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睡得好,自然醒得早。

刑鸣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虞仲夜还没醒。

他坐在床边,一边用毛巾擦刚洗完的头发,一边看着自己的爱人。虞仲夜裸身在床,只以薄被掩着下体,健壮胸腹一览无遗。刑鸣的目光自骤然紧收的腰线上移,注意到对方肩膀上有一枚很深的牙印,就是他昨夜半梦不醒的时候咬的。

刑鸣毫不怀疑自己是个结结实实的“颜控”,还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那种。一切尘埃落定后,他也没少想,倘若不是老狐狸有这副万中无一的好皮相,故事的结局定然不一样。

想到此处,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描摹爱人深邃的眉眼与挺拔的鼻梁,心中既得意又欢喜:我的老狐狸怎么这么好看。

又静静看了虞仲夜一晌,见他舟车劳顿仍睡得熟,便决定亲自下楼做一顿丰盛的brunch,犒劳一下。

刑鸣对“吃”没讲究,以前一个人,怎么过都成,所以迄今为止没怎么下过厨。他也挺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的厨艺估摸能进什么“炸厨房小组”,所以特意摆低姿态向菲比请教。

刑鸣仍不喜与陌生人亲近,所以去年菲比想辞职回老家,虞仲夜便出三倍薪水,又把这个熟人留了下来。如今,菲比更像是个这个家的一个朋友了,有时刑鸣还会职业病发作,非按着她纠正普通话的发音。

打开冰箱,翻检一番,取出一盒已经泡发好了的海参,他问她:“这个怎么做好吃?”

“煮粥。”菲比现在普通话确实比以前标准多了,“小米海参粥。”

“煮面呢?”刚问完,刑鸣又自己摇了摇头,“小米养胃,还是煮粥吧。”

菲比见刑鸣这手忙脚乱的样子,显然是灶前的生手,忙说“我来就好了,别把你的手弄脏了”,哪知刑鸣却不同意,非说:“以后只要我在家,虞老师的早餐都由我来做。”

*** ***

这时虞仲夜已经下楼了,冲完了澡,穿着睡袍,倚在门边,笑看刑鸣在灶台前忙碌。他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也不点着,只夹在指间,放在鼻端嗅了嗅。他没有傅云宪这么大的烟瘾,尼古丁的气味虽然诱人,但远没他的小狐狸令人着迷。

“如果我不在家,虞老师背着我喝酒,你一定得拦着,他胃不好……”刑鸣完全没意识到虞仲夜正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他一边将蛋液涂抹上全麦面包,一边扭头对菲比笑笑说,“拦住了有奖励,要拦不住,也告诉我,我会找他算账的。”

“虞总也嘱咐我,他出差的时候,也要天天提醒你喝牛奶。”

“喝什么?”刑鸣明知故问,其实心里在想,我又不是小孩子。

再细一想,就明白了。他以前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明明锻炼得勤,却总是容易崴脚或者抽筋,最糟糕一次,他两腿高抬正在承欢,被撞击得云里雾里快活得不得了,突然就大煞风景地抽筋了。小腿肌肉怪异地虬结,疼得他龇牙咧嘴叫苦连连,逼得虞仲夜不得不退出来,替他揉了半晌。刑鸣记得自己后来提过一句,说当年不体谅母亲唐婉,正逢长身体的关键时候结果天天住校吃泡面,可能缺钙了。

菲比一扭头,就瞧见了虞仲夜,刚要开口,却见对方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哎,菲比,这粥是不是得一直搅着才顺滑?”

刑鸣全心全意在做早餐,没意识到菲比早不在了,虞仲夜走上前,伸手将他揽个满怀,看着他一边煮粥,一边做三明治。

“做那么多,吃得完吗?”

