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太糟糕,你没看见我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萧依冉笑了笑,说:“又不是少男少女,矫情什么。我还没打定主意要不要和你老死不相往来,你却突然出现了。所以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胡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我来这儿碰运气的时候,内心很纠结。既希望你看见我形同陌路,又希望你能够坦然跟我面对。可是我既然来了,就不是真的想跟你形同陌路。依冉,北京这么大,想不遇见也不是那么难。”
“嗯。”萧依冉把一块曲奇饼干整个放进嘴里,新鲜酥脆。恰Jessica端来一杯咖啡,她接过来小小地抿了一口,说:“Jessica,你是个美食家。拿铁配亚麻籽曲奇实在是太棒了。”
“也就你不怕睡不着的,这个点儿还来喝咖啡。若不是了解你就好这一口,我真该给你送一杯牛奶。”
“可是今天你真的要给我一杯牛奶了,不要冰的,帮我隔水加热。”
“我没听错?”
“没有。我在努力造人,咖啡自然是尽量不碰了。”
“Congratulations!”Jessica笑得由衷地好看。
胡已却低头极力地让自己不在Jessica面前失态地问她一句:“你以什么立场,要生他的孩子?”
“胡已,昨天,你给我把过脉的,脉象有什么异象吗?”
胡已提起茶壶,水哗啦哗啦地注入白瓷小盏。
“没有异象。”其实,他把手搭在萧依冉手腕上的时候,他发现女人和女病人是不一样的。他无法专心地去辨别她的脉象,自己心跳的厉害。
那就是这次没怀上,否则应该有电视里说的那种“喜脉”。萧依冉叹了口气。
“下次去诊所吧,好好给你看一看。”
萧依冉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儿。身边站了个人,她以为是Jessica给她送牛奶,结果一抬头看见是那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她穿着一套柠檬黄的缎子吊带睡裙,编了一根麻花辫,夸张地在发梢系了一个红色的蝴蝶结,非常惊喜地看着他们俩。萧依冉紧张地看向胡已。
“是你们俩吧?她们说的神医和他的助手?”
萧依冉觉得,“神医和他的助手”,听上去好像是一个系列剧的名字。或许,她可以真的去实践当他的助手,然后写个足以和《神医喜来乐》媲美的现代神医轻喜剧,里面一定少不了这个有特色的精神有问题的女人。
胡已也看了看萧依冉,知道她心里打怵这个女人。便没言语。谁知那个女人拉过旁边的椅子不请自坐,眼神十分热切地看向胡已,说:“你给我看看病吧,我有病。我生不出孩子来。我生不出来,他就会不要我的。嘘……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他也是你们部队上的。”
萧依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抓起手边的曲奇饼干盒子就要走。胡已并不打算拦着她,因为摆脱精神不正常的女人是要耗些时候的。他说:“你先回去吧,我们再联络。”
萧依冉点了点头,刚要站起来,那个女人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几乎都要尖叫起来。这个女人的手掌骨分明,涂着红色的指甲油,枯瘦如柴,萧依冉想到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她往外挣了一下,那女人却抓得更紧。
“你也是女人,替我说说啊。我不会说出去你们俩常在这儿约会的。”她捂着嘴,压低声音说:“我发誓我不会说出去的,不然你老公也不会要你了。”
萧依冉喝了一声:“你给我闭嘴!”然后使劲甩开她的手,脚步凌乱地躲开她,向外面走去。端着牛奶的Jessica都来不及叫住她,只好把牛奶端过来放在胡已桌边,对这个女人说:“送你杯牛奶,小英。”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
是我2天没更新,触怒了读者吗?竟然掉了收藏,多么来之不易的收藏啊……%>_<%哭会儿。
这两天实在是太忙了,人忙心也忙,早晚不着家,所以没有时间更新,抱歉。
明天白天更,不确定几点,因为晚上要坐火车。如果明天白天意外更不成,后天两更。
弱弱地说:“收藏我吧。”
☆、如果相爱
萧依冉回到家,狠狠地摔上门。那个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她简直就是自己的噩梦!她那句“我不会说出去你们俩常在这儿约会的”,如洪水猛兽一般令自己失态。
她沉了几口气,拿起电话打给胡已,辅一接通,便说:“那个女人还在吗?”
“在。”胡已持着电话抱歉地看了小英一眼,大步走到洗手间。
“你要给她看病?精神病你会看吗?”
“依冉,你冷静点儿。我让她周三去诊所找我,诊所之外我从不给别人问诊。”
“你是因为她威胁我们才给她看的吗?我不怕她威胁。”
“依冉,到了诊所里每个人都一样,医生不会挑病人的。而且,她精神是不是真的有问题需要医学证明。即便是真的是精神病患者,她的生育权利的限制也不是绝对的,我想,如果他成为我的患者,在治疗她所谓的不孕不育之前,会和她的监护人沟通的。而且,治疗和生育也不是一个概念……”
“好了,别给我讲这么高深的问题了,她跟我没关系。”
“你能这么想最好。”
萧依冉刚刚建设好的美好心情一刻殆尽。她其实想说:“胡已,我们不要管她好不好?”
可是她怎么说得出口“我们”二字?
到了晚上10点郑翛才回来,一脸疲色。萧依冉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便过去开了门,隔着纱窗防盗门看见他正在往锁眼里插钥匙。里面的门忽地一开,萧依冉那张糊着面膜的脸就被框在纱窗框里。他故意拍着胸口说:“你这是让我见鬼吗?”
萧依冉“嗷”地一声转身进了卫生间,郑翛无奈地把刚刚拔出来的钥匙又插回去,自己开了门。他站在卫生间门口看萧依冉拿一块化妆棉擦糊得绿绿的一张脸,已经露出来点儿本色了。他说:“也不给我开门就跑了。‘嗷’地叫那么一声比一张绿脸还吓人。”
“你不是说见鬼了吗?我要是给你开门,岂不是进了鬼屋。郑先生,你应该高兴我这只绿面妖精被你给镇住了,落荒而逃。”
“饿了,宵夜有没有?”
“嗯。”萧依冉掬水洗了脸,擦干之后走向郑翛,说:“翛爷,小的稍后给您奉上宵夜,爷先洗手更衣。”她捏了捏郑翛的脸,说:“我也得给你做下护肤,太憔悴了。”
郑翛也捏了捏她的脸说:“你这脸倒是嫩的跟蛋清似的。冉冉,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嘛,懂的懂的。”
她接过郑翛的公文包,说:“洗洗吧。”
郑翛坐到餐桌前的时候,桌上摆着一碗绿豆薏米粥,一碟他喜欢吃的鸡丝虫草花,足量的香菜散发着幽香,令他食指大动。
“明早吃鸡汤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