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臻认真思考后,觉得喻沉说得有道理。于是带着喻沉将正在赏画的姑姑悄悄拽出来。

突然被两只幼崽亲热地围住,贺景琳受宠若惊。她开心地领着他们的小手,去隔壁房间倾听他们的小秘密。

在听完贺臻的顾虑后,贺景琳耐心地和他解释:“小臻,他们艺术家啊,经常会围绕着一个主题画画。比如都画向日葵,都画太阳,用到的颜色肯定差不多对不对?想要判定作品是否抄袭,需要去看构图啊、细节啊和绘画技巧。我给你搜搜,你看画野外向日葵的油画是不是都差不多?”

贺臻非常认真地凑过去浏览,发现姑姑说得很对,好像所有作品都长得差不多。

“这幅画是你奶奶生前画的,因为损坏被你三叔送去找专业画师修复,并不存在抄袭。”

贺臻垂眸,倔强的眼神闪动着几分愧疚:“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没关系。说明小臻心里想着妈妈,很孝敬。”贺景琳趁机捏了捏喻沉的胖脸蛋,“还有你,懂得找大人帮忙。”

喻沉当即露出骄傲的神色:“嗯嗯!那些大人也是小笨蛋。”

“哪些大人呀?”贺景琳好奇地笑着。

贺臻拉着喻沉,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贺景琳。贺景琳听后,温柔的笑意逐渐变浅,眉眼间凝出几分凝肃。

片刻,她嘱咐贺臻:“小臻啊,做事之前要认真思考是大人具备的能力。但如果小臻也能这样去做,那么你一定会特别棒。以后遇到事情,拿不准的不要冲动,来找姑姑好不好?”

贺臻不好意思地垂着大眼睛,耳朵热热的:“谢谢姑姑,我以后不会随便相信别人了。”

喻沉学着贺臻:“谢谢姑姑呀!我们知道啦!”

贺臻垂眸,悄悄牵起喻沉的小手,偷看着对方。

这件事幸亏有喻沉。

他的小弟可真聪明。

又可爱又漂亮又能吃。

以后走到那里,他都要带上。

贺景琳笑了笑,望向客厅里的贺景乘时若有所思。

抄袭事件就这么有惊无险地结束。

他们几个回去时,贺景乘与贺景泰明显始料未及,但也没过多表露情绪,只是趁着午饭时间共同去小院里说话。

贺景琳一直暗暗观察着两人,直到亲戚们都散了,依然在思考这件事。

三天的时光很短暂。

可贺臻和喻沉两位小朋友却很开心。玩累了两人就去看动画片,腻了就出去捉迷藏,偶尔去陪贺老去下棋读绘本,过得非常充实。

贺臻有一本叫《三只蝴蝶》的故事书,里面有一句名言,经过喻沉改编后天天奶声奶气地挂在嘴边。

“我跟老大是好朋友!要来一块来!要走一块走!”

满是积雪的院子里,喻沉裹成厚厚的小企鹅,和贺臻一边堆着雪人一边念叨着他改后的顺口溜。

如今,喻沉成为贺臻亲密无间的小伙伴这件事,整个贺家都知道。尤其是家属楼的那个壮男孩儿,看见喻沉溜得比谁都快,更甭提欺负喻沉了。

小朋友最喜爱雪景,这几天天天下雪。经过两个小朋友的努力,院子里站满了小雪人,就像守院儿的小士兵似的,威风凛凛。

这天,李焕正陪两人正玩耍时,保安室的李叔叔急匆匆跑来。

他朝李焕道:“李管家!门口有一对夫妻!他们说是喻沉的亲戚,要接喻沉回家!”

第20章

◎原来老大这么爱我◎

晚上。

奢华明亮的客厅内,一对穿着朴素的夫妇坐在沙发上,暗暗打量着一切。

李焕在听完他们的介绍后,始终凝视着两位陌生人,久久未言。

这两人声称是喻佑山的堂弟和堂弟妹,接到喻佑山暂时不能回海市的消息后,特意将喻沉接走。

会客室旁,贺臻带着喻沉也在偷听。他探着头,拼命观察这对夫妇,小孩子的敏锐直觉告诉他,对方不是什么好人。

喻沉自从听说有亲戚来接他,小脸始终惴惴不安,好怕被人带走,那样就再也见不到李焕与贺臻了

“山哥人在国外打工,担心给你添麻烦,特意给我打电话,让我接喻沉走。”说话的男人叫喻森达,约莫三十岁左右,看着挺老实,语气慢吞吞的。

喻森达的媳妇许茹瞧着倒伶俐,朝李焕礼貌颔首:“李哥,这段时间真的麻烦您了。跟您说实话,堂哥不是通过正规手续去的国外,一时半会回不来。您照顾沉沉这些日子花了多少钱?我付给您吧。”

李焕并没有理会正在掏钱包的女人,继续审视他们:“如果喻佑山想让你们把孩子接走,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喻森达一听,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喻沉的户口本和相册:“我真的是喻佑山的堂弟。他和沉沉来贺家工作前,一直在街边流浪,是我最后收留的他。不信,你叫沉沉出来,他的花棉袄口袋,还是他婶婶给他缝的补丁呢!”

李焕将信将疑,接过这些资料。

如喻森达所说,他确实是喻佑山的堂弟,两人从小到大的合影不少,甚至还有一张是喻沉刚出生时的家族聚会照片。

当初他托人给喻沉办理幼儿园学籍时,因为没有户口本手续办理很艰难。

没想到,户口本居然在喻沉的堂叔家里。

“这里有堂哥给我发的短信,让我今天带沉沉回家,你不放心可以看一眼。”喻森达左顾右盼地打量着客厅里的设施:“按道理讲,你这里条件确实比我们好。但我们毕竟是沉沉的亲戚,他父亲也放心一些。”

李焕凝视着短信片刻,核对来信方确实喻佑山的手机号后,用自己手机给喻佑山拨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