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恩斯忍不住喷笑出来，半天才勉强擦擦眼角溢出来的泪，继续对李蔚然点头表示：“你说的这倒也有可能，不过，我觉得在这方面……他的资本可能不太足够。”

前几天刚刚亲眼目睹那家伙和妹子的露水姻缘，李蔚然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过心中想到的却是――被富婆包养是一种可能性，但被富翁包养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毕竟那家伙还算年轻瘦弱，收拾收拾还是能看的。

没有get到李蔚然脑回路的杰恩斯缓了口气，对李蔚然道：“所以我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是这家伙在给什么人、或者什么势力跑腿做事――无论是贩卖情报还是别的什么的。只要持续盯着他，早晚有对方再联系他的可能性。”

“而且我想起上次他和德荣家老四会面的时候，临走前说的那句德荣家老二女伴的事情说不定是有意为之，他那天去的目的可能也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只是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把这个信息透露给戈恩德荣。”

李蔚然默默点头，他当时也觉得这句话很是刻意，只是当时李蔚然认为希尔如果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故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戈恩德荣也是很有可能的，但现在想来……说不定就是对方有意为之。

而他传讯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兄弟俩见面之前，就先让一方的情绪变得不稳定起来，否则如果没有这么一出的话，那天晚上戈恩德荣和他的二哥见面时，未必就能一眼认出那位小姐的身份并出言讥讽对方、惹怒对方，从而发生争执。

“……如果那句话是故意的，什么人才会希望让德荣家的老二和老四发生冲突？最终甚至死掉一个、让另一个人身上的嫌疑也变得非常重？”李蔚然忽然开口，说出的话让杰恩斯的眉毛忍不住皱了起来。

“……利益相关方、甚至会因此获益的人？”

“德荣家的老大？”

“有可能……”

“那位管家到底是原本就是德荣家的人、只是在分家之后跟着戈恩德荣出来的？还是在分家之后他自己聘用的？”

李蔚然的这几个提议让杰恩斯都忍不住有点头皮发麻，他深吸了一口气，思索了一下，迅速又从他的公文包中掏出了几份文件翻找，终于找到了之前他就曾调查过的那位老管家的具体信息。

随即眼睛一亮，指着上面几行文字：“在这儿！这个管家是从小就被当成亲信来培养了，他的父母之前一直就在德荣家长期服务工作，他的父亲甚至之前就是德荣主宅的管家！因为戈恩德荣本人还是比较受他父母偏爱的，所以在前些年分家的时候才会让这个管家跟在他的身边一起分出来！”

??[194]第一百九十四章 年底将近

李蔚然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些放松的表情：“这么说的话倒是合理多了，毕竟就算戈恩德荣他们这一支本来就是分家，但分支的老大手中握有更重的权柄就正常多了。”

杰斯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不过他却着眯着眼睛似乎稍微感受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不过事情会这么简单吗？咱们现在的推测是个人就能有差不多的想法，如果真是他家老大做的，那这未免也有点太过明显了吧？”

李蔚然坐正身体，脑中飞速转着各种脑洞和想法：“他们本家的人？也有这种可能性，但这个圈子绕的是不是有点大？而且为什么要针对戈恩德荣和他的二哥？对了，他家老大老二和老四都出现了，那老三……我记得你说似乎是个女的？”

“对，是女人，嫁给了卢……咦？这个卢家不光是内城名门，德荣家的三女儿嫁给的还是他们家下一代的继承人！”

李蔚然两人大眼瞪小眼，他们之前怀疑过各种可能性，但却忽略掉这位女士，毕竟她已经外嫁到了另外一个家族。但在如今，在德荣家老大太过像是一个靶子的情况下，将目标转移到这位女士身上似乎反倒比较合适？

“甚至说不定幕后真正的黑手是卢家呢，利用这种方法彻底将德荣家、至少这一分支的家底窃为己有？不过这份利益真的大道不惜伤害自己兄弟姐妹、或者妻子的兄弟姐妹吗？”李蔚然分析着不禁摇摇头，“这又不是家有皇位要继承，这么打生打死总觉得有点离谱。”

杰恩斯耸耸肩：“总之这也是一个方向，虽然感觉越查越麻烦，不过为了咱们未来的生活能够和以前一样自由地生活在阳光下、不用这样躲躲藏藏地避着人，终归还是要继续追查下去的。我可不希望咱们好不容易把那套房子建起来，又被什么莫名其妙的人跑过来炸掉。”

李蔚然也是先点点头，随即眼神有点古怪地瞥了杰恩斯一眼，用词不当什么的就当是自己没听出来吧。

目前两人的状态就是――只要有怀疑较重的怀疑目标，那就得想办法调查一番――毕竟这事关两人的生死安全。

为此一开始两人还头痛了一下，毕竟目前有三个可以针对的主要监控目标，希尔是一个、德荣家的那位女士是一个，老管家是一个，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因为除了希尔这个家里基本不设防、生活状况再差一点就会直接破产的小二代之外，无论是正处于严密监视下的老管家、还是德荣家的三女儿，乃至嫌疑略微较轻的德荣家老大，都是杰恩斯和李蔚然目前暂时没办法接近的人物。

