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倒进什?么东西,这?个杯子?都会?将其转变,接着倒入酒液。”
舒莫看向那?个普普通通的酒杯,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些许血迹般,让人有种微妙的感觉,那?血迹仿佛无法清洗似得,直到今天也仍然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温度。
“我从另外一个人手中将它夺来。”希说,他又喝了一口酒,那?酒液已经?完全化为黑色,将他的淡唇染红:“它的作用只有一个,倒入液体,酿出酒水。”
希这?么说着,和舒莫对视了,说出了其中的关?键所在?:“它并不需要任何助力,因为酿造酒水的唯一原料,是人的情感和爱意。”
希的话说出后,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氛在?空气中升温,舒莫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香醇的滋味落入口中,黑发青年止不住笑了起来:“你好?爱我。”
“不。”
希的话让舒莫的脸色一沉,他眯起眼睛,就听见男人继续说道:
“让你品尝到酒中滋味的,是你对另外一人的爱意。”
“你越是爱我,这?酒液就越是香醇,你若是恨我,那?这?酒水便是入喉的毒药。”
舒莫坐在?那?里看着他,下一秒,他的脸嘭得一下红了,黑发青年的眼神漂浮,希坐在?那?里看着他,又喝了一口杯中酒,他的眼眸落在?舒莫身上,将酒水一饮而?尽。
“很美妙的滋味,不是吗?”
舒莫看着他,眼珠转动着,黑发青年愣了一会?后就反应了过来,也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很好?喝。”
舒莫说着,舌尖尝到的每一口滋味,都仿佛是他对希爱意的具现,他将这?份情感沉淀、酿造,接着酿出这?杯美酒,将其中的爱恨一饮而?尽。
希站起身,取来杯子?,将酒水倒出,他含了一口酒水,接着望着面前的人,那?张美丽的面孔缓缓靠近,舒莫的心脏速度加快了几分,他很快就被希按在?了餐桌上,两个人便互相?亲吻起来,在?舌尖的相?互舔舐之间,这?普通的白开水便伴随着情感的升温不断发酵、沉淀,变得越发美味。
“一个人独饮太过寂寞。”希吻着舒莫的唇,冰冷的气息带着温凉的热度传递到舒莫的身上,让黑发青年不由自主地?握住他的肩膀:“若是两个人一同饮用,这?杯酒,还是两个人一同饮用最好?,不是吗?”
舒莫扣住他的手指,紧紧握住他的手,他舌尖品尝到的甜味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变得灼人,热情,黑发青年抚摸着希的脸颊,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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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便轻笑起来,他笑起来总是那?么好?看,男人将身下的人按住,接着垂下眼睛,望着他的一举一动,观察着他所有的一切,希咬住舒莫的耳垂轻声说道:
“你是我的。”
舒莫抱紧他,黑发青年闭上眼睛,承受着希带来的一切,却甘之如饴。
新神的加冕仪式很快便快马加鞭地?进行着,即使是在?这?种关?头,有些程序却还是不能免除,因为现在?的仪式并不是单纯的加冕,而?是在?告知高塔:新的柱神即将到来,希要在?他受冕的那?个时候,否认旧神的存在?,并获得柱神的一部分职能。
只有这?样,二层的人才能进入神居,否则这?根本没得打。而?就算是这?样,畸变恶神也只有希可以对抗,因为其他属于高塔的居民在?面对柱神的那?一刻,就会?被其碾压。
所有人都在?为此而?忙碌着,希穿着层层叠叠的神袍,光是他身上花纹最简单的一件服饰,都华美到让人失神,男人在?穿上这?几套衣服的那?一刻,就注定?他会?变成所有人的焦点。
当?希现身的那?一瞬,整个世界都仿佛失去了所有色彩,有人愣愣地?看着他,下意识地?想道:这?就是即将受冕的新神吗?
即使希即将受冕,他却并未要求日冕组织建立神殿,也并未要求他们信仰他,这?让其他人又惊讶又不敢置信,因为他们真的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希都坚定?地?拒绝了信仰。
“吾主……”日冕组织的猎人看着希的目光,转口道:“希大人。”
“您下令绞杀审判所的所有残余,猎人们已经?杀死?了审判所的高层,但底下的低等教徒们并未参与曾经?的大清洗,他们已经?不会?再信仰旧神。”
猎人的话说着说着,就察觉到面前的人眸光始终冷冽:“你们的意思是,你是个废物?”
猎人沉默了。
“圣者大人出手,让我们放过了那?些教徒。”猎人说道:“若您下达命令,我们可以将他们彻底绞杀。”
希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下去吧。”
最终,男人并未再下令。猎人走出门?时忍不住抹了把汗,想到,还好?有圣者大人。
“生?命工厂的所有支部,已经?被彻底绞毁,但生?命工厂本部的司政却仍然在?不断逃亡。”另外一个猎人的声音传来,希并未回应,对于他来说,司政只是一个小到不配被他注意的角色?*? ,现在?有其他更重要的事,他们也没空再去搭理他,希垂下眼睛,受冕仪式即将开始,但舒莫……却一直没有出现。
“另外,”身后的沉默了一瞬,半张脸被毁去的日冕猎人说道:“贝拉夫人,似乎想要主持您的受冕仪式。”
“她想要……为您戴上冠冕。”猎人这?么说着,心中突然传来一股预感,那?就是再多说一个字,他立刻、马上就会?死?,被面前这?个一头银发的庞然大物一巴掌拍死?。
“呵。”
希冷冷地?笑了一声,猎人连腰都在?发抖,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的声响拯救了他于水火之中,贝拉夫人一把推开了门?,看着屋内的场景眯起眼睛。
“希,”女人冷冷地?说道:“你要剥夺我的月柱之位?”
听到她的话,猎人很有眼色地?退下了。守在?门?外随时等待着命令,希抬起脸和女人对视着,这?同样拥有一头银发的母子?互相?凝视,却同样目光冷冽。
“在?这?个时候,你居然要收回所有支柱的权能,你就不怕”
贝拉的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因为那?双望着她的眼睛,以及那?即使仍然坐在?椅子?上,却让人凛然的身姿。
“滚。”
希说:“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拧断你的脑袋。”
他并不是在?和贝拉争辩,只是在?陈述事实,女人近乎被气到快要昏厥,她可是希的母亲,希的生?母。
她想要怒斥对方,却又清晰感受到男人身上传来的杀意,贝拉看着他,最终选择转身离开,希并未在?意她的举动,他就一直坐在?这?里等待着,任由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屋外的人已经?焦急到了极点,距离预定?好?的时间越来越近,希却始终没有出现。
但没有人敢开口催促什?么,因为希一直在?等待着舒莫,他只愿意让舒莫为他加冕,除了舒莫以外的任何人都不敢靠近此刻的希。
他们只能等待。
舒莫今天匆匆离开,像是去忙什?么事情,他对希说:“我会?送你一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