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看着微晃的车帘,眉头微皱。

“呵,还看,被什么东西啃了?一口你倒也不怕被感染!让你这破身体雪上加霜!”

夏琰收回视线,就见?溪睿已经气冲冲的坐到了?她身边,手里?的针灸盒已打开放在她手边,里?面一根根尖细的银针被他修白的手指捻住,在火上烤了?烤,便狠狠一针扎进了?旁边的备用小软桩上。

夏琰:…

忽然有?点担心自己的皮肉。

不过刚刚她从头到尾可一句话都没说?,这气怎么还冲着她撒?

夏琰看着溪睿气冷冷的侧脸,想张口让他等会扎轻些,她这身体确实破,也无法?和专门用来练针的软桩相比,别真给她扎破了?…但看着溪睿的脸色,夏琰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不然感觉说?出口了?可能会起反效果。

想到这些天溪睿的治疗确实让她原本虚弱的身体好了?一些,没再那么容易累,也没再那么容易虚软,夏琰压下?了?嘴里?的话,脱衣伸手伸腿,安安分?分?的准备扎针。

因为她身上要扎的穴道太多,几乎可以说?是满身都要扎,所以夏琰这些天来已经习惯了?扎针时把自己脱到只剩一个抹胸肚兜和亵裤后,再摊开四肢让溪睿动手。

抹胸肚兜是她为了?方便扎针临时让绣娘该制的,有?点类似于现代的无圈软bra,但样?式保守的多,几乎快成?为了?一件小短内衬裹住她整个胸部,只有?腰腹那里?露出一截白软的腰肢。

这种样?子和现代时夏天穿的短衣短裤差不多,夏琰毫无负担,可对从小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溪睿来说?,却是每每看到都忍不住红了?脸。

夏琰这具身体现在也才16岁,褪去衣衫后,她身上那股远超年纪的掌控气势就退去了?许多,又因常年病弱,皮肤白的几乎透明,四肢纤长细弱,露出的腰肢纤更是细柔软的不得?了?。

溪睿比她大?两岁,虽也还是未及弱冠的少年,但早已长开的骨架却已有?成?熟男人的框架,各处都比夏琰大?上许多。

每次给她扎针前,溪睿也都催眠自己是大?夫,大?夫眼?里?无男女,这也是他从小就被师父耳提面命的。

但每每触上她的皮肤,感受着手下?少女正在发育中的温软起伏,以及她露出的那一截白皙腰肢,溪睿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她那里?又细又软形状姣好的好像能被他一只手就轻易握在掌中,淡淡的温软感沿着触碰的掌心传来,让溪睿每次扎到她腰部时,都有?种无处下?手的越界赧然感。

但转念一想,他早在被她抢进公?主府时,他做为男人的清白就早被毁了?,以后除了?她外他也不可能再嫁任何人,他就是把她看光了?又如何!反正他…也早就被打上了?她的烙印不是吗…

此时看着已经脱成?那种羞一耻模样?的夏琰毫无顾忌的坦然躺在他身前,一副任由他施与的模样?,溪睿耳根发烫,心跳控制不住的变快。

刚刚因为葛昱而莫名淤堵在他胸口的那股气闷,在这具乖乖躺着任他施为的女体前,也缓缓平复了?下?去。

他快速扫她一眼?,心跳得?有?些控制不住,嘴里?低喃了?一句,“不知羞…”,然后没理她朝他看来的视线,低头拿起备用的银针捻了?捻。

等到他真握着银针触上她的身体要扎时,动作已变得?轻柔了?许多,似生怕把她扎疼了?般,小心专注的模样与他刚才的气势汹汹完全相反,在轻抚夏琰即将被扎的穴位时,轻触的指尖甚至带出了?几分?温柔。

溪睿就是这么个傲娇性子,嘴硬却心软,夏琰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天,早摸清楚了?他的性格。