而很快，十一月份的最后一个星期即将到来，李蔚然作为在读生，这一周又是他参与学校实践课的时候。

大一学年上完后的期末考试中，一部分学生已经考取了一些认证，其中就包括搏击和枪械以及其他不同类型的武器基础认证。

除枪械资格证与能否在内城公开持枪相关之外，其余的，即便他们这些学生考下来也只不过是一个即入门级别。

所以在大二第一学期重新选课之余，李蔚然并没有更换新的战斗科目，依旧继续他匕首和枪械的课程，准备等到大二下半学期，这两门技艺更加精深一些后再考虑多修一项其他武器傍身。

如李蔚然这样拥有持枪资格证、以及基础搏击和匕首都达到了初级认证的学生数量还是不算少的，因此这一回外出的实践课中，李蔚然他们的任务就要比之前稍重一些。

最近内城附近、海谛学院管辖内新出现的迷雾区域中，就有一些适合他们这些新人进去战斗练手的。而他们这些初步拥有了资格证的学员们，正好可以深入其中进行历练、体验一下实际的遭遇战。

在这一点上，除了那些在假期中十分大胆、跟着队伍外出探险过的学生们外，李蔚然在这一点上肯定要比其他人有着更多的经验，所以这一次在提前得知他们外出任务之后，他便提前先在贝壳空间中做好万全的准备，然后跟着学校队伍来到了那片迷雾区域。

等真正进入、看到那些敌人之时，让李蔚然之前绷着一口气，深恐出现些什么意外、需要动用到他贝壳空间中那台治疗仪的心便直接放下了半颗。

盖因这里的敌人看上去实在有点弱鸡，而它们那短小的身材、Q弹的皮肤，怎么看都有点像李蔚然上辈子从某些游戏中见到过的史莱姆。

只是它们的颜色和李蔚然之前曾经见过的不同，不是蓝色、也没有粉色的，而是一坨坨棕色的，它们身上纹路甚至时螺旋状、仿佛便便似的，简直就是恶心版史莱姆。

见到这一幕，学生们别说什么惊恐的情绪，一个个都觉得有点反胃，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总觉得从这些小怪物身上传出来一股股恶心的味道，在这个迷雾空间中别说能不能顺带旅旅游什么的，只看到这些东西，恐怕绝大部分人中午的饭就没办法吃下去了。

也幸好李蔚然的主武器是需要远程射击的枪械，要是这里不许用远程武器、只让大家近战硬砍，必须拿着匕首对付这些一旦砍破皮、就会喷洒出大量屎褐色粘液、且带有恶臭味道的东西……

这玩意儿要是溅到身上的话，李蔚然绝对能把空间里、出城前储备的那些水通通用光！也未必能解得了他心中的恶心之感。

时间在忙碌起来之后就流逝的非常迅速，似乎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一周的实践内容便已经结束。

被那些恶心怪物折磨的精神都有些崩溃的同学们好不容易回到内城，绝大多数人周末两天都窝在家中，连厕所都不愿意上，只想窝在浴缸中泡上两天，以此来弥补心灵上的创伤。

在李蔚然外出的这五天中，杰恩斯那里并没有特别突出的进展，唯一增加的讯息，就是针对于德荣那几个家庭成员更加细致的资料，以及又加入了卢家的各种信息和资料，当然，还包括有德荣家本家的。

光是这些情报，就花费了杰恩斯不少的经费，更不必提在没有贝壳空间辅助的情况下，这一周他想要监视希尔的麻烦程度瞬间倍增。

李蔚然对此表现歉意，但杰恩斯却十分轻松地摆手表示：“不，你这周外出我才彻底想明白，最近一段时间我有些过于依赖你的魔具了――当然它非常好用。*了”

“可关键的问题是，在认识你之前，我做任务的时候也是只靠着我自己想各种办法蹲守目标，反倒是有了你之后能让我的工作效率大大增加、方便程度也提升了许多，可我却不能一味只靠着你、只靠着这些便携的魔具。”

“因为魔具或许有一天会损坏，你有一天也终会有你自己的生活，可我的这些监控技能却是属于我本身的，我得创造条件多多训练一下我自己……好吧，之前的都是些废话，现在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可以让我轻松几天了！！”

对于这家伙东拉西扯的一大堆话，李蔚然感到十分无语，他也不知是该相信他的鬼话？还是该相信他现在打地铺、躺在贝壳空间中那轻松惬意的模样。

但杰恩斯有一句话说得非常好，那便是无论是魔具、甚至包括能力者自身的能力，都说不定有一天会因为某些因素无法使用、甚至彻底消失。

唯独自己本身所掌握的技能，才有可能长久的陪伴在自己身边。

所以嘛，杰恩斯躺在睡袋中来回打滚的时候，李蔚然直接抱着一本大部头的书，开始认真研读起来。

这些书本都是他自己花钱购买的，因为在学校中，每周借阅书籍多少还是有些麻烦和繁琐的，尤其是如今他的事又多又忙，说不定就会错过还书的时间，所以一些常用的工具书肯定还是买回来放在贝壳空间中最为安心和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