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学谦犹豫良久,拿起手机拨通了季蕴心的电话:“喂,蕴心哥。”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季蕴心愉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哟,小元啊,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其实元学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给季蕴心,他只是需要找个人聊聊:“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季蕴心在电话那头狡黠地说道:“你小子,回国这么久都没联系我几次,突然打电话肯定有事。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见钟坎渊?”
元学谦:“……”
论对八卦的嗅觉,真的很少有人能比得过季蕴心。
季蕴心大笑:“哈哈,被我言中了?你跑去广南市上班,碰见他是迟早的啊!”
元学谦嘴硬:“怎么是迟早的?他家是道山市的,他平时又在北庐工作,来广南的机会应该少之甚少。”
“少之甚少?喂,你该不是为了躲钟坎渊,回国以后才不来我们北庐工作的吧?”
元学谦:“……”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拨通这一通电话。
“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你还真躲着他啊!钟坎渊要是知道你躲他特地躲去广南,肯定梦里都笑醒了。”
元学谦忍不住婉转地提醒道:“蕴心哥……”
“你还不知道吧,你渊哥回席荣了。”
元学谦闻言,猛地一惊:“什么?他回席荣了?怎么会?!”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席荣集团,那是他亲爹、亲姐,”季蕴心慢悠悠地说道,“所以我说,你们俩有缘分,他在北庐做奕盛的时候,你在北庐念书。现在他回广南席荣集团了,你又去广南工作。”
元学谦愣愣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很长时间了,他回去有一两年了吧,怎么,你真不知道啊?”
元学谦抿唇:“……他没说。”
确实,重逢这么久,他没说,他也没问。
只是他一厢情愿又理所应当地认为,钟坎渊还在北庐工作,可经季蕴心这么一点,他才意识到,其实那个人在广南市呆的时间,远远超出了一个在北庐工作的人应有的时间。
“嗨,这有啥啊!他在奕盛还是在席荣,不都是你虈的虈人嘛!再说,他回去对你而言是好事,以前在北庐,天高老虈子远,坎渊也是全城有名的风流人物,那小情人一把一把的;现在回了广肃省,就在他爹的眼皮子底下,听说他这几年规规矩矩,连一丁点花边都没传出来。你放心吧,你出去这几年,坎渊一直‘守身如玉’呢,一个小三小四都没有。”
“蕴心哥,我和钟坎渊……我们……”
元学谦回想起过去一个多月他们经历的荒唐事,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措辞去解释他和钟坎渊的关系。
季蕴心道:“知道知道,你们还没复合,对吧?‘还没’不代表‘不会’,我看你俩迟早得复合,到时候记得请我吃喜糖,想当初你们还是在黑阁认识的呢!对了,你打电话给我是什么事?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元学谦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他……他现在在席荣做什么?”
“坎渊在集团不好过啊他们家那点破事,”季蕴心轻笑一声,“凭借外戚力量打下江山的帝王,在坐稳江山以后开始收权,为了牵制太虈子虈党的势力,扶植长公主,可长公主生性纯良斗不过太子,于是他又把流落民间的二皇子接回来继续斗。”
季蕴心顿了顿,又说:“我也好久没见坎渊了,但我听说,他们席荣内部,斗得很凶。具体职位他跟我说过一次,但我没记住,大概是集团的副总裁之类的。”
元学谦叹了口气。
季蕴心敏锐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人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季蕴心倒是安慰他道:“这都什么年月了,你还讲究门当户对那一套呢?说句不好听的,那钟至荣以前,也不过是个种地的放牛娃。”
元学谦心不在焉,又与他聊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他想起来,在空幕,那个人说过的种种威胁。
先前,他还抱有幻想。
可现在他明白,那些威胁,是真的可以实现的。
他不仅感到后背冒出一阵寒气,那个男人带给他的强烈压迫感并未因为他本人的离开而消散,相反,那种恐惧就像一股阴霾,笼罩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元学谦出发去美国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把烟寄回给了严梓培,他还给严梓培发去信息:师父,谢谢你,但是烟太贵重,我也用不了,还是寄还给您,我帮您做事是应该的。
严梓培快速回复道:你这孩子也太见外,你自己用不了,可以拿回去给你爸。
元学谦故意用开玩笑的轻松语气回复道:哈哈,就是我爸不让我收,您就别为难我了,不然我要挨骂的。
严梓培见他坚持,不再勉强:好吧,看不出来你这么乖,下次请你吃饭。
元学谦回道:谢谢师父。
元学谦退掉烟,不知为何,松下一口气。
在纽约的几天过得很愉快,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元学谦完全忘记了在国内的种种烦心事,白天见客户、看项目,闲下来没事的时候,就在异国他乡到处逛逛。
这天,他正坐在第五大道的一间咖啡厅里休息,一边喝咖啡,一边欣赏窗外来来往往的匆忙人群,一个人端着咖啡杯径直坐到他对面,笑吟吟地开口,不是英语,而是苏国语“这么巧啊。”
元学谦转头看清来人的面孔,顿时又惊又喜,瞪大眼睛:“诶?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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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っ?
长长的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