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段时间她和路铭都是睁眼闭眼在实验室里。
之前听砚淮说媛媛闹着要结婚,他们急匆匆赶回去一趟,了解了来龙去脉后又气又自责。
气她怎么能陷害无辜的人,那个小鱼她记忆中有过一次印象,是个不错的孩子。
那年媛媛过生日,她和路铭回去了一趟,只是生日宴小孩子多,她不想打扰玩得开心的小女儿,又觉得主宅吵闹,于是去了后花园里散步,走到偏僻处,听到一阵细细小小又奶声奶气的读书声。
那是个非常瘦小的孩子,洗到灰白的衣服宽大松垮,遮不住她仿佛一折就断的小手臂,她蜷坐在草丛后面,把背夹在墙角里,低着头一字一句特别认真的读着书。
她真的很瘦,即便那样垂着头,都看不出婴儿肥,有些瘦脱相的脸上看不到二两肉,被她惊到后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倒是很大很漂亮。
她心中莫名有些怜爱,刚想说什么,小丫头被她吓到瞪圆的眼睛慌忙收回,低头抱着书就跑了,小身子钻进草丛里。
她常年不在家,对后花园不熟悉,追了两个道就看不到那个小身影了,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可惜,不知道为什么,那孩子看着就让人想接近。
念及那小孩瘦瘦小小的样子,她最终还是没忍住让人去打听,庄园里佣人多,很多都带着家属,小孩子也不少,打听了好几天才知道是江姨的女儿,听说小小年纪特别听话努力,拿了不少奖,她更有心想认识认识。
可没想到,刚准备好见面礼,这边项目突然说有问题,她只好匆忙离开,离开前她嘱咐媛媛跟她多接触接触,还给江姨升了职,想着这样那丫头日子就能好过一点,小小年纪可怜的,都瘦成什么样了。
后来为了这个项目,她好几年没回家,等回去也都是急匆匆的,慢慢也渐渐忘记了那件事。
直到从江砚淮这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封存的记忆才又涌上来,想到那个认真可爱的小姑娘,她难以理解晴媛怎么会那样对她,顿时气上了心头。
第393章 补偿
趁着和司家人商量婚期的时候,她拉住媛媛问了一句,只是刚问完女儿眼泪就掉了下来,于溪当下不忍心再责备。
她当初生下媛媛和砚锡没几年就和路铭接了这个项目,所以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管过这个女儿,她做了这种事也是他们没尽好父母的责任。
想到她小时候软软一团窝在她怀里睁着大眼睛依赖自己的样子,于溪更是没法说出怪她的话,只能自责自己没能好好陪在她身边,没能好好教导她。
本着想好好弥补的念头,她看司恒遇就十分不顺眼,那司家小子看媛媛的眼神里尽是冷漠,在他们面前都是那个样子,他们不在,还不知道会怎么对媛媛。
她想让媛媛再考虑考虑,可没想到,只是刚提出这句话,媛媛就变了脸色,一副非司恒遇不嫁的样子。
她还能忍住,但路铭脾气暴,劝了她两句劝不动,当下就铁青着脸要骂人,还不等她拦住,这边项目说出了问题,她和路铭只好匆忙赶回来,后面的事都交给了砚淮。
结果回来没两天,就看到网上铺天盖地媛媛和司恒遇要在这周末结婚的消息。
砚淮说媛媛至今还离家出走,也不联系他们,看来是真的非司恒遇不可了,她和路铭再生气也没办法,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但还是免不了担心她在司家会不会受欺负。
于溪眉眼掩不住疲惫,但面对儿子语气还是十分温柔。
“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把公司股份百分之四给媛媛拿去当嫁妆,加上她原本有的百分之十,是不小的一笔数字了,这样媛媛在司家也能更有底气一些。”
江家是千年底蕴的医药世家了,公司的股份就算百分之一也是不得了的占比。
除去江路铭和于溪的占比,江家五个孩子,出生时获得百分之五的股份,成人礼时又获得百分之五的股份,也就是每人分得百分之十。
后来江砚淮在经商上崭露头角,凭着实力又得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其他人还是只有百分之十,如果晴媛拿了这百分之四,她在江家小辈中占有公司股份就仅此于江砚淮。
如果她不想进研究所,想进公司,完全可以占领一席之地,这足以体现江家对江晴媛的重视。到时候,司家再怎么样不满,司恒遇再怎么不愿意,也要对媛媛敬着三分,不能欺负了她去。
光屏另一头的江砚淮眸眼微闪,但看着于溪疲惫的神色,还是没说什么,只点点头,“好。”
于溪看着他笑了笑。
“你也别跟妹妹争,我和你爸确实亏待了媛媛和砚锡,自小没陪过他们俩,一眨眼,都长大了,也不需要我们陪了。”
于溪柔和的眉眼泄露出一丝惆怅,又很快划过,“这是我跟你爸对媛媛的亏欠,你给砚霖那也打打招呼,让他在研究所也多照顾照顾妹妹,要是媛媛不想在研究所待了,想进公司,你也让着她一些,你向来疼她,有你撑腰,司家也不敢欺负她。”
第394章 股份
江砚淮抿了抿唇,眸中复杂,像是什么在痛苦的撕扯,看着于溪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道:“我知道了,你跟爸也别太累了,联盟和帝国期盼这个项目十几年了,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于溪神情一暖,浅笑,“好,你也照顾好自己,我跟你爸赶周末回去参加媛媛婚礼,到时候当着众人面把股份转给媛媛,最近婚礼准备你多上点心,别让司家低看了媛媛。”
江砚淮:“好。”
于溪看着江砚淮温润的眉眼,周身自成一股令人安心的气质,突然有一丝恍惚。
依稀记得,小时候几个孩子里,他最是闹腾,整天吊儿郎当的,吃喝玩乐样样在行,比现在的砚锡是过之而不及。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突然变得越来越安静,越来越沉稳,如今竟然已经长成了这样能独当一面的模样。
是从什么时候呢……
好像,就是她生下砚锡和媛媛没几年。
说起砚锡,那孩子也是让人头疼,砚淮说他现在也在闹离家出走,至今也不知道人在哪。
也怪她和路铭,从小没陪着他们,没尽到父母的责任。
而被于溪念叨的江砚锡,此时正蹲在景区门外,扒着围栏,眼巴巴的瞅着里面。
“阿嚏”
突然打了个喷嚏,江砚锡随手摸了摸鼻子,继续扒着围栏看,似乎在等着什么。
挠了挠脸上的第四个蚊子包,他又换了个姿势,因为腿麻还嘶了一声,抬头看了眼已经黑下来的天,嘟囔道:“怎么还没出来?”
从日落到夜幕,都过去快五个小时了,怎么一个人都没出来。
工作牌灯灭了以后,就有机器人过来请他出去,他没有资格再以培训人员的身份待在这里。
虽然江稚鱼说要考核他,但江砚锡心里其实没怎么当回事。
江稚鱼开这么大个集团,他能不能进也就是她一句话的事,就算最后培训不成功,给他安排个小职位也行,哪怕是当个保卫他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