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她太多了,终于有机会帮她做点事情,怎么可以随意放过机会?我现在离开也许能活着,但我会后悔一辈子。而且有我在,我们的生存几率不是更大吗?”猎犬不懂怎么帮火桶埋微型炸弹,就在火桶的指点下,帮他挖小坑。狙击手埋微型炸弹是很讲究的,不是什么人都能让他们满意的。
“你欠她?我刚才在外面有看到,你差点就被鬼獒追上,是小冰块救了你。不过她就算没赶上,我也会开枪。”火桶在制高点能看到追出来的那三条鬼獒,那张脸比脸盆还大,那嘴巴张开来真的蛮吓人的。他很佩服陈恳敢就这样追上去杀土狗后面那只鬼獒,完全不理会自己后面的危险。
“不是,现在我们关系这么好,换成是我,我也会不要命的来救她。你还不知道她做了绝经手术吧,我们那次在树林边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她一直说跟我没有关系,但我很清楚是我的话伤害到她。”
火桶想了会,“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我们跟小冰块准备第一次出国执行任务,她因为好事来了去不了。难怪你一下子象变了个人似的,对她好得不得了。”
“筒子,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应该很了解我。对我好的人,我会加倍对他好,小冰块就是一个例子。她能这么大度,我这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在那里计较。但心里始终不舒服,这次如果能活着回去,我心里就再也没有遗憾。我去把石头的足迹隐藏掉,你自己加快速度,时间不多了。”
是啊,时间不多了,对方只留给他们一个小时的逃离。而他们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埋好微型炸药,抹灭石头留下的痕迹。只为了一个目的,让石头顺利把陈恳带离险境。他们明白这个圈套是为陈恳而设,但越是这样,他们越要陈恳活着。特种兵在你们眼里也许是一群傻子,但也要让你们知道,特种兵不是好惹的,特种兵比你们想象中更团结。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你们这种只会利益挂钩的人,所能理解的。
三人并排站着,看着别墅里面出来的一大群人。哈哈。。。还说别墅里只有三十个人,三百个人都有可能。怪不得你敢那么拽,说游戏还没有结束。来吧,今天就看我们三个人怎么杀你们三百个人,让你知道我们国家的特种兵,不是你们能惹的。也让军部那帮王八蛋看看,特种部门的人,不是你想坑就能坑,你想玩就能玩的。
“游戏开始了,我们好好跟他们玩会吧。”
“是,队长。”
☆、逃
谁也没想到一个看似平常的任务,会是某些人别有用心的圈套。尖刀小队所面临的险境,没有一个人能提供帮助,陈伯忠也只能在营地苦苦等待消息。特种兵出勤任务时,就算是顶头上司也不能随便打电话给他们。虽然他们的手机肯定都是开着的,但出勤任务的时候,除非是跟任务相关的,不然任何事情都只能等他们回来再说。
沈墨心在连队里,也是整天精神恍惚。第二天她大哥通知她说没有办法,因为这个任务是对方的人接手的,一切都只能靠尖刀小队自己的能力。
沈墨刚的话让沈墨心更加担心,对方的人?那也就是说陈恳肯定会遇到困难甚至是危险。小恳,千万要顶住,千万要撑住,要活着回来。
陈恳的伤口开始发炎,人也昏迷不醒,抗着她的石头心里焦急万分。但身边没有任何的药物可以给她消炎,路上看到有山泉水流过。也只能帮她马马虎虎清洁一下伤口,撕下自己衣服下摆,帮她勉强包扎。小冰块,你也千万要撑住,石头哥马上把你送到小镇,找药帮你清理。
而尖刀他们这边引导着追捕的人慢慢往深山树林里退,猎犬为了不让对方知道他们分两路逃离,划破自己的手指,故意把血滴在路上,树枝,树叶上。
尖刀他们庆幸对方只有四条鬼獒,已经被他们杀死,没有嗅觉灵敏的狗帮忙,对方的追捕行动慢了很多。尖刀他们是庆幸了,对方肯定是很郁闷。没想到尖刀小队这么难搞,能把四条鬼獒全部杀死,让他们的追捕变得如此艰难。现在再派人去找狗也来不及了,尖刀小队可是他们自己国家数一数二的特种兵小队。那个中年男子很懊悔,不应该那么自大给他们一个小时的逃离时间。原本只是想耍他们玩,没想到现在变成他们在耍自己玩。
两天过去了,除了偶尔发现路过的痕迹,连尖刀队的影子都看不到。自己的人反而被尖刀队埋下的微型炸弹炸伤无数,这个埋炸弹的人也本事太大了吧,看都看不出来的。三百多个人难道抓不到五个人?
