫他说得一愣一愣,梁夜却没什么讶然之色,仿佛早有所料,只点了点头,看向陆琬璎:“陆娘子可曾查到那张‘漱玉’琴的来历?”

陆琬璎点点头:“此琴是前朝名妓柳惜音柳大家生前爱物,在柳大家故去后,几易其主,辗转流入蜀中,十多年前蜀中一个姓苏的大商贾重金买下。”

海潮道:“这倒对得上。”

“不过……”陆琬璎蹙了蹙眉,“听说两三年前,此琴在京口现世,为一洛阳客买了去。”

海潮吃惊道:“那张琴不是在苏家么?”

程瀚麟摸摸下巴:“看来苏家真是缺钱了。家父做古董买卖,时不时有些家道中落的世家子弟偷偷典卖祖上传下来的物件,但又不肯叫旁人看出败落之象,便偷偷找匠人按原样打一件替换,把古物换成新造的,把名家真迹换成仿作,把金银器物换成铜铁的,外头包一层金银乱真……

“若我猜得不错,苏家那张琴也是一样的道理,找匠人斫一张新的,仿成旧物模样,悄悄将新的卖出去。有的子弟脸皮薄,便叫家下人悄悄带着东西,去别的地方卖,免得遇见熟人。”

他搔搔后脑勺:“不过苏家两年前不是在蜀中么,特地跑到京口也太远了些,京口也不是什么大都会……”

梁夜放下杯盏:“建业离京口近。”

海潮如醍醐灌顶:“又是建业!怎么一个两个都和建业有关系,李管事在建业摔断腿,苏廷远一听建业就变脸,那吴媚卿也是建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