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折枝:???

“到时候他们来找你了,我先跟你成亲,肯定是我做大吧?”

柳折枝:“……”

不愧是蛇蛇,当真是每一句都能把重点说到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这么执着于自已与自已争宠?

就算已经这么离谱了,柳折枝还是没告诉他自已已经知道了他就是蛇蛇。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恶趣味,他喜欢聪明蛇蛇,也喜欢看傻蛇蛇,柳折枝想,他大概是学坏了,但却是真的开心。

五百年苍生束缚,物极必反。

他要做蛇蛇的柳折枝了,再也不做什么为苍生鞠躬尽瘁的折枝仙君了。

毫无悬念,柳折枝围猎拔得头筹,墨宴自已给自已写了赐婚圣旨,甚至都没让老皇帝看,直接拿玉玺盖了上去。

圣旨下的很快,却没筹备大婚。

墨宴说的是此事还没告诉柳容音,柳容音不来,没有长辈他们没法成婚,实际上就是怕大婚之日柳容音来了,被柳折枝发现一切都是他在操控。

这理由太充分,柳折枝没怀疑,只是从那日开始就彻底没了敌国质子身份的束缚,成了名正言顺的未来太子妃,连皇宫都可以自由出入。

最开始是墨宴带他时常去宫里转转,因为宫里人多,变相帮忙治疗社恐,后来就变成了柳折枝出入勤政殿,时不时去尚书房,最后直接被墨宴带着上朝了。

当日群臣跪地高声劝阻,说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柳折枝身上流着大周的血,怎可沾染朝政,说自古以来从无太子妃参政的先例。

墨宴黑着脸要发火,正准备出手处理这些事,却被柳折枝给按住了。

“你别说,我自已可以。”

昔日那个当众说话都要紧张到想跑的社恐,如今就这样站在金銮殿,面对满朝文武神色平静,慢条斯理的为自已辩驳。

“我是大周皇长子,确实不该参与北齐政事,诸位说的有理,不过有理和讲理,终究是两回事。”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柳折枝第一次与他们提到柳容音,“我长姐在大周,手握八十万大军,尔等若是不会变通,我倒也不介意让长姐率兵来与诸位比一比拳脚。”

他有长姐撑腰,有蛇蛇支持,做什么非要给自已添堵,被那些条条款款的礼数束缚。

有底气便不必讲理,该嚣张就嚣张,这是他跟蛇蛇学的,也是蛇蛇跟他说,蛇蛇和长姐这么努力,就是为了让他活得随心所欲,他高兴就是三个人都高兴,他不高兴那长姐和蛇蛇就都跟着难受。

柳折枝觉得很有道理,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嚣张跋扈的快乐,也明白蛇蛇在修真界为何整日胡作非为。

因为这是真的快乐,不必管别人死活,气死一个算一个。

果然,满朝文武被他气得脸色铁青,却忌惮着他那过于争气的长姐,还有旁边态度纵容的墨宴,没一个人敢反驳他。

墨宴脸都要笑烂了,盯着他双眼放光。

好!好啊!这才是柳折枝!

柳折枝就应该这样,别活的跟个傀儡似的没有人气,他累死累活的筹谋这么多,为的不就是让柳折枝开开心心的活。

就这么干,再给老子嚣张点!越嚣张越好!

有他这么教,再加上柳折枝自已想改变,没多久柳折枝妖妃祸国的名声就传出去了。

北齐的准太子妃是个男人,上朝堂,参政事,甚至连龙椅都随便坐,把太子迷得神魂颠倒,言听计从。

柳容音打着仗呢,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人都傻了。

怎么回事,我给折枝铺路,结果折枝比我动作还快,直接把北齐拿下了?

不对不对,什么太子妃?北齐那个死乞白赖非得给我送粮草和军饷的墨宴,其实根本不是跟我结盟,是惦记我弟弟?!

自已在前面大杀四方,结果让人偷家把弟弟拐跑了,柳容音气得不行,火气都撒在北燕身上了,一举攻破北燕十城,眼看要打到北燕皇城了,难得停战些时日,转头就给墨宴下了战书。

战书十分简洁,就一句话:折枝娇弱,休要骗他,是男人就来跟老娘战场上见真章!

墨宴收到战书瞒的死死的,一个字也没让柳折枝看见,自已偷偷回了信。

书信八百里加急送过去,跟着一起过去的还有一车车真金白银和粮草,柳容音打开信一看,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夸她的话,最后才说到重点。

【长姐,我哪敢跟你打仗啊,暂时不是男人也行。】

柳容音拿着书信一脸迷茫。

堂堂北齐太子就这个德行?一点脸也不要啊?

十一负责押运粮草和军饷,书信就是他亲自交给柳容音的,见她看完了,又赶紧转达墨宴让带的话,“长公主,我们主子说了,缺军饷缺粮草都找他,多少他都给,还说……”

后面的话实在太吓人,十一顿了顿,一时间有点不敢说。

“说什么?一个大男人说话吞吞吐吐像什么话!”柳容音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暗卫,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等老娘杀进北齐剁了他胯下那二两肉,让他骗老娘弟弟!”

十一胯下一凉,看她的眼神堪称惊恐。

公子那般神仙似的人,公子的长姐怎么如此……如此粗俗,看着跟主子更像一母同胞。

“说啊!”柳容音一鞭子抽在他脚边。

十一表情相当一言难尽,“主子还说,他有个皇位等着长公主去坐。”

柳容音一愣,好一会儿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老娘像是会为了皇位卖弟弟的人吗!”

十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刚想请罪,就听到她又说了一句,“你回去问问折枝,他要几个皇位,现在有两个了,北燕也马上打下来了,南召那边我明年有空也能给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