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依冉,如果我真从那儿跳下来,你嫁给我吧。”
众人,连带路人都开始有节奏地鼓掌,说“嫁给他”“嫁给他”,简直成了一个求婚现场。
萧依冉说:“别开玩笑了你。你蹦极跟我嫁给你没有任何关系。”
“打个赌而已嘛。萧依冉,你赌我敢不敢蹦,我赌你敢不敢嫁。我赌只要我敢蹦,你就敢嫁。我们也不是没有感情,不然那天晚上……。”
萧依冉喝住他,不许他再说。他紧张地看着她,也因此他脸色更白,有恐高的症状便更加明显。
低头想了半天,耳边不绝地、越来越多地,甚至有很多小孩子也过来起哄,说“嫁给他”“嫁给他”。
萧依冉再抬头的时候,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说:“好,赌。你敢跳,我就敢嫁。”
结果他拉着她一转身,从人群分开的通道过去,心里因为她说的“你敢跳,我就敢嫁”而如鼓擂。
到了架子下面,萧依冉停下来,说:“郑翛我后悔了。”
“不可以后悔。我又没说你马上就嫁给我,你怕什么?”
“我怕你没治好恐高症,再出点儿什么别的岔子。”萧依冉几乎是急哭了的样子。
“怕我还没娶你,你就成寡妇了?”
萧依冉捶了他一下,说:“能不胡说嘛!”
他爬上了蹦极的跳台,做好防护措施之后冲着台下的人群挥了挥手,然后体态优美地被人从上面推了下来。山谷里回荡着他“冉冉,冉冉”的叫声。等他眼底充血地回到萧依冉面前,她脸上全是眼泪,说;“郑翛,我要被你吓死了。”然后扑进他怀里,抱着他说:“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别人蹦极她看得津津有味,他跳的时候她都吓哭了,这难道不能说明她很担心、很在意他郑翛吗?
所以他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又没说马上嫁给我”,而是拉着她就坐着游览车到了山下,一路飚车开到了民政局,生怕她会逃跑反悔一样。
平常都是那么多人排队领结婚证,大概那天不是什么适合嫁娶的黄道吉日,还没等萧依冉啰嗦完,就轮到他们俩去建立合法的婚姻关系了。萧依冉的手冰凉,她不肯拿笔,一个劲儿地问:“这不光是我嫁给你的问题,也是你娶媳妇。娶媳妇知道吗?你那么年轻有为,现在就结婚、这么草率地结婚,你自己想清楚了没有?”
连负责结婚登记的工作人员都严肃起来,说:“你们两个不要拿结婚当儿戏。我见多了激情结婚,然后没几天就来离婚的。婚姻不是儿戏。”
他一只手拿着笔,一只手拽着萧依冉的胳膊,说:“我想好了。”
萧依冉说:“那我们先去做财产公证。”
“你有那份儿心,领了证之后再去公证也来得及。”
也不知怎么了,他觉得异常兴奋,这婚虽然是临时起意结的疯狂,可是那一刻,他竟然是无比渴望的。
萧依冉签字的时候,手也是抖的,那是真的抖,跟他装恐高症故意的腿抖不是一回事儿。
所以,萧依冉那时候的确没有跟他有了到谈婚论嫁程度的感情。
他们俩不止一次说过,这大概是人生中最最荒唐的一件事情。
但是似乎他们在平静温馨的婚姻里都忘了一件事情:那么,这么久以来,他们有没有先婚后爱呢?
