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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完美的虚假幸福婚姻。

原本,我们的夜晚可以是这个完美的虚假壳子中唯一的真实,只是在我们回来alice mansion的第一夜,我的身体僵硬到疼痛的地步,人不是动物,即使动物性再强,人还是进化出了感情,这种情景下,即使我再麻木,也无法再在浓重的夜幕下掩盖下触及灵魂深处最不堪的一面。

他从我身上起来,我也慢慢坐起来,把被子一层一层裹上来,手指紧紧抓住,这是一个下意识自我保护的姿势,似乎,从婴儿时代开始,这个动作就会了,不用教,是刻在dna中传下来。

从那一天开始,我们正式分居。

daniel有自己的房间,我还是原来的主卧室,勋世奉住在书房旁边的屋子中,我们三个人占用了整个三楼。alice mansion空间巨大,如果想要刻意忽略,也许,我可以在这里再也看不见他。

抱着daniel,勋世奉忽然对我说,“这与离婚又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你在华尔街还挂着’勋夫人’的头衔,但是,那对你又有什么影响?”

他说这话的事情,甚至是笑意盈盈,他怀中的宝宝根本感觉不到这句话的真实的意思,他只是听到勋世奉的声音,是柔和温暖的,他的表情带着很深的笑意。

我看到他的手指,左手无名指上依旧戴着黄金婚戒,朴素而古雅。

我低头。

自己的手指上也一样。

传统,没有离婚就不能摘掉戒指。

其实,不一样,我们这样的生活与真正离婚不一样。离婚了,对我们两个人都是一种解脱,而现在,我们过的是一种虚假扭曲的人生。他把我罩进了一个玻璃罩子,那么,同时,他也把自己罩进了这个罩子当中。

“既然我两任妻子都是同一个女人,也许,这就是神谕。你是我的宿命,既然是宿命,那么我接受。”勋世奉继续用那种柔和的声线,在daniel面前说话,“daniel好像又重了,他最近吃的很多吗?”

“嗯,很多。我现在时间充足,每天都陪着他,喂他的次数也比之前多很多。”

“以后让他自己吃饭。”勋世奉端着daniel,好像端着一个坛子。

我,“可是宝宝这么小……”

“他会吃的,这是人类的本能。”

第202章

daniel自己开始吃饭之后,我的spare time简直多如牛毛。

我几乎已经开始适应这样的生活,活脱脱就是当年我上中学时候被学校惩罚那一次的经历。

那个时候我淘气捣乱,大半夜的被学校送到一个四处封闭的山林沟沟里面,那里是世外桃源,风景美如蓬莱仙境,但是没有手机信号,没有网络,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唯一能做的三件事情就是睡觉,吃饭与学习,当然,睡觉与吃饭是活着的必要条件,而学习则是主要目的。

现在我在alice mansion里面,也是有几件事:吃饭,睡觉,陪daniel,还有就是学习。

每天都在学习,max把书柜重新布置了一下,他把我之前爱看的花花绿绿封皮的图书全部绞杀,只留下一些据说特别符合’少夫人品味’的书籍。我现在感觉这些天无所事事,于是心沉静下来,开始好好看书。这段时间,比我这些年的进步都要大。

我已经看完一整本英文版的《康斯坦丁·帝国崛起》了,只是,原本就乱的心变得更是乱如麻团。

在看完了max为了重新布置的书柜中的藏书之后,我意外发现,max从北京我的旧家还有廖安处带回来的资料全部摆放在我书房的一个空间里面,里面有很多旧时的书画,但是,唯独缺少了萧商画的那幅水墨荷花。

萧商的画作不值钱,他没有名气,没有年纪,没有历史,只是师承名门,那样一幅荷花没有风骨,只有缠绵,只能收于闺房,绝对不会被收藏界与资本市场追捧。

又是一个凌晨3点,外面开始下雨。

今天daniel玩的太累,他睡的比较早,我跟着他睡的也早,只是我毕竟不是baby,睡不了那么长久,半夜醒过来之后就没有睡意。

起床,开门。

发现书房那边的屋子门是敞开的,烟草的气息好像纤细的水雾一样,袅袅过来。我攥了一下手指,抓着门边,他还是癌症恢复期,不能这样吸烟。

我走过去,推开门。

勋世奉坐在那张穷奢极侈的桌子后面,桌面上是一盏古董台灯,昏黄的亮着。

烟草的雾与味道已经逐渐散开,他只是坐在那里,面前的桌面上展开一幅画轴,绑画轴的细绳垂下,而画轴的左边也沿着桌面垂下,我走近了,看见画轴上一行字;字体稍嫌秀致,但是细看,内中透着刚强,带着旧时代那种早已经烟消云灭的文人风骨。

一首唐诗。

洞房昨夜春风起,遥忆美人湘江水,枕上片刻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

这是萧商给我的水墨荷花。

没别人画出的出淤泥而染的风骨,黑白之间,反而透着一丝刻骨的缠绵。

勋世奉看见我进来,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我。我走到他桌边,伸手,把画轴一点一点卷起来。

“这是我的东西,不能这样看的……”

“alice。”勋世奉忽然开口,“他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他……”

我把手中的画轴卷好,想要用细绳捆绑,勋世奉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生疼生疼的,我反抗,却推不开他的力气,他用力直接把我扯过去,跌在他的腿上,按在他的怀中。

“告诉我,萧商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你有他的资料,以你的能力,他的一切你都了如指掌,为什么要问我?”

他的手指扳起我的下巴,粗鲁的亲吻直接压下来!唇舌交织的纠缠,苦涩的尼古丁的味道,冰冷包裹着炽热的气息,被夺走的呼吸,喘息的声音,他就像森林中受伤的狮子,已经癫狂的野兽。

他放开我,在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嘶哑着说,“我有他的资料,难以想象的详细,但是,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只有你能告诉我。告诉我,他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我说不话来。

勋世奉在我心中一直沉静如冰,即使我知道那是假象,他却一直把这样一层完美的画皮假象披的完美无缺。但是,这层画皮已经消逝的无影无踪。

现在他,像是已经完全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