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连失忆之后进后宫跟那些魔女纠缠不清都想到了,结果他那没出息的尊主无比自责的跟他说“我趁他睡着偷牵他的手被发现了。”

染月傻眼了,嘴唇颤抖几下,几乎是吼出来的,“就这?!”

墨宴一愣,诧异的看着他,“这还不够过分吗?柳折枝!我偷牵柳折枝的手!”

“你……”染月看他像是在看大傻子,“你们是道侣,牵个手怎么了?仙君绝对不是因为这个跟你翻脸打你,你再好好想想你还做什么了。”

“没有了,就是因为这个。”

墨宴把酒坛抢回来继续咕嘟咕嘟,喝到最后活不起似的躺在一边,歪歪斜斜苦笑,“他都没打我,没追过来打我,肯定是准备跟我和离了。”

染月一脸无语。

我真服了,谁教你这么分析的啊?

他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始劝,墨宴也没给他机会劝,自已在哪说个不停。

“我昨日还在生气他不来参加我的继任大典,我都当魔尊了,好不容易当上的,亲手给他写请帖他竟然不来,今日睡醒他就成我道侣了,那种感觉你根本理解不了。”

“你懂什么啊,那可是柳折枝,你都不知道他今日对我多好。”

按理说喝几坛酒不可能醉,灵力可以散去酒劲,可墨宴以为自已失恋了,沉浸在自已脑补出来的伤心里,忘了动用灵力,此时醉意上了头,早就不太清醒了。

“我一睁眼睛就看见他了,他怎么那么好看,难怪以前戴面具,要是不戴面具得迷死多少人啊。”

墨宴说着说着开始傻笑,“他主动跟我说话,我都没想过他能跟我说那么多话,还愿意跟我做朋友,后来竟然还成了我道侣,他娘的激动死老子了!”

“你不知道吧,后来我们回了寝殿,他弹琴给我听,弹的叫什么《凤求凰》,你肯定没听过,柳折枝单独给我弹的,只给我弹过,那是求爱的曲子,啧,贼他娘的好听。”

“他还说他喜欢我,不对,不是喜欢,是很喜欢!很!”

说到这墨宴脸都要笑烂了,“还得是人家正道的仙君,说话就是好听,腻歪起来也贼斯文,他还让我跟他一起睡主殿,我躺他身边根本睡不着,我当时就想,这他娘的要老子命都值了……”

被迫听了秀恩爱,染月忍了又忍,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声音有点咬牙切齿,“那有什么用,还不是现在只能在这喝闷酒。”

谁爱劝谁劝,我是不管了,让他炫耀!

染月微微一笑,“尊主,你道侣不要你喽。”

这句话一出来,墨宴脸上荡漾的笑直接僵住,那表情比哭都难看,一个字都不说了,失魂落魄的继续给自已灌酒。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酒坛都一堆了,墨宴才重重叹了口气,“你说有没有可能不和离,现在还能补救吗?”

“你根本不懂,你能懂个屁,你哪有这么好的道侣,今日就跟做梦一样,那可是柳折枝,柳折枝跟我和离了我可怎么活啊……”

前面几句挺气人,但后面这要死要活的样把染月都给看傻了。

知道他没出息,但真没想到他能这么没出息,染月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已的良心给他出主意,“要不你去哄哄仙君呢?”

虽然仙君应该是没生气,但哄一哄准没错。

墨宴噌的一下坐起来,语气激动,“怎么哄?你知道怎么哄吗?”

“仙君是你道侣啊尊主。”染月给了他一个白眼,“你的道侣你问我怎么哄?”

“老子就会打架,哪会哄人啊……”墨宴泄了气,更郁闷了,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压着醋意问他,“我以前怎么哄柳折枝的,你没见过吗?”

染月认真想了想,怎么哄他真没见过,但他见过怎么认错,跪得特别熟练。

“可能就是撒泼打滚吧,怎么不要脸怎么来,发挥你不要脸的特长,别的……听说你跟仙君定情是因为在云竹峰你变回本体,就是一条小黑蛇,可能仙君是把你当灵宠养,又叫你蛇蛇,应该挺喜欢你的本体。”

墨宴越听牙咬得越紧。

原来是这样,几百年后那老东西真不要脸,竟然是靠装灵宠勾引了柳折枝!

还魔尊呢,真他娘的丢人!

他骂自已骂得可熟练了,在心里骂了一路,愣是忘了驱散酒气,进门哄柳折枝的时候走路都直晃悠。

虽然痛骂自已不要脸,但还是选了不要脸的方式去哄,快到榻边便变回了本体,巴掌大的小黑蛇醉得爬不出直线了,还哼哧哼哧努力往榻上爬,满脑子就剩下要哄道侣了。

他一靠近寝殿柳折枝就知道了,却没敢动,怕太热情又把他吓跑了,本来是等他先开口再决定如何应对,却意外发现他喝了酒,还变回本体爬上了榻。

【主人,他要干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耍酒疯?】系统都被吵醒了,打着呵欠被迫营业。

柳折枝也没看懂这是要做什么,如今的蛇蛇许多想法都离谱的很,他只能静观其变。

他不说话,也没把自已扔下去,墨宴还以为这是哄对了,越发卖力的哄,自已就知道怎么讨他喜欢了,蛇尾轻轻缠上他的指尖,真跟个乖巧的灵宠似的。

本来就有喜欢玩蛇尾的小癖好,柳折枝被他缠住手指就忍不住了,直接抬起手把他送到眼前,另一只手来来回回拨弄他的尾巴尖。

墨宴当场僵住。

蛇尾太敏感了,尤其是尾巴尖,这这这……好他娘的羞耻!

但是柳折枝好像喜欢,我是哄对了吧?

堂堂魔尊被人抓在手里玩尾巴,根本不敢吱声,羞耻到直吐蛇信子,盯着那葱白似的指尖看了一会儿,想到自已白日里那变态的想法,偷偷用蛇信子舔了一下。

几乎是刚碰到柳折枝的手指他就收回来了,等了一会儿发现没被阻止,忍不住得寸进尺,轻轻在指尖上咬了咬。

然后蛇信子就被捏住了。

“蛇蛇好乖。”

柳折枝捏着蛇信子夸他,还低头在他头顶亲了亲,“蛇蛇亲亲。”

这下墨宴都顾不上蛇信子了,被亲得晕头转向,本来就有点醉,现在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飘飘忽忽的,甚至不敢相信自已可以跟柳折枝这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