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1)

阿卡纳解释道:“因为?亵神者,就藏在他?的研究所内,而我将会派人去清理他?。”

说到?这里,男人抬起手,露出七诫的标识,他?的身?份显而易见,闯入所长的研究所去清理亵神者,注定会得罪对方,阿卡纳不可能从所长那里求药,女人对此失去兴趣,她?的头越来越痛了,但她?仍然想要坚持下去,想要掌握那颗眼睛。

她?望着?阿卡纳说:“我也知道那个传闻,亵神者……出现在了上层?”

说到?这里,她?的神色产生?了很微妙的变化,她?看着?面前的人,询问道:“你?要去清理他?。”

阿卡纳点了点头,贝拉的眼珠转动了一圈,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要是发现了亵神者的消息,七诫的人就会源源不断地涌出来,然后不顾一切地想要杀死对方吧。”

“哪怕庇护他?的人是位日柱。”

贝拉轻笑着?,看着?阿卡纳点了点头,似乎突然感到?满意:“所以亵神者的身?份是个祸患。”

阿卡纳望着?她?,询问道:“您想说些什么?”

“抱歉,我只是有些好奇。”女人说:“毕竟这种东西已经很少出现过了,你?可以告诉我他?的消息吗?”

阿卡纳脸上的笑意慢慢收起,眼眸缓缓变深,神色变得危险起来,看着?他?的表情,贝拉继续说道:“如果?你?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或许我可以把我的份额转让给你?。”

份额……

这一句话击中了他?的心脏,阿卡纳又重新露出笑意,仿佛眼中的敌意从未出现过:“其实这个消息已经有很多?人知晓,但容我冒昧,您为?什么会对这样的存在感兴趣呢?”

阿卡纳说着?,将一幅画像递到?了镜子前,借着?灯光,贝拉看清了那张脸,接着?,她?脸上的笑意缓缓收起,眼神变得尖锐而凝重,接着?是不可置信,仿佛在那一瞬间望见了某种不应该出现的东西,但下一秒,女人又收起了脸上的表情。

怎么可能……

她?的眼睛骤然一痛,仿佛那只眼睛在望到?那副画像的一瞬间被其刺激到?了一般,挣扎要从她?的身?体内爬出去,接着?伸出触须去触碰那张画、不顾一切地去靠近对方,哪怕那只是一幅画像,那种深入骨髓的狂热以及近乎病态的独占欲让女人的脑中一阵翻江倒海地刺痛,她?捂着?脸倒在桌子前,尖叫道:“拿走,把它拿走!”

阿卡纳透过镜子,看见贝拉近乎手忙脚乱地把那只眼睛重新挖了出来,放进了盒子里。她?喘着?粗气,望着?面前的人说道:“你?要杀了他??不,不会是同一个人,你?快点杀了他?。”

“贝拉大人……?”

阿卡纳还想说些什么,女人却已经重新恢复了冷静,她?擦干自己脸上的血,对着?镜子看了一会,仿佛要抹去刚刚的狼狈似的,又重新露出了笑:“我会把药材给你?。”

“但我的要求是,如果?你?的人杀了那位亵神者,就把他?的尸体带给我。”

这真是个奇怪的要求,阿卡纳应该拒绝,但女人说道:“你?还想救你?的弟弟,对吗?”

他?愚蠢且顽劣的弟弟总会给他?带来这样的麻烦,阿卡纳心里无奈地想:他?的弟弟如果?离开?他?的庇护,恐怕下一秒就会活不下去吧。

所以他?才需要好好管教对方。

“我答应您,贝拉大人。”

贝拉遮住脸,勾起唇笑了起来。她?的眼中传来刺痛感,女人刚想关?闭镜像,却又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阿卡纳。”

“关?于希会成为?下一任新神的传言,你?感觉如何?”

面对她?的询问,这位七诫之?一,拥有一头金发的神父沉默地回望她?,良久,男人宛如褪去了某种人皮,脸上明明在笑,眼中的神色却骤然变得冷漠起来:

“谣言罢了。”

他?的身?影从镜中消失,贝拉按下面前的镜子,拿起一旁的盒子,即使现在,她?也仍然感受到?从盒中传来的撞击声,她?的手指抚过盒子,从指尖划过的地方,露出了一轮皎洁的月亮,高塔月柱的标识。

…………

舒莫有点搞不太?清楚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刚刚似乎还在夕的收容室内然后他?被所长转移到?了这个地方,是这样吗?

