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又迷失在这个吻里。

唇舌缱绻缠绕着,整个人像是被泡在温度舒适的温水里,外界的一切都化作流水般远去, 想就这样化成风,化成雨, 一起去世界的尽头。

宋明礼没有去故意挑起他的情欲,仅仅是单纯的两片皮肤的相贴,就能生出如此美好的情感。

最后应拭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到了卧室,虽然他本来就是要回去睡觉的,宋明礼把他抱到床上,替他掖好被角,坐在床边,温情地注视着他。

他实在有些困了,从深色被子里伸出细白手指,勾住他的小指:“你不睡觉么...”

黑发白肤的美人全无防备地躺在他的领地,柔软发丝在枕头上散开点,他本来就纤瘦,被宽大被子遮盖下床上只隆起一个小包。

因为要休息了的缘故室内窗帘已经都拉上了,只有床头开着一盏昏黄的小灯,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动作,简直就是...

妻子中的妻子啊。

因为老公要去工作依依不舍拉拉衣角勾勾手指什么的,虽然他知道现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刚刚氛围太好,应拭雪又困了才这么软,但是真的。

无论地位高低职业年龄,任何人心里都会或多或少地产生过“万家灯火会不会有一盏为我而亮”这样二二的又有点心酸的想法,域外漂泊几年他无数次看到白日里严肃坚硬的汉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和他请假,说纪念日或者种种原因要回去看老婆。

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且有轮班制度,每天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太多,这样的琐事批了之后便忘之脑后,直到深夜凌晨推开冰冷毫无人气的华丽大门,透过帘窗看到他乡墨色天空上一弯凉月。

宋明礼其实在他手指贴上来的时候就想说去什么劳什子工作他要抱着人睡觉了,好在多年自律的强大意志力和尚在的理智底线制止住了他。

真该死。他在心里面无表情地想,就该一炮把那边都轰了。

下一秒他又立马否定了自己,不行,法治社会,遵纪守法。

应拭雪的角度他只是停顿了一会儿,这种停顿在宋明礼身上还挺常见的,比如说对方被他弄的想干什么又被某种原因所碍不能做时,就常常表现出这种克制又焦躁地停顿。

眼尾流露出点笑意,他手指勾着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拉近了点靠近自己的脸颊,到这时宋明礼都还以为对方是想蹭蹭他,或者贴一贴。

直到应拭雪稍稍直起了点身子,亲了亲他的指尖。

轻声道:“早点回来。”

宋·杀人不眨眼(假)·冷面煞神·最能吓哭小孩的脸第一名·明·资产亿万铁血无情·礼,坚信自己从五岁以后就绝对注意形象且四肢协调头脑也发达,在迈出房门的时候差点左脚拌右脚跌倒,坚强地拒绝了伴侣的关心证明自己真的是一个可靠的男人后,又恍惚地在下最后几节楼梯时差点摔下去。

直到视频会议已经连通,他又要当着众多高层的面判断并决策时,仍在魂不守舍地回味刚刚指尖那点柔软触感。

-

无论如何老宅肯定是还要再去一趟的,不过在那之前他先收到了一处酒会的邀请函。

这几年区内几方势力变化,有人衰落,自然有人崛起,给他发邀约的是下个季度的合作商,叫宿信临。

此人最近活跃于西南一带,据说有点来头,手上握着条很重要的贸易线。

其实不止是他,应该还有很多别的大大小小的合作商都回来,名为品酒会,实则要去饭桌上谈生意。

应拭雪想了下,应下了。

真到酒会那天,即使知道宋明礼给他身上装了定位器,他仍提前和他发了个消息。

对面秒回:【注意安全,不要喝太多酒,要是有人欺负你】

应拭雪笑了下,做到他这个位置上,还能为难他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但对方显然不这么想:【要不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距离出发还有点时间,他难得闲情逸致地多扯了两句【以什么身份?】

那边顿了几秒,视频通话就打了过来。

他还在大厅呢周围都是人,应拭雪手一抖直接按掉了。

【我得过去了。】

那边宋明礼低低笑了声【结束时提前和我说,我去接你。】

回了后按灭手机,造型师和司机已经都过来了。

其实他这样的相貌完全没有再修饰的必要,简单做了下头发换套衣服,就过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地方并没有选在一处隐私保密性好的餐厅,而是梵城一家风头很热的类似于高档酒吧的地方。

一进去先被灯红酒绿照了一脸,应拭雪眉间皱了皱,一旁从下车就开始引着他的侍应生连忙又给他开路:“先生,这边请。”

要想去楼上不可避免地要穿过一段舞池,周围全是喧嚣乐器沸腾的声音,一时不察竟被迎面被一个人撞来。

这人明摆着是有点故意的成分在内,眼看就要相触,应拭雪轻巧侧身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一躲,愣是让他生生扑了个空踉跄着差点摔倒。

而他连头都没有回,径直上楼去了。

等他到的时候包厢里人已经都到的差不多了,分散坐在各个沙发上,稍远的门口处还站了几位穿着清凉的小姐少爷。

他一推门进来,独自坐在最中间那个沙发上的人眼底明显闪过一丝惊艳,很快脸上又挂上了无懈可击的商业笑容,甚至主动站了起来向他握手:“应总。”

这个动作绝对称得上尊敬了,应拭雪看着他。

此人目测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西装革履,大概是包厢内温度有些高的缘故,领口扣子解开了两颗,他认出那露出的繁复花纹是西南地区的某种特殊标志之一。

面容也不同于这边的人,其实他是称得上俊美的,五官深刻轮廓清晰,只是眉眼间总是透着一股...

应拭雪顿了顿,让人不太舒服的邪气。

但眼下很显然不是发表个人意见的时候,他礼貌性的颔首,伸手与他短暂交握。

阴凉黏腻触感顺着相接皮肤攀附而上,但除此之外并无异样,两秒之后就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