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更像小猫一样,喜欢吃嫩菜尖,软乎的肉,可以吃蒜味但不吃葱姜蒜,内脏不吃蹄爪不吃,辣了不行,冰了烫了一下就能尝出来,被噎到了会呛好久。
为此何姨管家和他都没少费心,变着花样地精细养着,宋明礼为这个还专门在大学时,跑去图书馆找了很多营养搭配和食谱方面的书。
宋明礼绝对是最了解他的口味和胃口的人,甚至一些细节比应拭雪自己都还清楚,喂的每一口的大小,速度都恰到好处。
应拭雪好久没有这么舒服地吃过饭了,之前他吃饭,完全像是在为身体必须的补充能量。
吃的差不多后,应拭雪推了推他的手臂,示意不要了。
宋明礼毫不介意,将他剩下的饭几口吃干净了。
应拭雪眼睫颤了颤移开视线,宋明礼给他拿来漱口水,让他漱了再吐到盆里。
一切做完后,应拭雪有些困了,恹恹地靠在床背上。
宋明礼重新进来,应拭雪敏锐地注意到,他手上端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
像小猫警觉地竖起耳朵,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
宋明礼将药碗放到床头柜上,先将他从被子里挖了出来,让人靠在他怀里。
药碗端了过来,他就着那个抱着他的姿势,用勺子舀了舀。
距离近到药草的苦味扑鼻而来,应拭雪眉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宋明礼抿了一口尝尝温度,应拭雪似乎想要往他怀里躲,最后又忍住了,只垂下眼睫,安静地等着苦药入口。
他知道这种药的,固本培元治疗根本,但非常苦,而且为了保持药效,要趁热喝的话,连一口闷都做不到。
唇瓣被什么东西拨开,舌尖突然一甜。
浅浅的甜味,应拭雪牙尖碰了碰,意识到那应该是某个甘糖小方。
甜味在唇齿间化开,应拭雪眉眼弧度很小地弯了弯。
嘴唇上覆上另一个人的双唇,宋明礼原本在他腰间的手臂横过他的背部,支撑着托住后颈,让他处在一个仰头的姿势。
齿关被打开,褐色药汁由另一个的舌在他口腔内牵引着,流入喉间,最大程度上避免苦味与他的味蕾接触。
喂完小半碗应拭雪都还有点懵懵的,其实刚刚他也尝出来了,那草药煮的时候,应该是竭尽可能去除苦意,还加了甘草。
只是他现在的身体也不能摄入太多糖分,所以甜味也都被控制在了一个恰当的量。
嘴里还留着苦甘苦甘的味道,口内又被塞了一小方甘糖,宋明礼接着喂他。
等到一碗药全都喝完的时候,应拭雪已经被亲的迷迷糊糊了。
板正冷硬的衬衫,早就被换成材质舒服的家居服,暖调浅色系衬得他比实际年纪更小,黑色发丝柔软,这样坐在蓬松的被子里,看上去乖的要命。
甚至都没有发现,碗里的药早已被全喂完了,那个仍在亲他的人,其实是在假公济私。
他被包围在宽厚安心的气氛里,唇齿被缠绵温柔地撬开,齿廓被一处一处扫过,舌头被嘬着,但力道并不大。
宋明礼由原本坐在床边,到渐渐欺身而上。
肌肉强健的手臂轻轻松松构建出一个独属于他的牢笼,温水煮青蛙般不着痕迹地,却又实实在在地不断深入。
喉咙口都要被抵到,但应拭雪现在身体太差了,只亲了这么一会儿,面上眼边都红红的,靠在他怀里喘息着,唇上蒙了一层淋漓的水光。
皮肤太薄了,稍微用点力,就能留下痕迹。
应拭雪从迷乱中找到思绪:“我的腿...”
“回来的时候医生看过了,几年的沉疴积累下来,又被刺激下,腿部神经暂时断联了。”
“后续继续温养治疗,不用很久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但这段时间,”宋明礼亲了亲他的眼角,亲昵地用鼻尖碰他的鼻尖:“要是想下来和去哪儿的话,都得被我抱着,或者坐轮椅了。”
第50章 美人削白的腰身如惊鱼般弹跳了下,又被他掐着腰重重按回在床上
应拭雪看向自己的双腿, 轻轻啊了一声。
“别太担心,”一只温热大掌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本意是想安慰他, 但那蓬松柔软触感实在太好,抽手前又忍不住流连地揉了几下。
“只是暂时性的。”
应拭雪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窗帘没有拉开, 屋内开着灯, 他靠在床头想了会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你昏迷了两天多,”他将面盆里浸湿过的毛巾帕子拧干,从额头上开始给应拭雪擦脸。
他没有提把他带回来的时候, 整栋别墅是怎样人仰马翻,精密仪器流水般运进来,来来往往的医生进进出出, 给他全身上下大检查了一遍,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放过。
“少爷...”医生斟酌着用词,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床上昏迷着的人。
在看到高额天价的诊疗费的时候他就隐隐有预感, 然而真正见到人还是吃了一惊,一方面是为这对豪门兄弟不可为外人道的关系,另一方面,这个小少爷的身子底也太差了。
他推敲着话语, 对着检查单上的数据一个个解释过去:“您看, 红细胞及压积,血红蛋白浓度和体积都远低于正常值...”
“血气亏损太严重了,而且好几项指标都很奇怪...小少爷今年才二十多岁,如果再不...”
医生及时止住话头, 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临走之前,他再次将目光瞥向床上那个, 几不可查地隆起的小包,心里低低叹了口气。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他多多少少听过关于这位的传闻,极度刚强的个性心气,和过于虚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