废话,火桶在外面是没有丝毫的名气,因为他懂的东西太多太杂,被人看成是个学艺不精的人。火桶拳脚功夫是不行,但是只要跟军火搭架的,谁也比不上他。也就是因为这样,所有人都忘记,火桶是狙击手出身。狙击手除了要有精准的枪法,眼力,耐心,持久能力都有要求以外。怎样埋好微型炸弹保护自己,也是一门很重要的课程。
中年男子接到手下的汇报,越想越生气。
“老三,派人增援,多带几条狗。妈的,我就不信在自己的地盘,我抓不到他们。”
“老二,你那里三百多个人都抓不到五个人,还好意思让我增援?如果不是为了替老大报仇,我他妈真不想理你。我马上派人过来,如果再抓不到,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还有,你保护老大不力,这笔债我们会跟你慢慢算的。”
中年男子丢下电话,帮老大报仇?哼,如果让你们知道老大的死,是我一手策划的,你们会怎样?哈哈。。。
就在中年老二以为有了狼狗就可以加快追捕过程的时候,发现自己更加郁闷了。虽然狼狗不会踩到微型炸弹,但是火桶的狙击枪可不是白拿的,来一条死一条。因为子弹有限,火桶没有杀人就杀狼狗。失去狼狗的配合,我们慢慢耍你们玩。
尖刀他们三个人看似很轻松,其实他们逃得非常艰苦,因为他们没有粮食。还好他们有猎犬在,有果子吃果子,有动物吃动物。所有的食物都是生吃,因为他们没有点火的工具,钻木生火对他们来说太浪费时间。浓密的森林里能照射进来的阳光稀少,他们只能什么都是生啃,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去料理。
“土狗,明天想办法弄点肉吃吧。这个树根吃得我都快吐了,再吃下去我都快变成一棵树了。”火桶一边很辛苦的嚼着树根,一边想着这是肉,就是硬了点苦了点,肯定是烤焦了。
后面追捕的人越来越多,猎犬能自由活动的时间越来越少。去捕猎的时间太少就意味着经常抓不到动物,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摘水果,只能就地取材吃树根。
“筒子,哥也想给你点好吃的,再不行你吃我的肉吧。”
“算了吧,就你那二两肉还不够我吃一顿。还是留着命回去见嫂子,给我生个大胖侄子玩吧。”
秋天的夜晚,森林深处越来越冷,他们三人只能靠着睡一小会。这是他们每天的休息时间,一天也就两到三个小时,然后就要起来继续逃亡。
“我们逃了有一个星期了吧?”尖刀算了算日子,差不多不能留下痕迹了,石头和小冰块应该已经安全了吧。
“有的,明天开始我们该隐藏自己了。”尖刀话里的意思,其他两人都懂。猎犬也觉得差不多了,应该抹灭痕迹,寻找离开的路线了。
石头把陈恳安全的带到猎犬指示的小镇上,偷了一辆小汽车安置陈恳。趁深夜的时候去简陋的药店里,偷了点双氧水和纱布,跟一些消炎用的药片。因为陈恳的枪伤不能让别人发现,他怕到医院反而会出事。
帮陈恳简单的清理一下伤口,就连夜往边境驶去。只有到了自己的边境,他才能寻求帮助。尖刀他们的拖延很顺利,对方没有发现他们追捕的只有三个人,还有两个人已经逃脱。所以一路上一个追兵都没有看到,石头很顺利的回到自己的国境。陈恳命真的很大,再一次顺利的逃脱险境。
陈伯忠已经在办公室守了两天,连吃饭都是让手下帮他去食堂打饭盒回来。他不敢离开办公室,他不知道尖刀队会打他的手机,还是打他的办公室电话,他不能错过也不敢错过。
每一次的手机响,他都很期待的看电话屏幕,每一次都失望。每一次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他都很期待接起来,还是失望。今天他终于没有失望,但石头带来的消息却让他绝望了。
