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章言礼跟邹乐乐会干什么?

他们会在房间里接吻?还是会做别的什么事情?咪咪说,章言礼大概率会成为邹乐乐的男朋友。我翻身下床,骑上自行车,去了章言礼工作的酒吧。

小酒吧处在巷子深处,吸引了众多饮食男女。自行车停靠在路边。天气冷,手冻得厉害。咪咪出来抽烟,见了我,凑过来蹲在我旁边:“蘑菇你大晚上过来干嘛?想看你哥的现场版live?”

有一只小猫跑过来。咪咪把它抱起来,塞到我怀里:“你哥养的,你给抱着,别让它又出去撒野了。”

怀里的猫咪柔软得像是一团糯米糕。

“它叫什么?”我问。

“猫。”咪咪说。

“猫?”怎么会有人给猫咪取名就叫猫?

“对啊,你哥说的,这样以后谁都可以把它领走,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它的名字,一叫它小猫小猫,它就过来了。”咪咪揉了揉小猫的腮帮子,“你哥他不想留下牵绊。”

我也是我哥养的猫,总有一天他会把我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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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言礼唯一认定的家人只有唐小西,他没有和乐乐交往,唐小西看见的这些都是章言礼诱捕他的一部分。他希望唐小西需要他,希望唐小西永远都是他的家人,并且一直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英雄,被唐小西需要的话,就会很开心满足。

章言礼因为蘑菇说的话很天真,他知道他自己走出了第一步,让蘑菇像弟弟章宝那样陪着自己,他也如愿成为了蘑菇的英雄,所以才笑话蘑菇说的很天真的话。他觉得自己卑劣,因为他把蘑菇从别人家引诱到了自己家来。

第9章 7.易拉罐的告白 下

7.易拉罐的告白 下

酒吧里,简陋的舞台上热闹非凡,章言礼站在C位,他在唱着他手机里常播放的那首《生锈的感情逢雨天》,急促的鼓点配上他低哑的嗓音,以及他亲自谱写的歌词,仿佛没有人能不为他着迷,现场气氛被炒得火热。

咪咪把我安排到最近的位置,她和章言礼指了指我。章言礼弹着电吉他,化过妆的眼睛,睫毛长而卷,眼尾的痣像是被爱神维纳斯吻过。他的眼神分了一瞬给我,随后又吝啬地收回。

在场的人们都为他尖叫。他脱掉身上朋克风格的演出服,在他唱到结尾时,丢到人群中,将气氛烘托到高潮。带着香烟味道的演出服,罩在我和猫的身上。身边有人伸出手,想要把演出服抢走。

我伸手拽住,不给。抢衣服的男人似乎没想到我会抓着衣服不放,他笑了下,说:“章言礼那样的男人,你玩不明白,乖小孩儿,把衣服给我。”

或许由于酒吧灯光昏暗,或许是那个男人没有想到我这样的学生会在大半夜来到酒吧消遣,或许由于他酒意上头,他竟然把我当做了和他争夺美人一笑的竞争者。不免有些可笑。

台上的演出渐渐落幕,DJ开始播放慢摇音乐。乐队下台。小酒吧里依旧如潮水一样热闹。章言礼从后台过来,见我在扯着衣服,他不急不慢地从我和别人的手中,把衣服抽走。

男人见了章言礼,眼睛都直了,他的手落在章言礼的腰上,虚虚地揽着:“帅哥,有没有空喝一杯?”

章言礼弯腰,把我拉到他身边。一个眼神也没落在那个男人身上,真好,他至少曾在他热闹哄哄的世界里,分给过我一瞬的眼神。

我急匆匆地跟上他。海城的冬天是很冷的,但章言礼的手心却是暖和的。我被他拉到后台,邹乐乐拿着一个镜子,坐在凳子上卸妆。咪咪在补妆,准备上场。

酒吧的名字叫小熊酒吧,英文名叫small bear bar。本来是咪咪男朋友的酒吧,但名字是咪咪取的。她说small bear的英文听起来就很潮流,况且熊是不吃死人的,从酒吧出去的那么多醉汉跟活死人一样,小熊酒吧能够保佑他们平安到家。

咪咪的男朋友很宠她,所以这家small bear酒吧,在不久前迎来正式开业。

“你哥唱得怎么样?”咪咪用睫毛膏刷了刷眼睫毛,问我。

我下意识看向章言礼。章言礼坐在镜子前面,正在卸妆。他脱掉了演出服外套,随手丢在旁边桌子上。汗水从他的脖子上,往下流淌。

我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捧场说:“唱得很好。”

咪咪笑着说:“你看,我说吧,章言礼就适合唱歌,他还总谦虚,说自己唱得不好,不想上台。”

章言礼拿了个卸妆油丢到我手上,邹乐乐看过来。我把猫丢在地板上,手里一团温暖离开,顷刻间就好像失去了什么,有点儿不习惯。

章言礼闭上眼,靠着化妆台,对我说:“帮我卸妆,我睡会儿。”

邹乐乐走过来,对章言礼说:“我来吧,小西又不懂。”

章言礼睁开眼,眼神里仿佛带着一丝兴味,他问我:“你能不能做,不能就把卸妆油给乐乐。”

我忙打开卸妆油,因为慌忙脚乱的,卸妆油的盖子从我手中掉落,在地板上滚了一圈,我弯腰去捡盖子,章言礼嗤笑一声。

邹乐乐坐了回去。我拿着卸妆油,重新站在章言礼面前,好像麦田里的稻草人,手都不会动了一样,僵硬地把卸妆油倒在章言礼的脸上。

“哥哥今晚帅吗?”章言礼后来问?

我点点头。章言礼给了我钱,让我把猫带回家。我骑车带着猫离开时,章言礼跟邹乐乐在巷子里蹲着抽烟,路灯将他们圈在一块儿。我回过头,章言礼朝我挥挥手。我忽然下定决心一般,回去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拉走。

章言礼不耐烦地甩开我的手:“你搞什么?”

我转过身:“你跟我回家。大晚上你工作完不回家,你去哪儿?是不是因为我占了你家的位置,所以你才不跟我回去?”

章言礼说,没有的事儿。

“那你跟我回去。”

有几个醉汉从酒吧里走出来。他们倒在旁边的雪堆里,爬了好几次都没爬起来。章言礼身上也带着酒味儿。我不肯松开他的手:“章言礼,我怕你死在外面,跟那些醉酒的男人一样,更怕你像我姥爷一样,在外面喝酒喝多了,一脑袋撞地上,我就没有哥哥了。”

章言礼把烟头丢雪地里,捻灭。他带着香烟味的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他说:“走吧,不是要带我回家吗?”

章言礼坐上自行车,扶着车把,示意我坐上车后座。车往前开,章言礼的左手垂下来,单靠右手掌着车把手。他穿着并不臃肿的外套,手指指间呈现被冻出来的粉色

我伸出左手,握上他垂下来的左手。

章言礼的左手躲了一下,我又绕上去,缠着他。

章言礼放弃了,他拍了一下我的手背,然后顺从地握住我的手指,将我的手指包裹住。我笑了一下,右手圈住章言礼的腰,脑袋枕上去。自行车摇摇晃晃,一路到楼下。

晚上十一点左右,章言礼在洗澡。咪咪姐打来电话,我接起来,咪咪说:“章言礼,你跟乐乐明天不用来small bear了,你们现在是不是在床上了?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你别把乐乐弄哭了啊。”

我对咪咪说:“咪咪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