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唤我。”青楼里,染月被闻修困在墙角,指甲都嵌入了闻修手臂,“再不退开,耽误了尊主正事,你担待得起吗?”

他也不知道闻修发什么疯,一来就赶走了满屋子的美人,打也打不走,就盯着他看,似乎是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异常,但又一直没看到,所以就这么困着他。

“你是不是……”闻修犹豫许久才开口,“身子有什么不适?隔些时日便发作,是蛊毒吗?”

染月眼神彻底冷了下去,脸上的笑却越来越灿烂,“就是想问这个?是啊,我每隔两日就发作一次蛊毒,要吃人心喝人血才能缓解。”

他没说实话,还真的生气了,闻修看出来了,可还没等想出来该说什么就被用力推开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再这么纠缠,别怪我不留情面。”

染月说完就走了,瞬移到魔宫刚在墨宴面前站定,上去就是一脚,“你跟闻修说什么了?当年怎么说的?说好了谁都不……”

“我可没告诉他,他自已猜的。”

墨宴默默往后退了两步,“我当时是想问你是不是提前发作了,要不要帮忙,结果他在后面偷听,我什么都没说,让他自已去问你。”

染月咬牙切齿,气的尊主都不叫了,直接叫他名字,“墨宴,你要是敢食言,跟别人说了我的事,我他娘的就去其余五界出卖你!都别活了!”

墨宴自知理亏,这回也没跟他对骂,就指了指他身后,“闻修也回来了,我有正事,你们俩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他竟然没骂娘,染月意识到真是正事了,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风流轻佻,靠在椅子上勾着嘴角,“说吧,你要干什么缺德事?”

闻修站在一旁没出声,只是盯着墨宴用眼神询问。

“我要跟柳折枝进浮生镜。”

墨宴大概讲了一下经过,最后拿出两个储物戒给他们,“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以防万一,这里面都是法器和丹药,万一真出了事,魔界可以不要,带人退出去,活着就行,等我出来再杀回来。”

他不能只管柳折枝,还得对族人负责,这一走要是时间太久,人界又来除魔,或者其余几界有什么变故,一起攻打魔界,他得给魔族留退路。

“鲛人族会留在魔宫,万一出事,带人跟他们一起去南海,别他娘的要什么脸,保命最重要,魔界可以给他们,老子还没死呢,到时候把魔界抢回来。”

他很少做这么没把握的事,进了浮生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他一定得去,这是柳折枝的生机,只能做好万全准备。

闻修染月点头应下,墨宴又留下许多结界,回寝殿之前还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句,“后宫那些人,我走之后别让她们乱跑,惹祸了没人出面收拾。”

虽然平日不进后宫,但后宫那些魔女有一个算一个,墨宴都护着,当养女儿也好,妹妹也好,总之不会不管,都是忠心耿耿的魔王之女,对自已人他从来不苛待。

如此交待了一圈,确认没落下什么,墨宴才回寝殿带着柳折枝再次去血海,站在浮生镜面前紧紧抓着柳折枝的手。

“蛇蛇,不必担忧。”

柳折枝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不过是情劫,不会出什么乱子。”

墨宴太紧张了,从看过他历劫的事之后就一直这么紧张,柳折枝不知如何安抚,只能凑过去主动亲他。

他记得蛇蛇是喜欢的。

“蛇蛇亲亲。”

一吻过后,两人紧紧牵着手,一同踏入浮生镜中。

154.舔狗到哪都是舔狗

两人一起牵手走进浮生镜,可他们的修为不能跟正儿八经的神族比,不能顺心意来去自如,几乎刚踏进去就被迫分开了。

“柳折枝!”

墨宴反应过来了不对劲,咬牙切齿的喊他,“你是不是又骗我!你……”

后面的话柳折枝没听到,因为两个人已经彻底分开了,就算是系统的声音他都听不到了,系统已经完全被屏蔽。

这才是真正的神器的力量,墨宴是魔,肯定会受影响,他虽然是神族,却没了修为,也会受影响,就算他操控浮生镜想重新历劫,也不能精准控制落在几千次中的哪一次。

但这些柳折枝都没说,所以墨宴说又被骗了。

“等出去又要哄蛇蛇了。”柳折枝意识模糊间自言自语似的呢喃,“蛇蛇估计快气死了……”

所谓浮生一梦,便是回溯从前的经历,从前的情劫到底经历了多少次,他自已都不知道,只能尽量控制着落入其中某一次,希望可以跟墨宴落在一起。

若是两人落在同一次,那便可以一同重新历情劫,然后走出去,若是不能,那便要他自已去重复经历,直到遇到墨宴为止。

这才是柳折枝不敢说的原因,他要是说了,墨宴肯定要想方设法折损修为与他落在一处。

那都是蛇蛇这么多年辛苦修炼,拼命在六界抢占资源才有的修为啊,哪怕折损一分一毫他都舍不得,不过是情劫,若是气运不够,他多经历几回就是了……

凡间界。

大周元年,新帝登基,皇后产下龙凤胎,本该是大吉,宫中却无欢声笑语,愁云惨淡。

只为龙凤胎的姐姐一出生便是白发。

国师断言此为不详,皇后为保一双儿女,以死明志,求皇帝留孩儿一命,死前为长公主取名柳容音,皇长子取名柳折枝。

柳折枝是亲眼看着皇后撞死的,未曾落入此处直接进入男婴体内,他便知道与墨宴错过了,这一次是他自已看自已从前经历过的情劫,完整经历一次才能开启下一次。

他就这么立在空中,看着皇后哭求,看着皇后撞死,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应该叫娘亲的女人,反而是看到那被视为不详的长姐时愣了愣。

下一秒便意识一闪,眼前景物骤变。

“折枝。”

“折枝快来,看长姐给你烤的兔子。”

柳折枝缓缓回神,看着面前红衣白发,和自已容貌五分相似的女子,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自已的回答先出了口,“长姐今日可是又挨罚了?”

他在这具身体里,却只是个看客,这是他某一次的历劫,身体完全不受他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