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南坊传来的消息,暴徒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自幼被庙里的和尚收养在寺庙长大,因为南坊受灾严重人人自危,寺庙无人捐善饿死了许多人。之后他便化名劳无,投了第一支起义小队。因他头脑聪明又精通军事,带兵指挥很有一手就成了南坊暴民的领头。”

“我们前几日到的粮也被他们半路劫了下来,有了粮的起义队伍发展的很快,现在已经完全占领了南坊要往周边城发展!”

皇后震惊了,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好像逃出了她的掌控。

“那就让人去镇压啊!还楞什么?等他们打到京城吗?”

就算这宦官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是真正面对皇后的滔天怒火时他还是怕的“现在朝堂群龙无首,已萧忠为首的左相一直在推崇二皇子继位,迅速派兵镇压南坊起义军。”

左相之子娶了常贵妃娘家之女,两家成了姻亲,“萧忠不以为惧,你让大皇子沉下心来,不必着急。”

皇后打发走了宦官,心底十分慌乱,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宣相城公进宫。”

相城公林格早几天就得知南坊暴乱之事,一直想尽办法拦着消息,奈何事情闹得实在是大了,直接丢了座城池,他就是再大的本事在这件事上也不敢再做受教了。

只好让人停止了继续拦截消息。

这消息一传开,民间轰动非常,随着南坊消息不断传来,起义军的不断壮大,相城公整天整夜的睡不着。

这个时候皇后一宣,他几乎是立马就出了书房让人备马车进了宫。

谁知两人在宫里还没讨论个解救之法呢,就有消息传来,左相拿着先帝赐的宝剑拎着被绑回来的南坊太守林永,去了潜龙殿。

林永乃相城公嫡长子。相城公得知此事当即吓得腿软,当时就软坐在凤仪宫的地板上,皇后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像后倒去坐在软榻上,眼神恍惚“怎么会?南坊民众起义了,守将都死了,林永怎么会被抓?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有南坊的消息?”

皇后一族罪孽深重,经查实太守林永滥用职权超收赋税,欺压百姓,瞒灾不报。导致南坊民众暴乱,又联合周边几城瞒报疫病,导致大翎民不聊生。

大皇子彻底倒了,林家被满门抄斩,大皇子被流放边疆。

二皇子顺势被推上皇位改年号秋顺。

二皇子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派兵镇压南坊起义。

奈何起义军激烈反抗,几次收复失败,镇压军败仗而归。

与此同时离南坊最近的门径城也被起义军占领,起义军首领实在善于兵法,手下又有几员猛将。

寺里扫地的全良,弑夫的韶若南,还有街上卖竹篮的丘志才。几日配合默契,又武功高强,在书生的指挥下竟战斗力非凡!

二皇子出师不利,名声大落,当日在朝堂就当众发货怒斥当朝武将,竟无可用之才。

不知是谁提了一句,好似就是当日推二皇子上位的左相,“臣以为镇压起义军一事非镇安侯世子不可。”

“但镇安侯世子还在牢里啊,欺君之罪怎可轻易放出?”立马就有人提出反对。

左相一大把年纪了,眼窝深陷,身姿矮小但是却是极有威严的,他往下面一看,刚刚说话的人立马就低下了头,除了几个同样身居高位的大人,没人再反对了。

而那几位同样身居高位的大人在左相一句,“你们可有推荐?”时全都哑了火。

朝堂的武将不少,但多是酒囊饭袋,真正英勇善战的大多都被派去镇守边疆了。或者说他们其中也有曾经英勇,然而在京城的软磨硬泡之下也成了废物。

“臣附议由镇安侯世子带兵镇压南坊起义军。”忽然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

听见这浑厚而有力的声音,大家不必回头都知道这声音来自谁了,正是自陈妃出事后就销声匿迹了许多日子的陈尚书。

几日不见他头发又白了许多,腰不知不觉也弯了许多,今时今地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座河道上的桥。

虽然弓着身子,心却依然坚定。

第57章 魏锦绣被强抢

江宴被放出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为了讨好被先帝关进牢狱的江宴,新帝甚至特意让与他平日里关系较好的几位官员跟着徐儋一起去将他带出。

大理寺狱是出了民的阴暗,就算大理寺卿给了镇安侯薄面并未对江宴动用私刑,甚至还把他放置到一个单人牢房,环境较好的地方。

但当徐儋看见先前意气风发的人儿,满面污垢,身着牢衣躺在草垛上,双手交叠置于脑门后,依旧是一副淡然自若的姿态,徐儋看着只觉心酸。

江宴自然是听到一群人的脚步声了的,他隐隐约猜到会是宫里放他的人,一群人脚步轻快目的地明确,直奔他这里,甚至他们一路走来江宴都没有听见一声哀嚎,要知道大理寺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平日里那个鞭子,看见哪个不爽上去就是一鞭子的。

就连江宴也因为无意将饭菜翻弄倒,又懒得费劲收拾干脆不吃了,被来收餐具的人抽了一鞭子。

但这个时候人来了又如何?既然当日魏锦绣身世被揭露后,气急之下的皇上都只赐死了陈妃,没有动他所以今日就是皇后来了她也不敢怎样。

江宴懒懒的等着他们,但是连个眼神也不想给他们。

徐儋在外面看了一会儿,拿过身边狱卒手上的钥匙,挥了挥手让人离开。

待人都走远后,他才开了门进去。

“歇去。”

江宴猛然一怔,睁开眼朝门口看去。

歇去是他的字,取自“芳菲歇去何须恨,夏木阴阳正可人。”是父亲给他的谆谆教诲时刻提醒他向往美好。但父亲更喜欢叫他名,于是他的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徐儋知道。

徐儋与他幼时相识,又是同窗好友,无论是幼时与他上树摘果下河捞鱼还是少年时与他千里传音,徐儋都是他今生最好的朋友……

“你不在的日子京城发生了很多的事,但是我知道你对这些事非完全不知道。”

“现在……还是像以前那样,你问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