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分部交给沈墨心,陈伯忠肯定很放心。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不能把完整的分部转交给她,因为尖刀他们还没有回来。没有半点消息,其实也是好消息,证明他们还活着。

“那我要留下。”教官变长官?自己肯定留在大美女身边,怎么会跟那个整天啰嗦的陈叔离开。

“我爷爷。。。他答应了?愿意放手了?”沈墨心有点意外,难道自己留下的那封信,真的起作用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现在收到的消息是这样。调令这几天就会发布,上面是事先通知我把手头上的事情整理好,到时候可以完整的转交给你。可惜尖刀他们还没有回来,这可是分部最强的小队。”

“不只是分部,在国内也算是顶尖的队伍了。如果他们能活着回来,所有人都要对他们刮目相看。”沈墨心瞄到陈恳的情绪,因为他们提到尖刀队又有点低落,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要振作。“没有消息,有时候也是好消息,至少你还能期待他们的归来,懂吗?”

“懂,但还是好难过。如果不是因为我受伤,我就可以跟着他们,并肩作战。五个人的存活几率,总比三个人大吧?”

“老陈,你出去一下,办公室我借用一下。”这个破孩子,今天不训她,她真的无法无天了。

“哦。。”老陈还想留下来看戏的,结果没想到被赶出来。

“你认为你当时留下有什么作用?就算你不受伤,你能派上什么用处?他们三个人的配合,不要说你,就算是石头一样一点用处都没有。尖刀身手灵活,而且他擅长飞刀,他能悄无声息解决麻烦迅速撤退。猎犬可以抹灭他们的所有路过痕迹,可以伪装痕迹迷惑敌人。他的脑子就是一部活的电子定位,怎么回来全看他的本事。而他们三个人里面,前期作用最大的人应该是火桶,他是一名出色的狙击手,他会制作各种微型炸弹。你和石头,除了身手好以外,你们有什么用处?开枪只会暴露自己的行踪,还是上去做炮灰?我教你这么多年,白教了。陈恳,做任何事情都要用脑子,光一腔热血是没有用的。你两边肩膀为什么会都受伤,而且都是在背部,我不问不代表我没看出来。”

沈墨心的语气原来非常的严厉、刻薄,但说到最后,却变得很无奈,还有就是心疼陈恳的伤。陈恳会背部受伤,肯定是急着救人,所以才会忽略自己身后的危险。她也知道陈恳懂这些事情,她知道尖刀他们三个人留下拖延时间,只是为了让石头能把陈恳好好带回来。所以陈恳对尖刀他们三个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心里充满着内疚。

“我。。。”陈恳的眼睛红红的,教官说的她都懂。但有时候并不是懂了,就可以完全无视心里的歉疚。

“我知道你对他们很内疚,觉得很愧疚。小恳,耐心的等待好吗?你要对他们有信心,相信他们都能活着回来。因为他们是最优秀的特种兵,他们没那么容易。。。失去自己最宝贵的生命。”

沈墨心伸手帮她抹去那掉下来的泪水,陈恳很自然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对不起,教官。让你担心了,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小恳,不是你没用,而是因为你是一个懂得回报的人。因为你太过于关心他们的安危,所以你才会变得急躁,变得不安。他们可以把自己的后背,放心的交给你,证明他们对你很有信心。你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宁可自己受伤也要保护好他们的安全。他们对你这么有信心,你一样也要对他们有信心,因为他们是你最亲密的战友,是伙伴。你知道他们都很疼爱你,所以你才会因为他们而变得脆弱。这种脆弱,有时候会变成一种坚强。所以你现在应该坚强起来才对,这才是他们想看到,他们最喜爱的小冰块。”

沈墨心很温柔的抚摸着陈恳的小脸蛋,希望自己的关心和温柔能去抵消陈恳内心的不安和焦虑。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享受着对方的温柔,对方的依靠。这种温馨,这种温情,她们都不舍得打破这对于她们来说,是很难得才有的气氛。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传来敲门声。

“沈教官,小恳,该吃饭了,再不去食堂要关门啦。”

老陈。。。老陈,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扫兴呢?沈墨心有揍人的冲动。

陈恳心里暗骂,陈叔你这个大坏蛋,教官难得这么温柔。小恳同学,教官对你一直都很温柔,而你却。。。

沈墨心和陈伯忠的任职令和调离令,很快就下达到分部,看来沈墨心会在哪里,沈国强很清楚。

沈墨心看着手里的任职令,这算是认同吗?爷爷。她不敢直接打电话给爷爷,还是先去她老爸那里探下口风吧。

“爸。”

“恩,收到任职令了吧?”沈国强接到宝贝女儿的电话,知道她肯定是收到书面命令,来探口风的。

“刚刚收到。爸,爷爷他还在生气吗?”只要爷爷没有继续生气,我就放心了。

“有没有生气我不知道,这几天一直在忙你家陈恳的事情,没回家。”沈国强难得有机会开沈墨心的玩笑,这个女儿终于恋爱了,真是一件好事情。可惜啊,怎么不是一个男人呢?