『慌_套』

“你儿子今天回家。”三明治其实不怎么考验厨艺,但得装点漂亮了,刑鸣动手切草莓,还在面包上撒上了一点肉桂粉。

难得回一趟家不跟老子交待,倒先告诉小妈了。虞仲夜的眼神一沉,说,“让你别跟少艾走得太近。”

这老狐狸太霸道,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刑鸣听出话里的不满之意,反倒不慌不忙,拿起一颗草莓衔进嘴里,回头就喂虞仲夜。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太狡黠,太好看。虞仲夜垂眸,微笑,封上嘴唇,咬下一半来,草莓的香甜汁水漫溢齿间。

“甜吗?”刑鸣自己吃掉剩下半颗草莓,又专注捣鼓起他的三明治了。

“小狐狸,”昨儿夜里就忍了一回,虞仲夜被小爱人一撩拨,气息明显粗了些,他掰过他的脸,咬了咬他的鼻子,“你这是自讨苦吃。”

“怎么是讨苦吃呢?”刑鸣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虞仲夜的鼻梁,“明明是讨糖吃。”

一听这话,虞仲夜哪儿还有理智,立马动手扯开刑鸣的皮带,退下了他的裤子。

“别、别这样……”下身一凉,刑鸣赶紧笑着反抗,“我还在做饭呢。我难得下一回厨,你别捣乱啊……”

撩了又跑,何其可恶,虞仲夜可不会这么惯着他,随手取了些橄榄油润滑,直接进去了。

“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作者有话说:

日常也都更完啦,这个故事就算正式告一段落了。

当然以后也许还会掉落新的,我很爱他们,也谢谢有人陪我一起爱他们。

作者微博:金十四钗

我看了看,留言的还是故友居多,真的没有热情的新朋友挥一挥手吗?Q.Q

当然也欢迎故友们前来相认,一直爱你们

第五十五章 番外篇之四擦枪走火

虞少艾春节期间都住家里,节后也没一点要搬出家里的意思,但在酒吧驻唱以后,夜生活总是很丰富多彩的。这天如往常一样,他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刚换了鞋子进客厅,就看见刑鸣披着睡袍下了楼。说是披着不是穿着,因为带儿没系上,而且看这宽袖大摆不合身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他自己的,是老东西的。

刑鸣虽仔细洗漱过了,但仍不清醒,敞着衣襟还不自知。颈上胸前都是吻痕,因为天生皮肤不带血色,便如红梅映雪,格外惹人注意。虞少艾一眼就瞧见了,心说这刑主播的脑残粉还成天吹他禁欲气质无人可比,要知道他在家就这淫荡德行,一准怀疑人生。

刑鸣虽然不热衷于经营自己的粉丝,但到底丽质天生,被几个营销号自发吹了一波,粉丝积累迅速,都成立什么全球后援会了。虞少艾一边腹诽,一边目不转睛,转念又觉得这人腿长肤白,一身肌肉也练得匀称有型,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反正刑鸣的裸体他以前也见过,这不还穿着内裤呢么,不算觊觎自己的后妈。

刑鸣也看见虞少艾了,见他盯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体目不转睛,迅速反应过来,合拢衣襟,系上束带,把自己裹严实以后,狠狠瞪了虞少艾一眼。

“我爸呢?明天不你生日么,这么大早就出门了?”虞少艾对刑鸣这反应莫名满意,笑嘻嘻地问,“家里明明有娇妻,还 往外面跑?”

“不知道。”刑鸣没虞少艾这么大惊小怪。别看两人一见面就干柴烈火,其实见不着时从来不会朝思暮想,各忙各的,早习惯了。

约虞仲夜见面的人是唐婉,两人都很刻意地没跟刑鸣提及这次见面,算是瞒着。

唐婉最近过得不太好。原因是她找的下家出了问题,起初周围有人提醒,她还不信,结果被她亲眼撞见跟个年轻女孩搂搂抱抱着去了电影院。唐婉不是个会为这种桃色新闻黯然神伤的人,但她到底意难平,再风姿绰约的女人一旦上了年纪,也比不过青春肉体。这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