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送给我的吗?”他珍重地捧着盒子,唯恐自己是在做梦,再次向陆时宜确认道。

陆时宜不明白他到底在怀疑什么,难道这个家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他朝郝宵伸出手,冷冷地说:“你不想要的话就还给我。”

“不给!”郝宵使劲摇着头说,又宝贝似的把礼盒抱在怀里,生怕被陆时宜隔空抢走一样,“谁说我不想要了,我当然要啊!”

陆时宜“嗯”了一声,轻轻勾起唇角。

忙活了这么久,再加上精力消耗过多,不免感到有些饥饿,锅里的粥还是温的,所以他也给自己盛了一碗。

两人面对面坐着,郝宵已经吃好了,但没有起身离开,而是陪着陆时宜一起。

“谢谢你陆时宜,这个胸针我真的好喜欢。”他激动地说道。

陆时宜没有抬头,淡淡地回他:“喜欢就好。”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再难关上,郝宵又试探性地问:“你给庄小北也买了这个吗?”

“你怎么发烧了话还是这么多?”陆时宜不耐烦地吐槽了一句。

郝宵顿时一脸委屈,嘴角都开始向下耷拉着。

见他这幅模样,陆时宜在心里纠结了一番,片刻后,才诚实地回答道:“没有,我给他买的是别的。”

听到这个答案,郝宵便开始“嘿嘿”地傻笑起来,这么看来的话,自己在陆时宜心里的地位还是很重要的,是独一无二的。

如此想着,他便开始期待着两人今后和谐美好的情侣生活了。

窗外的天已然黑透,淡淡的月光洒在阳台,陆时宜很快便吃完了碗里的粥,开始起身收拾餐桌。

郝宵帮他一起把餐具端到了厨房,紧紧贴着他的肩膀,自上而下扫视了一遍,边往洗碗机里放凝珠边感叹:“我怎么感觉你瘦了呢,是国外的饭不好吃吗?”

“你可能感觉错了。”陆时宜回他。

不但没瘦,他还胖了两斤,昨晚在二姐家里称体重的时候,差点气得把体重秤砸了。

二姐当时是这么说的:“男人嘛,长肉了怎么能叫胖呢,明明该叫强壮才对,壮一点无所谓,男友力max了啦,姐姐就喜欢小弟这种的。”

“二姐你就别哄我了。”陆时宜很清楚,陆时吟这是在委婉地安慰他,心想,等回去之后,必须得跟着大哥一起健身,说什么都不能再拖延了。

但郝宵异常自信,绝对不承认自己的判断失误,坚持说:“怎么会,不可能,你就是瘦了。”

陆时宜:“我没瘦。”

郝宵:“瘦了。”

“没有。”

“有。”

重复了几个来回,郝宵的劲头越来越足,陆时宜终于败下阵来,举手妥协道:“行行行,我瘦了,现在你可以安静一点儿了吗?”

“你早承认不就行了。”郝宵终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嘴。

退烧药的效果立竿见影,再加上他烧得并不严重,这才过了两个多小时,体温就已经降了下去,现在只是轻微发热。

折腾了这么一阵,已经将近晚上十点,陆时宜从回来到现在一直在忙活,觉得身心有些困乏。

他先去洗了个澡,回来看到郝宵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根本没有洗漱睡觉的打算,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自顾自地给他接水吃药。

“你装病呢吧?”他把药片和杯子一起递给郝宵。

郝宵顿时坐不住了,转移话题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陆时宜,刚刚摸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装病呢?”

“你……”陆时宜欲言又止,顿了顿,“别废话了,把药吃了赶紧去睡觉。”

郝宵头一次体会到被喜欢的人贴心照顾的感受,得了便宜还卖乖,语气软了下来:“你对我真好陆时宜,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陆时宜没有理他,径直走过去关掉了电视。

郝宵仍然一口气把水喝光了,见陆时宜还在盯着他看,似乎是在等着收杯子,忽然动了个坏心思。

他一边把衣服撩到胸肌上面,一边抬手在脖子上乱摸,摸的同时还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陆时宜当场傻眼,不懂他这又是在搞哪出,八成是真烧糊涂了。

郝宵憋笑憋得实在辛苦,加大了揉搓的力度,眯着眼睛问:“陆时宜,你给我的水里放什么了,我怎么突然感觉身体又变热了?

“你没事吧?”陆时宜直接被气笑了,合着这人是在表演发情呢。

“郝宵你戏精上身了是吧,我现在真的后悔没给你加毒药了。”

见陆时宜不太配合,郝宵才停止了发癫,赶忙哄道:“别生气别生气,我就随便问问,绝对不是在怀疑你。”

“神经。”陆时宜边骂边回了房间。

许是家里又重新有了陆时宜的气息,郝宵这一晚睡得格外安稳,没有半夜突然惊醒,也没有失眠做噩梦。

第二天醒来,头晕的症状缓解了许多,四肢也不再疲软乏力,陆时宜又监督他测了一遍体温,好在已经恢复到了正常数值。

于是康复训练继续按计划开展,陆时宜心想,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郝宵一屁股债,怎么一回来就又要开始给他做司机。

去医院的路上,郝宵一刻也闲不下来,不停询问着陆时宜的游玩经历,一边翻着他朋友圈里的那些照片,一边缠着他给自己讲一讲背后的故事,制造出的噪音高达70分贝。

陆时宜心烦意乱,告诫自己开车不能冲动,索性把车载音乐的声音开到最大,留郝宵一个人自言自语。

到了康复科,护士阿姨一见到陆时宜,便热情地朝他打招呼:“小伙子好久不见啊,出去旅游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