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是喜欢喝吗?这回可以自己做了。”
“可这是你家传的秘方。”
郑翛闻言,也看向依旧云淡风轻的胡已。
“既然是家传的,所以传给你也没什么不妥。”
许铮进了来,罗瀚也抱着她那破涕而笑的儿子出来。许铮踢掉鞋子,就要伸手去抱他大儿子,罗瀚身子一躲,说:“洗手去。”
落了空的许铮只好亲老婆一口解解馋 。然后看见沙发上的三个人,说:“哎呦,有客人呢。等我洗了手出来啊。”
罗瀚跟林哲都回来继续听这份神秘的礼物的故事,林哲坐在胡已沙发旁的软榻上。
林哲问:“什么东西?”
萧依冉看了一眼她,看了一眼胡已,最后求助地看向郑翛。郑翛拍了拍她的膝盖,说:“你们俩决定。”
“可是胡已,这真的不合适。你怎么可以随便把家传的东西送人?你父母不会允许的。”
“我不是随便送的。其实家父也说过,这个秘方一直保存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适时公开,但是又怕被一些奸商所用,违背了祖上密而不传的本意。我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公开比较好,所以想来想去,还是送给你,由你来保管和决定吧。我实在没有那么多精力在为这个秘方的未来着想和设计。”
“我也什么都不懂,所以我……”
郑翛适时地插话进来,说:“冉冉,胡已的一番好意,你就别推辞了。不如这样,你们去做个共同持有这份秘方的公证,做一个秘方公布、使用时候两个人互相的知情权和制约……”
还没说完,胡已摆了摆手,说:“不用这么麻烦。依冉,如果你认下我这个兄长是算数的,我把这个秘方送给你就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郑翛,送给依冉,其实也是拜托你多费心了。”
许铮吹了个口哨,说:“我能先有一下存在感吗?来,自我介绍一下。”他略欠身,向胡已伸了手,胡已也略前身过来。
“胡已,你好。”
“许铮,幸会。久闻大名,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据说单从气质外表,我和郑翛都比不上你,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咱们也不相上下嘛。”
Yoyo又凑趣地“哦、噢……开始聊起来”,许铮抱过儿子,说:“是吧,我儿子也赞同。儿子,是不是其实你老爸更出众一些啊?”
Yoyo又“哦、噢……”跟他老爸聊天,聊得口水都出来了。逗乐了众人。
胡已看向还在纠结的萧依冉,说:“依冉,收下吧。我的心意,你总不能一再辜负,对不对?”
这“一再”二字戳痛了萧依冉心中对他最最抱歉的那一点,她垂头把纸叠好塞回到锦袋里,又摸出来一块石头,是在哈尔滨的时候,胡已挂在她脖子上的那块。只是拆掉了红绳,原来穿着绳子的那个地方,系了一个五彩金刚结。这块石头,当初跟胡已在松花江畔分手,她从颈上摘下来放到胡已手中,那时候还带着她的体温。
罗瀚刚要伸手去拿,萧依冉攥紧在手里。
“这下,你喜欢的东西我可都毫无保留地送给你了。”只余了你不能喜欢的我。
“又是什么东西?还不让看。”罗瀚追问。
萧依冉摊开手掌,说:“让看,不让摸。辟邪的东西。”他们都凑上来看,琢磨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好来。
林哲知道这是什么。她跟胡已一起去甘肃的时候,经常看见他从颈上拿下这块石头发呆。她要拿过来看看,胡已也不给。她问是什么,胡已说:“辟邪的石头。”
“没什么稀奇的。”
“是没什么稀奇的。这是我获得军区大比武二等功的时候,差点儿要了我命的石头。”
“中间那缕红色,不是你的血吧?”
胡已抚摸着那块石头,说:“它本来的样子我也不知道。”
这块石头跟了胡已很多年,他也花很长的时间在石头上钻了一个孔,离开部队之后就一直穿了红绳戴在身上。那次在医院里,萧依冉说害怕,不知道哪张病床上的病人曾经是生是死,他就骗她说这块石头是辟邪的,看她傻傻地被骗,把石头小心又珍惜地戴在颈上,有时候吃饭、看书会情不自禁地用手去摸它。
胡已问她:“总摸它干什么?”
“喜欢啊。你不是说能辟邪吗?我跟它多沟通沟通,让它也喜欢我,保护我啊。”
“你真信?”
“信则灵。总之戴着踏实。”
胡已知道,即便把这块石头送给萧依冉,她也不会再戴在颈上,郑翛也不会允许,所以他系了一条五彩金刚结。这条金刚结是他资助的那个孩子帮助活佛往藏区搬过冬物资的时候,活佛送给他的,他作为感恩的礼物送给了胡已。
这两份礼物像是一场公开的告白,任谁都知道在他胡已心里,萧依冉有着无可比拟的位置。可是,这又像是一场感情的诀别,告诉萧依冉挚爱的人们,他从此付出的情感只是呵护。
有的人心里是空空的。有的人心里是满满的。
林哲拿起放在茶几底下的手机,编了一条微博发上去,她写到:当你的心都放空了,我就可以走进去了。她在评论里@了“如虎添翼的胡已”。
当她脱去华服、卸下淡妆,把自己重新沐浴之后,心里剩下漾不开的幸福。她手心里握着那枚石头,另一只手拿着一杯红酒。桌上摆满了林哲给她亲手做的花饰,像盛开了满桌的鲜花。电脑屏幕上一帧一帧闪过许铮做的室内设计效果图。听见郑翛的脚步声,她说:“曲终人散,意犹未尽。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郑翛坐在她身旁,说:“还没看够?”
“没有。许铮真厉害,这么短时间就做出来一份效果图,而且怎么那么和我的心意呢?”
“也不看你跟他媳妇多少年的交情,他对你耳濡目染这词儿用这儿合适吧?多少也对你有所了解的。还没喝够?”
“没有。刚才太开心了,怕自己喝多了失态,一直小心控制着呢。陪我喝点儿?”
郑翛覆着她的手,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萧依冉嗔他没给自己留一些,示意他再给自己倒。
郑翛把她拉起来,她喝酒喝得身上热乎乎的,去卧室看月亮。
“我的生日又不是圆月。”她还是被郑翛引领着到了卧室的窗前,轻轻地依偎在他身旁。 “冉冉,第一次吻你是在欲望都市酒吧的外面。”
“对,那时候你还是好好律师,我还是小小姑娘,谁都不是谁的谁,却有了我们的第一次亲吻。”
“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