是因为起始的荒唐,所以萧依冉才没有给予他信任和依赖?就像不要他过户房产,不大手大脚花他的钱,在经济上跟他分得很清楚。好像随时这场结婚的赌约都会失效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抱歉,家中有事耽误了2天,今天多更一点儿,明天还补。
以上皆非伤心地发现,读者没有收藏我,就连我豁出去说收藏给力就万字更,你们都不收藏我。哭一会儿去……
☆、算你狠
忍到中午,郑翛一打开萧依冉的微博,看见她竟然去了动物园,满篇都是动物们的照片。“大熊猫的脸上竟然有两坨高原红,要不要那么可爱”;“骨感美的孟加拉虎”;“孔雀不开屏,因为我不够美吗”;“天鹅。一生只爱一个人”;“羊驼吃了好多的青菜。我带来好多,分给小朋友一些。”……“有些事像卡在肋骨上的刺,时不时提醒你一些不愿面对的现实。膝盖破了,疼。”“手机要没电了。”
郑翛抓了抓头发,她说“疼”时楚楚可怜的样子挥之不去。早上她那副邋遢憔悴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不过去。可偏偏她还理直气壮地承认那些东西是用她的钱买的,所以他才一狠心没理她。就这会儿她又没心没肺地去动物园和动物玩儿。行,萧依冉,算你狠呢。
郑翛肚子饿了,早饭没吃,他一看已经过了2点,大概他在门口贴了个“请勿打扰”的牌子,便没有人进来问他去不去吃午饭。他拿起手机,站在办公室的中央,不知道自己是该回家,还是该继续窝在办公室没有效率地做事。电话响,他看了眼来电显示不耐烦地接通。那边说:“你现在方便吗?”他暴躁地说:“不方便”,然后挂断。
他转身回去收拾桌面。吃什么饭?哪有那份儿闲心吃饭,回家去解决问题吧!
可是他刚锁好门走出办公室,突然想起刚才那个电话,那个声音好像是冉冉!他拨萧依冉的电话号码,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是啊,她微博里说过手机要没电了。这种没质量的微博,是给他看的。他又回拨了刚才那个电话,是绿野仙踪的前台,说是有一个穿着白裙子橘色披肩的女人用过电话,不过她刚结过账走了。
郑翛选择回家。换做平常,他若是用刚才那种语气对萧依冉说话,她一定会阴森森地说:“郑二倏,你摊上大事儿了。”
可是回到家里的时候,萧依冉不在。家里跟昨天一样,没收拾,也没太乱,厨房里连点儿剩饭都没有也是,萧依冉不吃剩饭,不管剩多少通通扔掉。
萧依冉不在家。萧依冉手机没电。郑翛觉得挺失落的。他喝了一杯水,决定出去吃点儿东西,然后看见萧依冉的钥匙挂在玄关的钥匙盒里!他心里咯噔咯噔地跳,第一反应是:萧依冉不打算回来了!如果对着他的那个地方有一面镜子,他一定能看见自己慌张,然后瞪着那串钥匙几乎眼睛里要冒火的样子。
他转身回到衣帽间,刷地拉开衣柜的门,她的衣服都在;拉开另一扇门,对,那里有行李箱,可是他不确定少没少一个。想了想,他又回书房去拉开书桌的抽屉,昨晚她给母亲看的存折银行卡都被他收到了这里,他几乎盯了它们一晚上,像守财奴一样,如今它们还在。郑翛松了口气。他打算煮点儿面条吃,免得他出去了,萧依冉进不来。
可是一直到五点多,萧依冉也没回,郑翛都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电视睡一觉了。他又打萧依冉的电话,抱着侥幸的心理,也许她的手机又有电了。
是的,萧依冉的电话又通了。长音一断,他问:“你在哪儿?”
“你在家?”
“嗯。”
“那我现在回去。”电话被挂断。
郑翛不知道她在哪儿,什么时候能到家。可是他知道他坐立不安。自打结婚到现在,他们俩没闹过矛盾,这一闹就是个大的。这可怎么办。
有人敲门。萧依冉把门铃里的电池给拆了。她说受不了突然叮叮咚咚的声音,有时候会吓一跳。“那你一个人在家,打个喷嚏会不会吓一跳呢?”她说:“会。”
郑翛打开门,隔着纱门能看见她面无表情,许是走廊里灯光幽暗,脸色也差极了。
又开了一道门,萧依冉走进来,看了郑翛一眼,顿了一下,从他身旁走过。郑翛站着门前,看她不理睬自己,关上门生着闷气回沙发上去坐。
萧依冉拿了换洗衣服,打算去卫生间洗个澡,她从卧室出来看见郑翛面色那个难看,想了想,说:“我不是不想理你,实在是太累了。等我洗完出来,咱们俩谈谈。”
萧依冉坐在浴缸边上给自己淋水。真是太累了。逛完动物园她想回家,不是忘记带钥匙了嘛,她打算去郑翛办公室拿的。可是她借了绿野仙踪的电话打给他,他却恶狠狠地说“不方便”,当时真的是新仇旧恨把她气得要哭。她坐在车里不断地对自己说:“他以为是骚扰电话呢。他没听出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