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就?那?么平静地让所有人见识到?了忤逆他的下?场,这就?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有些?支柱和?贵族听?见希的名字都会闻风丧胆,完全不敢对他有任何意见。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其他人的质问,希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不在乎。”
“如果说我肆意妄为,那?么你喜欢的希,似乎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所长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舒莫的表情:“你现在知晓了这些?,还会觉得?,他是什么温柔的好人吗?”
第060章 我想知道更多和你有关的事
房间内到处都是精致的摆件和挂像, 内部装饰奢华,足以看出房间主人的地位。
赫尼亚家?的长子,普尼亚正躺在天鹅绒的床上, 他?的眉头紧缩, 似乎正?做着什?么噩梦。
“只要能够……寻找到圣者……一切都会结束……”
“这漫长的朝圣之旅,终于?到达了终点?。”
“圣者大人,会赐予我们新生。”
一群穿着长袍, 以黑色兜帽盖住自己?容貌,看不出下方是?男是?女?的黑袍人聚在一起, 他?们露出的手臂肤色苍白干枯, 上方满是?一圈又一圈狰狞的伤痕,某种暗色的液体在皮肤下方涌动?着,黑袍人的声音嘶哑,分辨不出是?老是?少, 只能听出一股极度的疲倦,那种疲倦犹如即将枯萎的藤蔓一般, 只透出对于?救赎和解脱的希翼。
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满是?鞭痕, 他?的手中握着一根长鞭, 黑袍人瘦长的大手扬起鞭子,却?不是?为了抽打其?他?人, 长鞭在空中划过一股劲风, 下一秒, 黑袍人啪地一下抽打在自己?的身上, 将自己?的血肉抽出裂痕, 他?的身体却?只是?犹如干枯的土块般迸裂开来, 其?中并?没?有渗出血液,而是?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恢复成原样。
“我们已经……赎清了我们的罪孽……”
其?中一位黑袍人低声说道?:“圣者如此?宽容, 他?定会原谅我们……”
几位黑袍人跪在地上,犹如向某个人祷告一般,他?们低着头,佝偻着身子,犹如几具幽魂般从人群中穿梭而过,周围的人群甚至没?有关注到他?们的到来,一个女?人突然感到背后一寒,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慢慢裂开,惊悚和恐惧还没?有完全升起,黑袍人便说道?:“不要……节外生枝。”
下一秒,已经伸向女?人脑后的手缓缓收回,随着诅咒的逐渐退去,女?人的身体也恢复原样,她惊疑不定地四处观察着,却?突然发现在自己?的身旁印着一成串漆黑的脚印。
简直就像是?……刚刚有什?么东西就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一样。
女?人瞪大眼睛,接着惊恐地逃走了。没?有去管被惊动?的人群,黑袍人们在清晨穿过朦胧的迷雾,朝着“圣者”所在的方向前进,靠得越近,黑袍人的身体就开始颤抖起来,在几个月前,黑袍人们在一次偶然间遇到了“圣者”。
他?们救出了遭遇到了危险的青年,并?在救出了对方后,跪在地上向他?祈求救赎,幸运的是?,他?们获得了得到救赎的资格,不幸的是?,“圣者”说,他?们需要帮他?做一件事,他?才能拯救他?们。
“你们说我是?……‘圣者’?”青年显得有些吃惊,随后便是?意?外,他?有一头漂亮的金发,眼睛是?漂亮的深蓝色,普尼亚还有些心?有余悸,他?在前往大剧院?*? 的路上,突然遭遇到了一群怪物的袭击。他?本来差点?因此?身死,然而在最后一刻,一群穿着黑袍的怪人从一旁冲了出来,并?救下了他?。
那之后,黑袍人们便当着他?的面杀死了他?的同伴,接着突然向他?跪下。
他?们在讨好他?、跪拜他?,普尼亚看着刚刚在人群中将他?推开,接着自己?逃走的同伴的尸体,又看见跪在自己?脚边的人,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快乐和刺激。
他?看向面前的黑袍人,能够感受到他?们是?多么恐怖的存在,然而就是?这样的人却?对他?说:“我们可以为了您去做任何事”
心?脏的跳动?声加快了,这是?无法形容的诱惑,普尼亚抿了抿唇,还是?显得有些畏惧,实际上,黑袍人们也在观察着他?,他?们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就像是?面前的“圣者”不应该是?这副样子似得,但从青年手腕上传来的那股隐隐约约的气息还是?勉强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圣者”的存在是?极度特殊的,他?们无法锁定对方,也无法去探测其?所在,他?可能隐藏在人群之中,但只有接触到对方时,黑袍人才能意?识到那是?圣者。除此?之外,他?们既不能伤害对方,也不可以忤逆其?命令。