黑发青年的表情变得茫然起来,他?的脸色变得更加白皙了,那是一种病态的、身?体近乎透明的白,脆弱到?用手指轻轻触碰都会在下一秒破碎开?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无力?感和难以言喻的刺痛从身?体内部传出,但舒莫却看上去有些习惯了。

毕竟他?腿伤复发的时候,他?就总会感觉浑身?无力?而他?的腿伤又经常复发,每一次舒莫回过神的时候,他?就会感觉整个腿部仿佛灌了铅一般地沉重,且传来持续不断的剧烈痛楚。

就像是现在这样,舒莫近乎无法行走,他?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身?体明明虚弱到?了这种程度,心里却生?出一种微妙的满足感,就好像他?刚刚覆行了某种职责和本能,即使他?的身?体正在受苦,但他?仍然为?此感到?欣喜。

但他?仍然很疑惑,非常疑惑,当然这不是因为?他?的旧伤复发而疑惑,而是因为?:面前的这家伙到?底是谁?

以及,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把他?放下来。

舒莫长得很高,却仍然没有面前的紫发男人高挑,对方长着?一种近乎完美的、带着?古典气质的美感,硬要说的话就像是从壁画上扣下来的美人似得,纤瘦、高挑、一头深到?发黑的紫发如丝绸般流淌开?来,绿眸清澈纯净,每每望过去时,都如同一汪水般微微荡漾着?,漂亮地近乎魔魅。

这是一张只要触及,就会不舍得移开?眼睛的脸,即使他?长得那么高,男人身?上也总有一种水晶般的气质:易碎、漂亮,可以当做收藏品般装入玻璃柜里观赏,却在触碰的一瞬间就有可能化为?满地残渣。

这种气质让人心痒痒的,理智都仿佛被其蛊惑一般,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呵护感,哪怕他?看上去那么高、那么危险;哪怕他?手上拿着?武器;哪怕他?当着?舒莫的面一巴掌拍碎了一个3级污染物?的……脑袋……

“放我下来。”

舒莫已经不知道自己第几次说出了这句话,然后他?就看见了面前的男人他?好像叫贪婪,对他?露出了一个格外干净的笑容,舒莫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这种纯粹到?令人心头微微一跳的笑容了,接着?,舒莫就听?见对方用同样重复的话对他?说:

“不放。”男人旁若无人地把舒莫抱在怀里,这是舒莫第一次被人抱着?,还是以这样公主抱的姿势,他?的腿只能在空中晃动,右腿上掀起狰狞恐怖的纹路,即使浑身?无力?,但舒莫仍然很讨厌这样宛如布娃娃般被人肆意摆弄的感觉,他?很想要挣扎,却在那一瞬间遭到?了面前人毫不留情的镇压,然后他?听?见贪婪说:

“贪婪要保护你?。”紫发男人的手臂微微收紧,他?的笑容如此纯净、语气如此真挚、眼神如此干净纯粹,却宛如一个顽固且不知变通的孩童一般,固执地说:“贪婪会照顾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舒莫快要抓狂了,他?恨不得抓着?对方的衣服领子吼道:“我不认识你?!”

“因为?你?是贪婪的神。”紫发男人煞有其事地说着?,在他?们身?旁,一路跟着?贪婪想要劝阻却始终拦不下他?的男人露出了一幅扭曲的表情,他?的眼神那样震惊,从看见贪婪的房间里多?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并且贪婪还一字一句地说这就是他?要找的神后,他?的表情就一直扭曲到?了现在,舒莫偶尔望见,都感觉对方像是恨不得上来把他?从贪婪的怀里拽出来,再在手里旋转三百圈后扔出十万八千里远。

男人就差大喊一声:“这是个别有用心的冒牌货,拿下他?!”

然而他?的痛苦无人理解,贪婪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眼神痴痴地看着?怀里的舒莫,同时又宛如一个守卫宝物?的巨龙一般不许任何人靠近,哪怕宝物?本人并不想要他?那么做。

男人也就是贪婪的同事,西诺绝望了,他?要怎么告诉其他?人,他?不仅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甚至还可能把这件事搞砸了?

舒莫也绝望了,他?已经被贪婪抱在怀里在实验所里走了一圈,在一路上遭受到?了其他?所有人的注视礼,那些看见贪婪走过来的实验员或猎人的第一反应是向他?求助,然后他?们看见了贪婪怀里的舒莫,然后实验员眉头一皱,大受震撼,最后他?们甚至直接忘记了求助的事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贪婪离开?,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看见了什么?

在所有人里,唯一快乐的人只有紧紧抱着?舒莫不放的贪婪,他?像是从心底里感到?满足一般,发出了一声喟叹。贪婪的眼珠一眨不眨地望着?舒莫,手臂越发用力?,舒莫的身?体里会时不时传来一股被禁锢般的窒息感,他?不喜欢这种感觉,黑发青年艰难地抬起脸,和男人的眼神对视,终于有些被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