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舒莫开?口去询问所长?。
……呵呵。
舒莫略微思考,就想到了真理的代价,但?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黑发青年回到自己的房间,缓缓拿出一本?残破的、破旧的笔记本?。
这本?笔记本?看上去给人一种极其凄惨可?怜的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开?又撕毁了大半一般,显现出一股可?怜兮兮的模样。
让人见之伤心,闻之落泪。
似乎是感觉到了舒莫的视线,仅剩下?几页书页的笔记本?有气无?力地翻了翻,在上方?艰难地书写出一行小字,但?还没等舒莫看清,真理的代价突然一抽,然后就好像要咽气一般,过去了。
“不要死!!!”
舒莫差点要跪在地上给真理的代价抢救:“我发誓我之后一定会好好对待你,你清醒一点!”
舒莫看着眼前凄惨可?怜的污染物,说道:“要做什么才可?以救你,你说话,你不要不吱声啊!”
舒莫一个劲地往书内倾泻力量,然而却仿佛在一个已经破得漏水的水袋里不断灌水一般,舒莫能够感受到力量不断从真理的代价体内流出,他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因为他担心再这样下?去,真理的代价会第一个变成被他的治愈之力撑爆的污染物。
俗称:补过头了。
【血……你的血……】
书页翻动着,上方?的字迹在这一刻都?显得有些歪扭起来,但?看上去仍然是华丽的,都?快死了,真理的代价居然还在用花体字:【你的……命运……】
撕拉一声,舒莫用手?中?的匕首划开?他的手?掌,血水瞬间从掌心溢出,迅速地流淌下?来,在还没有滴落到地面上时就被从笔记本?飞速涌出的触须不断地汲取、吸收。
一条条狰狞的猩红触须犹如沥青般拉长?又断裂,接着在空中?缓缓连接,犹如海葵般的须足则在空中?不断向前伸展,接住从掌心偶尔漏出的血珠。
书页不断翻动着,上方?划过一抹亮色,犹如吸收了某种极其美味的食粮般,贪婪到疯狂的渴求感划过,真理的代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连书页的厚度都?在增加,空气中?漏出香甜的滋味,还未扩散开?来,黑红色的书页就骤然翻动着,将飘散的血雾都?尽数吞噬。
大片大片的触须顺着舒莫的手?腕蔓延到了他的身?上、脸上,舒莫的唇色淡了几分,失血过多让他的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他眨着眼睛,仿佛出了幻觉一般,看见眼前的东西并不是一本?书籍,而是一团狞恶的、肮脏的血肉触须,它就仿佛一颗不断跳动的心脏般,从体内蔓延出一根根血管,连接在舒莫的身?上,大口大口地吞噬着这来之不易的美味。
“呵……”
恍惚间,舒莫听?见一声欲壑难填的轻笑,从血肉中?挤出的一颗颗眼珠凝视着他,贪婪地似乎恨不得将他一口咽下?。
“多谢款待。”
似乎有什么人在他耳边说着,下?一秒,舒莫的身?体一软,几乎要倒在地上,他竭力扶住墙,不露出狼狈的样子,脑中?的嗡鸣声以及前所未有的虚弱感传来,但?黑发青年死死握住手?中?的匕首,就看见那团心脏消失不见,下?一秒,一本?黑红色的书籍落在了他的面前,漂浮在空中?,连封面的黑色都?越发浓郁,犹如深渊。
真理的代价在他的面前翻动着,片刻后,它的书页停在某一页上,露出了上方?的一页:
【你所寻找的,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望着在书页上出现的画面,舒莫无?神的眼睛缓缓睁大一些,现在的真理的代价,已经进化?到了能够直接画出图案的程度了吗。
真是……先进……
舒莫的眼前一黑,身?体无?力,他贴着墙,缓缓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匕首却还被他死死握着,在他即将完全摔落的那一瞬间,真理的代价缓缓上前,犹如血肉之花般裂开?,从中?伸出的大量触须朝着黑发青年蔓延而去。
滑腻粘稠的声音传出,昏睡中?的舒莫被牢牢包裹,他察觉到了危险,却不知为何生不起反击的想法?,等到屋内的一切安静下?来后,舒莫就已经被转移到了床上,并盖好了被子。
黑红色的笔记本?漂浮在空中?,连空气都?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暗色染湿,他缓缓翻动着,下?一秒,这本?笔记本?合拢起来,也随之摔落在了床上。
舒莫缓缓从梦中?苏醒。
这睡眠质量真好,就好像一觉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似得。
舒莫从床上爬起后,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他需要准备好,应该如何把夕救出来。
同时,他也没有想到。
实验所的核心,居然一直就在他的身?边。
这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又仿佛理所当然。
舒莫站起身?,却突然看见了时间,骤然想到,今天,似乎就是他和所长?约定好的日?子。
男人实际上很少离开?实验所,当然,他也不是完全不能离开?,事务繁忙的时候,所长?也会短暂地离开?实验所处理繁琐的工作。
虽然所长?平时看上去无?所事事,但?是实际上,所长?所要处理的东西往往超出普通员工的想象,他收到了一个消息:日?冕和审判所,似乎即将开?战了。
男人绯红的眼眸转动一圈,接着开?口:“退下?吧。”
“可?是,审判所的主教大人正在等候你。”侍从说道:“日?冕组织的几位猎人也邀请您前去一聚。”
“退下?。”所长?没有理会的意思,他缓缓从床上爬起,难得地脱下?了白大褂,换上了一套精致的服饰,他的性格懒散,平时几乎懒得换衣服,但?今天的情况不同,男人将自己的长?发披散开?来,雾蓝色的发丝落在造价昂贵的布料上,几乎犹如一匹更加精致的绸缎,所长?拉开?抽屉,取出一枚戒指戴上,他的气质骤然一变,穿着纯白大衣的男人从房间内走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场骤然溢出,让侍从的腿开?始发抖。
他抬起脸,却在那一瞬间被所长?的样子惊得失神,就算是对方?现在将他一巴掌拍死,侍从都?几乎无?法?移开?视线,犹如被那种惊心动魄的美紧紧扼住喉咙。
所长?平时就长?得极其漂亮,现在,却漂亮地让人窒息,男人看了一眼时间,说道:“我可?不会去管他们在干什么。”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传来,所长?从门框下?走出,他长?得高挑,装饰用的金属护肘在行走时发出的敲击声勉强让侍从回过神,然后再次被面前的美色所震慑。
因为,所长?在笑。
“我今天有个约会。”男人说:“我可?不会让其他人来打扰我。”
所长?抬起脸,准备去迎接自己的约会对象,在二层的大剧院内,皇后与?歌者们盛装打扮,在几天前,他们就收到了通知。
今天的剧院内,会来两位身?份尊贵的贵客。
他们必须得做到最完美的演出,所有人都?在为此激动着。
“如果普尼亚在的话,他或许就会是现在的歌者了。”有人说道,但?很快,另外几道声音就嗤笑一声:“他?他已经那么久没有出现了,谁知道他去了哪里,赫尼亚家族惹上了大麻烦,难道,他还敢出现在这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