所以他刚才那一脸凶相她也没放在眼里,等他给她扎针时,没感到丝毫痛楚的夏琰就闭着眼?,几乎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针已经扎完了?。

溪睿正从她身上取下?最?后一根银针,然后拧了?旁边早早备好的温热帕子,替她擦了?擦,看着她一副刚睡醒的懒软模样?,嘴里?又吐槽了?一句,身体却是主动坐到了?她身后,轻柔搂住她,一边帮她穿衣服,一边抱着她帮她坐起身。

夏琰这一觉睡得?颇为舒畅,还没怎么清醒的就这么半靠在他身上任他施与,等到身上衣服全部穿妥帖后,溪睿才把她放回软椅上,拿起银针等工具要离开,马车外却忽然传来厉喝打斗声。

夏琰一顿,却是没什么反应的撩起车窗往外看了?一眼?。

就见?骑着雄壮军马走在最?前面的祁琰苍握着长枪,指着四周忽然冒出的一群抢匪。

这群抢匪明显是由落地为寇的难民们组成?。

夏琰这一路从夏京城出来已有?四五天,遇到的抢匪却已足有?十几泼,几乎都已经习惯了?。

收敛势力 从夏京城到华琰郡,如果……

从夏京城到华琰郡, 如果只算直线距离的话,大概只有五百公里左右的样子。

夏?*? 国国土面积小,总体只有十五万平方米左右, 但领土形状成长条形,最北部舒延玉所在的地方距离夏京城就大约有四五百公里, 而夏京城距离华琰郡也差不多?有四五百多?公里。

但别小看这五百多?公里,在这交通极为不发达的古代,五百多?公里的直线距离若想走完,真正?的路线距离起码要翻个五倍不止。

这时?代没有公路,夏国又?已?动荡了好些年, 导致原本就修的不怎么好的官道早被叛匪们破坏得差不多?。

马拉车的速度本就极慢, 再走上被破坏或者?未开荒的路,更是能慢到还不如人走。

从夏京城到华琰郡的路上又?横亘着重重叠叠高低起伏的山峦叠嶂和?宽广狂肆的滚滚河流,行?走其间时?不时?就还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步行?、渡船甚至绕道。

所以零零总总的各种耽误时?间算下来,虽然只有短短五百公里左右, 前后耗费的时?间加起来, 至少得走上半个月左右才能到达。

加上夏琰挑的这条路线,又?是傅旭整理?出的所有路线中, 能最大概率接触到各路叛匪的一条。

夏琰这一趟出来,目的地虽是华琰郡,但途中路过的地方, 她也想尽量把能清除的叛军土匪们都清除掉,降低当地的动荡安危。

有祁琰苍率领的祁家军护卫, 这些落草为寇的叛匪们也基本就是拦路的蚂蚁而已?。

只不过这一路来,虽然才短短走了几?天,所见所闻却?已?跌破夏琰原本能想象的下限。

夏国做为三等小国,还是最弱最乱的三等小国, 人口本来就少。

一路过来,她勉强能看到的城镇村庄,要么被天灾洪水肆虐的破败荒芜,要么被瘟疫肆掠的鸡犬不留,要么整个村庄血红一片,满地只留被匪徒们强杀凄惨横尸。

那景象称一句人间炼狱都不过过。

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活下来的人不仅要承受丧亲的痛苦,还连口支撑他们自己活下去的口粮都没有。

这样的悲惨境况里,落草为寇似也成了他们逼不得已?的选择。

但这片土地夏琰终究是要拿回自己手里的,这些荒败凄惨的景象她也迟早会让它们重整,不可能放任这种慌乱持续下去。

所以连路来遇上的所有叛匪,夏琰该清剿的都清剿了。

只不过,她没有也不会把这些被生活逼成叛匪的人们赶尽杀绝。

从清剿完路上遇到的第一批叛匪开始,夏琰就让祁琰苍把能收编的都收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