“什么我家,你家的。没有爷爷的同意,你敢让我回特种部门?”对于自己的爸爸有多大的胆量,沈墨心还是非常清楚。沈国强无论在外面有多么的威严,有多么的强势,但是他最怕三个人。沈老爷子,还有老伴,最后。。当然是沈大小姐沈墨心。

“别装傻,我可都知道了。小墨,你。。。你真的决定这样过一辈子吗?爸不想逼你,但爸真的不赞同你的做法。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去争取她,而不是象放弃一样去对待自己的感情。你不要以为爸这么说,代表爸认同你的感情。爸是无可奈何不得不接受,你爷爷估计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

“爷爷把我的信给你看了?难怪你这么清楚。她还小,什么都不懂,让她慢慢看清楚自己的心吧。你也知道爱情这种东西,不是你强求就能得到的。就象我信里写的,我不想让她为难。”

“都快二十八了还小?你老妈子二十八的时候,你大哥都两岁了。你都三十五了,再等下去,你真想一个人过一辈子?”

“我认识她那年,她才十八岁。她在我的面前一直都没有改变过,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一直都觉得她还小。一个人就一个人,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我做不到。她,不是那种人,就算她以后跟别人结婚,她也会一直陪着我。”沈墨心说着说着,想起刚见到陈恳的时候,那一脸的稚嫩。虽然现在看上去成熟点了,但这个小东西的个性,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苦啊,孩子。”沈家的人最重感情,沈国强明白沈墨心的意思。她宁愿自己过一辈子,也不会去跟陈恳表明自己的心意。不是她不敢,而是她怕自己的感情让陈恳为难,她怕的是伤害到陈恳。

“不苦,只要看到她开心的笑脸,我心里也会很开心。现在我可是她的直系长官,天天都能看到她,能帮她挡掉没必要的麻烦。爸,这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沈墨心脸上展露出一丝的笑意,小东西你以后是叫我长官呢,还是继续叫我教官呢?

“我说不过你,因为老子管不了你这个宝贝女儿。你都给你爷爷跟李爷爷宠坏了,说嘛说不过你,打也打不过你。不管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有空给你爷爷打电话,他心里最疼的人,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叫我过去,让我处理你家陈恳的事情,爱屋及乌啊。而且吩咐全部送军事庭,这是他对那些人的警告,这些替死鬼这辈子算是完了。幕后的人证据不足没法动他们,你自己还是要小心点。”沈国强始终还是宝贝这个女儿,不是管不了,也不是不想管。而是太过宝贝,不忍心伤害她,所以只能选择默认。

“我知道了,爸爸。”

对于家里不给自己压力,对于自己异于常人的感情,家里也选择默认。沈墨心很开心,觉得自己很幸运,能有这么疼爱自己的家人。

那我爱的那个人呢?你是不是,也能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很幸运?

☆、援助

尖刀他们还活着吗?是的,作为陈恳最优秀的伙伴,他们都很坚强的活着。石头临走前那一句含着眼泪的话,你们都要给我活着回来,无时无刻不在激励他们的生存信念。活着回去,不能让石头失望,更不能让小冰块内疚一辈子。

三人中火桶的身体素质最差,但是他最忙,他一直抽空把剩下的材料做成微型炸弹。一路上没能好好休息,火桶没顶住森林深夜的寒冷,终于还是因寒气入侵而发高烧。

“队长,把我丢下吧,我这个身体现在只会拖你们的后腿。”

猎犬和尖刀轮流背着他前进,如果石头在的话,那肯定不会有问题。但猎犬和尖刀都是瘦弱敏捷型的,他们的前进速度越来越慢。

“不可以,我带着你们出来,死也要带着你们回去。”尖刀艰难的背着火桶前进,浑身大汗,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队长,我有个建议,你看看可不可行。我们现在的行动,完全在对方的意料之中。无论我如何隐藏我们的足迹,他们都一路追过来。证明他们知道我们回国的路线,也许已经有大批人马在前面准备围堵。那我们是否可以改道?我们可以先去邻国,然后等筒子身体好点,我们再回国。现在改道还来得及,不过去邻国的路线要比回国远。”

尖刀一边听猎犬的建议,一边快速的思考可行性。对方连他们小队的名称都知道,还知道要先消耗掉小冰块这个主要战斗力,证明他们很了解尖刀小队的人员。那他们就应该知道猎犬的特长是什么,对方的人虽然一直都紧追不舍,但前进的步伐很慢,感觉不是在追捕而是在搜索。改道?时间一长对方等不到自己三人的出现,会不会马上转移到邻国边境呢?是否要赌这一把呢?

“土狗,改道,走。”尖刀决定赌这一把,他越想越不对劲,前面肯定正如猎犬所说有大群人等着他们。突然的改道,也许还有生还的可能性。

尖刀真的赌对了,在国境附近真的埋伏了很多那个中年老二的人马。而跟在尖刀后面的人只是在搜索有没有被丢下的人或尸体。他没想到尖刀他们只有三个人留下,陈恳已经被石头带回去。陈伯忠利用他的职权,第一时间命令军区封锁陈恳和石头生还的消息。所以对方没能得到这个讯息,以为还是整个小队都在前方逃亡。近十天的逃亡,他们的身上没有半点药物,陈恳身上的伤肯定拖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中年老二的合作伙伴,也没来得及告诉他,事情已经被揭露。因为他已经被沈国强以最快的速度送进了军事法庭的监牢,他失去了传递消息的机会。

尖刀三人侥幸得逃过了一劫,他们终于进去了邻国的边境里。尖刀和猎犬商量了一下,偷了辆车赶往附近的大城市,火桶的身体真的快撑不住了。

一到医院,三个人都直接躺病床上去。火桶就不用说了,发高烧的人躺是正常的。尖刀和猎犬是因为脚底血肉模糊,所以也只能躺上病床。他们都没有办法好好照顾火桶,只能找看护。庆幸的是火桶的烧很快就被压下去,人慢慢开始清醒,毕竟他只是风寒,而不象陈恳那样是伤口感染,比较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