“长官,我们在某某边境上,赶紧联系附近的军营,小冰块中枪,伤口发炎高烧不退,她。。。快不行了。”石头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尖刀他们牺牲自己去拖延时间,就是为了让陈恳活着,但是现在。。。陈恳伤口发炎流脓,身体极度发烫,一路上石头都不敢停,只能拼命往前开。他身上没有这个国家的货币,小店又不能刷卡,连买点冰水给陈恳降温都没有办法。他又不敢明抢,怕被对方的人发现,前来追捕。
“石头,不要挂电话,我马上联系。”陈伯忠说话都在发抖,连翻桌上联络手册的手都抖得差点翻错页。
“是某某军区司令办公室吗?我找你们司令,我是特种部门的陈伯忠。我有急事,你他妈能不能快点。”连一向温文儒雅的陈伯忠,都开始爆粗口,可想他心里有多么的焦急,多么的难受。“你好,我是陈伯忠,我的手下现在在某某国境边上。有一位战士中了枪,现在高烧不退,麻烦你马上派直升机去接她去医院。”“好的,请马上过去,谢谢你。”
陈伯忠挂好电话才继续跟石头对话,“石头,为什么是你打电话,尖刀呢?”
“队长和猎枪还有火桶留下拖延时间,让我带小冰块回来。长官,这是个圈套,我们。。。”石头泣不成声,他实在说不下去。
“石头,不要说了,我马上赶过来。”
陈伯忠挂断石头的电话,石头这个大男人都哭成那样子,可想而知当时情况有多么的糟糕。五个人出去,两个人回来,陈恳还中枪危在旦夕。陈伯忠心里的苦,心里的痛,心里的悲伤,谁又能知?
“军部,你们欺人太甚,迟早有一天我们要算清楚这笔债。”
心里的痛苦和愤怒无法发泄出来的陈伯忠,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办公桌上。垫在办公桌上的大理石,都被他砸裂了。他拿起办公桌上的公文包,冲出办公室直接往停机坪而去。一边跑一边联系机场,要求机场马上帮他安排专机,他要尽快赶到陈恳的身边。
他登上军用直升机的时候,飞行员还没有赶过来,他只能等候。看着手机,要不要告诉沈墨心呢?这个电话打还是不打?现在情况到底怎样,陈伯忠还不清楚,还是等情况都了解清楚了,再打电话通知沈墨心吧。
陈伯忠终于赶到某某军区附属医院,他打通石头的电话,确认好房间飞奔过去。看着石头手里的病危通知书,陈伯忠连死的心都有。一张没有病人姓名,没有家属签字的病危通知书,上面盖的医院红印刺伤了陈伯忠的眼睛。
才相隔半年的时间,他又看到这张破纸,而且还都是陈恳的。陈伯忠的两滴老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对一个才二十几岁的孩子,你们怎么就这么没有人性啊。陈伯忠好恨,恨自己的能力怎么这么差,连自己最疼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让她一再的出事。
“医生怎么说?”
“失血过多,伤口感染发炎,高烧太厉害。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看今天晚上能不能退烧,能退的话基本没有生命危险。”石头的眼睛都是通红的,陈恳没有醒过来,他一直死撑着,他不能让陈恳一个人躺在这里。
“石头,你去休息下,晚上我来看着她。”陈伯忠指指病房旁边的另一张病床,示意石头去那里小睡会。陈恳没有醒过来,他知道石头肯定不会离开这个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