但绝大部分情况下,寻找到圣者的人唯恐会遭到对方的拒绝,所以都会不顾一切地讨好对方。普尼亚感受到他?们似乎是?认真的,地上满是?尸体,刚刚袭击他?们的怪物倒在地上,胸口破开一个大洞,在场的血腥味浓郁到了一种程度,而造成这一切的黑袍人们正?跪在他?的面前,等待他?的命令。
心?中隐隐有一个念头蛊惑着他?,但普尼亚却?还是?拒绝了,他?说:“我……我要回家?。”
“遵循您的命令。”其?中一位黑袍人伸出手,他?们便回到了普尼亚的庄园旁,青年立刻走了回去,并?尝试遗忘这段经历,但那些怪人却?若有若无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并?似乎误解了什?么般,于?是?,普尼亚便看见黑袍人拿出了长鞭,接着抽打着自己?,向他?赎罪。
他?们看上去甚至将他?视为神。
这简直像是?某种禁忌般的游戏,黑袍人有那么几个瞬间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但他?手上的手环却?会在那个时候放出白芒保护他?。于?是?他?们便认清了现实,再次谦卑地跪在他?面前,这一天,普尼亚回到了家?,他?显得怒气冲冲,连脸色都显得十分难看。
“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敢和我竞争歌者的位置!”普尼亚生气地说:“他?甚至还敢嘲讽我……?”
青年有些气恼地在墙边踢了一脚,他?的母亲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无奈道?:“贝利家?族的人最近一直在和我们竞争一个项目,普尼亚,你现在先忍忍,等一切结束后,我会派人和歌剧院的人谈谈。”
“但歌者的位置现在就要被抢走了!”普尼亚说:“我努力了这么久,现在却?要任由那个人站到本应该属于?我的位置上?!”
他?看见母亲微微摇了摇头,青年心?中的怒火完全无法压制,他?离开庄园,却?看见黑袍人仍然跪在之前的位置鞭打自己?。
“如果您有什?么命令,都可以来要求我们。”
“您看上去很不开心?。”低低的声音传来,他?们缓缓站起,干枯的手臂伸出:“下命令吧,你讨厌的人、不喜欢的东西,我们都可以帮您去除。”
犹如某种蛊惑一般,黑袍人站在他?的面前,等待着他?的命令,普尼亚的眼神闪烁,他?似乎能够意?识到这是?不对的,又或者说一旦开了这个头,那么他?就会被直接拉进一条不归路。
但那是?歌者,那是?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位置。
他?为什?么不能让自己?讨厌的东西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青年闭上眼睛又睁开,接着,他?深蓝色的眼中印出黑袍人的模样,他?们一直用兜帽掩盖着自己?的躯体,普尼亚看不见他?们的脸,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但是?……这都不重要。
他?的眼眸微微收缩,最终,映出了鲜红的一点?,听见某种声音教唆着、怂恿着。
之后的生活极其?平静,只是?一夜之间,他?的竞争对手突然消失了,普尼亚如愿成为了歌剧院的歌手,走上了他?梦寐以求的舞台。青年正?从宴会中下来的时候,却?突然听见友人说:“贝利家?族的人都遭受了莫名的灾祸。”
“他?们在一夜之间死了将近七成的人,只剩下家?主和几个人存活,也不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几个人仿佛说笑一般,聊着最近发生的八卦,普尼亚摇晃着杯中酒,也露出了些许温和的笑容。
其?他?人不知道?的是?,那些失踪的人的头颅,就埋在他?庄园的后花园里。普尼亚一开始看见时还吃了一惊,但他?很快便赞扬了黑袍人的行动?力。
接着,犹如开启了潘多拉盲盒一般,让他?不痛快的领班……他?讨厌的同事,多嘴的贵族,以及妨碍了他?家?族的竞争者。
后花园内埋着的头颅越来越多,那些月季仿佛吸收了某种养分般,变得越发鲜艳娇嫩起来,黑袍人从一开始的遵从,再到后来的越来越失去耐心?,贵族们也有些察觉到了异常,一切的种种,似乎都是?和普尼亚有关的人。
然后到了前几天,黑袍人首次询问他?:“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获得解脱?”
“圣者大人……”他?们不断祈求着,然而普尼亚却?说道?:“你们就不能先帮我除掉那些碍事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