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锦绣跟在他们后面关上了门,待完全听不见俩人声音后,魏锦绣才回到屋里随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但魏锦绣最终还是没有走成,她已经被韶府的人送到城门口了,结果被人拦了下来。

“城里刚抓到几名细作,上面的人下令关城门将剩下的人抓到再开城门。”

“细作?”

“就是大翎那边派人来镇压的人啊!问什么问?”被派下来关城门的人一脸不耐烦地推着围在城门口的人,“都给我回家去,好好待着别出来挡路。”

“诶,你这个当兵的,你说谁挡路呢?我都没骂你挡了我去找我儿子的路,你倒好了,人家姑娘问你个问题你就这样粗鲁的推人!这都带的什么兵啊?”

魏锦绣确实被人推了一下,而且还不轻,魏锦绣差点以为自己要当众摔了,却被人接了一下。

魏锦绣感激地看过去,潮阳笑着把魏锦绣扶正,然后在她充满笑意的目光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是我们家公子要我跟着你的。”

“现在确实太危险了,你一个弱女子我家公子不放心。”

魏锦绣还记得刚刚魏扶亥说的好话,难得的对刚刚帮了她的潮阳冷了脸。

但她并没有这么傻,白给的护卫怎么能不要呢?她勉勉强强对这潮阳挤出了个笑容:“那就多谢魏公子了。”

俩人又像城里走,门径城的疫病有所控制,很多店铺都已经开了门,韶府魏锦绣是不打算过去了,只能先找个地方落脚。

“你家公子呢?”魏锦绣便走边问。

潮阳极其自觉的把魏锦绣的包裹接了过去自己挎着,他那么壮一个男人背着魏锦绣的行囊说不出来的别扭。

潮阳拿着魏锦绣的行囊也觉得像个烫手的山芋,来回变换位置。

他这个时候正在把包裹往脖子上挂。

他被魏锦绣的行李勒住了,一时说不出来话。

“噗。”魏锦绣觉得不对劲看过去,仅一眼就忍不住就笑出了声,“不知道还以为你手臂断了要用包裹固定呢。”

潮阳费了好大劲才把东西从自己脖子和手臂之间出来,傻乎乎地说,“姑娘的行囊有点小,我之前帮我家公子背东西都是直接往脖子上挂。”

魏锦绣点了点头,一副理解的表情。

早在很久之前就知道魏扶亥是个不能凑合的人了。

魏锦绣又问了他刚刚的问题,这一次潮阳回答的很快,“我家公子被韶将军扔出府了,可能现在在某个地方坐着吧。”

他看向魏锦绣“你要去找他吗?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魏锦绣摇了摇头,“我找他干嘛?”

潮阳试图帮他家公子说些话:“我家公子有钱。”

魏锦绣有些不理解,“有钱……然后呢?”关她什么事?

潮阳见魏锦绣依旧不心动,继续说:“我家公子可以带你回京城。”

魏锦绣立马两眼放光,看向潮阳,“真的?”

潮阳嘿嘿地笑了两声,在美色面前把魏扶亥出卖了个彻底:“我们本来就打算去京城的。之前就想带着你一起去来着,谁知道你走这么早?”

第63章 赌一把

魏锦绣已经不想再为魏扶亥的身份问题费脑子了,一直猜疑,一直没有突破口,倒不如把他当一个心思有点坏的同伴相处。

魏锦绣是这样想的,跟着潮阳回去的路上,也没有再想魏扶亥,等潮阳说的口干舌燥自我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时候,才给了魏锦绣她氛围思考刚刚在镇守城门的士兵的话。

大翎派来的人在这里成了细作。那江宴他们呢?他们带着病兵来,岂不成了整个城的敌人?连带着自己也在无形中站在了江宴的对面。但她是有意的吗?

魏锦绣不知道。

若是没有经历过这些事,魏锦绣还是大翎的三公主,依旧在皇城里,入眼皆是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

但事实就是她不再是大翎的三公主,她甚至是罪臣之女,是丽嫔和镇北王的孩子,她的存在让先帝成了一个笑话。她被迫离开京城,离开心爱之人,但这远远不能让这件事就这样翻页,先帝是最至高无上之人,他一言定生死,他找不到魏锦绣于是任性妄为,将与此时毫无干系的江宴送进监狱,寒了边关将领的心。

他沉迷道术,听信谗言,他为帝不仁,沉迷享乐放任南坊之事发酵,他偏信小人,治下不严害的国之不国,家之不家!

从浸江开始,玄方城,门径城再到南坊……这一月多月,魏锦绣也走了不少地方,见过为一个馒头争的你死我活的人,见过蹲在溪边捧水喝的,更见过抱儿求医的,她们面目全非被疫病压弯了身躯,撕裂了心扉也喊不出装聋作哑的人……

先帝已故,新帝伊始,为何不先治病抚民,偏偏在这个时候派兵镇压呢?

南坊几城真的能成气候吗?且不说百姓大多被逼至此,就说民生凋敝,疫病当前……若不是想拼死一搏为自己争得一线生机,谁愿意在望不到光亮的山洞待一线希望。

若说先帝不仁,那这新帝也不见得是个仁君。

魏锦绣如何能没有怨言。

然而有什么事好像超出了她的意料。

“钱叔那里已经沟通好了吧?”魏扶亥已经换上几个细作的衣裳,看着被潮阳带来的又被乔衡打昏的魏锦绣直皱眉头。

他们本来乔装打扮成细作的模样打算回去江宴那里见两个当下父亲麾下的老人,结果被魏锦绣看见,好在乔衡反应快在魏扶亥还在犹豫的时间就将魏锦绣打晕了。

“!”看不懂乔衡操作的潮阳,一脸惊的看着依旧在就这刚刚的事情交谈的俩人,“公子,这是魏锦绣。”

被打断的俩人,尤其是魏扶亥不耐烦的看过去。

潮阳被这样一看说话的气势都落了下去,但他还是气愤:“乔衡打晕她干嘛?她又不是我们敌人!”

“她是江宴的妻子。”乔衡淡淡地替他家公子解释道,“江宴的人难道还不是我们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