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样,他都得替自家两个外甥好好给她赔礼道歉。
毕竟他不在的日子,她肯定受了他们好多气。
沈靳萧走到还在弯腰擦桌底的孟抒悦身侧,鼓足勇气哑着嗓音喊她,“抒……抒……”
孟抒悦蓦地抬头看他。
被女人黑白分明的勾人眸子这么一看,沈靳萧只觉得呼吸都乱了,说话都开始结巴了,死活说不出下一个字。
“大哥,看病吗?你是我第一个客人,不收诊金的哟。”
孟抒悦赶忙起身,丢了手中的抹布,顺手就将放桌上的中医黄褂子穿上,热情地招呼他过来坐。
沈靳萧闹了个大红脸,被自家媳妇当成客人,只能任由她引着坐到诊脉桌对面。
“有啥不舒服的?”
孟抒悦笑得眉眼弯弯,拿着毛笔点了点一旁的墨,一脸期待地看向他。
“就……就心脏好像出问题了,有时候一直跳,心里头好像装了啥重要的东西,憋得我难受,”沈靳萧捂着现在还在狂跳的胸口,眼神飘忽着不敢看她,“还有,就经常……失眠,呕吐。”
孟抒悦笑而不语只是点点头,毛笔刷刷刷在纸上写着。
“看大哥这么年轻,不像是心脏病,你这是得了相思病吧?但相思病怎么会呕吐呢?”
“能把口罩摘下来,让我看下你的唇色吗?”
沈靳萧闻言飘忽的眼神终于安定下来,直直落在女人鲜红的唇上,放在膝盖上掌心出汗的双手不停摩挲着裤腿,磕磕绊绊道:“那……那我摘口罩了哦?”
“不方便吗?不方便也没事,我给你把个脉。”
孟抒悦抬眸看了向对面拘谨的男人一眼,怎么看怎么眼熟。
“不不不,方便的!”
沈靳萧作势就要去摘口罩,门外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气喘吁吁跑进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师姐,师父师娘说你老公等下估摸就会马上来找你,让你赶紧准备好,口红啥的涂起来!”
孟抒悦“叭”一下放下毛笔,摸了摸鬓角有点慌乱,“真的吗?这猴急的男人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上次在信里也不说一声。”
来通风报信的毛球擦了擦汗从腰带上解下一块长长的腊肉,笑呵呵道:“师娘还说,你得拿出来一点绝活,让人尝到你的手艺,你老公才不会说跑就跑。”
“说啥呢!”
孟抒悦瞟了一眼对面坐的呆愣愣病人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起身去接毛球手里的腊肉放一旁,弹了弹他脑门,催他快走,“你让你师娘放一百个心,这次我肯定使尽浑身解数保准不会让他跑的。”
毛球摇头晃脑着,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口中喃喃重复着她说的话又飞速跑了。
孟抒悦一脸黑线,重新回到桌前,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们继续看病,你手拿过来我把把脉。”
沈靳萧此时早就被她口中说的“使尽浑身解数,不让他跑”,弄得整颗心七上八下。
他伸出左手,放在脉枕上。
女人冰凉纤细的指尖覆了上来。
沈靳萧看着自己带着薄茧的掌心缓缓僵直,呼吸都差点停滞了。
孟抒悦闭着眼皱着眉头的样子,看在他眼底,只觉得心都快跳出嗓门了。
他蓦地想到什么,懊恼至极。
要是让她现在诊出他是绝嗣体质,那等下和她说明身份,不是要被嫌弃?
思及此,沈靳萧另一只手捂住口罩捂得更紧了。
孟抒悦松开手,正想开口说话,屋后房东婶子急匆匆从后面院子跑进来。
“不好了,小孟姑娘,你带过来的那只猫爬到我院子里那棵槐树上,跳又不敢跳下来……”
“你意思说花花爬树上去了?”
孟抒悦着急地从椅子上弹跳起身,赶忙跑去屋后院子。
沈靳萧见情形不对,也赶忙跟了上去。
中医馆铺面后头的院子里有一棵大槐树,树叉一头站着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耷拉着尖尖的小脸“喵喵”地叫着,头还时不时望向底下的水井,似乎以为水井里它自己的倒影是同类在和它打招呼。
房东大婶还在嘀嘀咕咕着急个不停,“底下就是水井,我怕它等下掉我井里淹死,那我整口井不是毁了吗?”
她眼珠子一转立马拉住孟抒悦,要她给说法,“小孟,这只猫是你带回来的,等下它要掉井里,你可得赔我一口井……”
“砰!”
脚底大石块制成的圆形井盖下一瞬就将整个底下有水光粼粼的井口盖住。
房东大婶和孟抒悦惊呆了。
看着身旁戴口罩剑眉星目的大小伙子居然就这么把那块五六个人搬才能搬得动的石块毫无负担搬起,盖到了井上。
简直堪称神力!
??第四十四章 得知树上的男人是他
“这样小猫不就掉不进井里了。”
沈靳萧拍了拍手上的灰,抬头看向树上的小猫,“现在还是赶紧把猫抓下来才是正事,看它样子是想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