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启珺自知理亏,闷闷地点了一支烟。
陈薇奇和易思龄不对付,是他给了陈薇奇笑话易思龄的机会。不怪易思龄和他闹。
“我错了,真的错了,bb……”
易思龄说:“郑启珺,我发现你真搞笑!”
郑启珺也觉得自己搞笑,但搞笑就搞笑,比憋死好,“我就是不懂你为什么答应和那姓谢的订婚。一个北佬。你在京城认识几个人啊?你就敢嫁过去?我以前觉得你挺聪明,现在觉得你蠢到家了!”
易思龄没有说话,只是眺着远处,今晚无星无月。
郑启珺说的没错,她在京城认识几个人,就敢答应嫁给谢浔之。这条路如今根本看不到结果,谁知道这个选择到底是好还是坏。
说不定很好,说不定还没有嫁给郑启珺好。婚姻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豪赌,谁都说不准,除非不结婚。
但不结婚,易坤山要把她赶出家门。
“你多娇贵我不知道?你在澳门,半夜三点要喝家里的生地水,我爬起来开车给你送过去。那个姓谢的能做到这样吗!他能一而再再而三忍你的各种脾气?我找人调查了他,他压根就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一个工作狂,年纪还大,和你都有代沟,他懂怎么哄你,怎么宠你,怎么让你高兴吗?”
这意思是,我才懂怎么哄你,宠你,让你高兴。
听不下去了。
谢浔之自认八风不动坐得稳,也听不下去了。
他看了一圈这阴暗的楼梯间,又看一眼手上的对戒,不太理解自己躲在这里听墙角是为什么。
见不得人的不是他,该回避的也不是他。
转动戒指的动作停下,他跨过最后一级台阶,光明正大推开玻璃门。
易思龄正要说什么,察觉到门被推开,她握紧栏杆。她怕是哪个朋友来这里抽烟,若是撞见她和郑启珺在这,传出去不好,传到谢浔之的耳朵里更不好。
下一秒,视线里多出一道修长峻拔的身影。男人走进来,肩宽腿长,卡其色风衣,黑色休闲裤,白衬衫,强大的气场,淡漠冷峻的脸。
看清楚男人的侧脸后,大脑霎那间空空如也。
分手两个月的前任跑来胡搅蛮缠,两个月后结婚的未婚夫来抓现场?
郑启珺没注意到易思龄的不对劲,又换了语气,开始深情表白:“....bb,我真係好钟意你,你亦都钟意我,应该係我哋两個结婚......”
“.....你给我闭嘴!我喜欢你个鬼!”易思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郑启珺。
他无缘无故表什么白!
谢浔之已经走到郑启珺的身后几步远,他站住,对易思龄很淡地,耐人寻味地勾了勾唇。
易思龄不懂这抹笑是什么意思。
郑启珺:“.....bb,我”
几步开外的谢浔之直接开口打断,在夜色中笔直地凝视易思龄的眼,字正腔圆:“老婆,bb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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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蟾宫折桂
他喊她老婆。
他喊她老婆?
易思龄吃了一口冷风, 石化在原地,陷入深深的沉默。
郑启珺这才反应过来身后有人,一时间如芒在背。他转过去, 对上谢浔之幽冷的目光。
是男人就会有占有欲, 有占有欲就会有兽性, 这是男人骨子里隐藏的劣根, 越是强大的男人, 这种兽性就会越强,不管外表伪装得多么儒雅高贵。
谢浔之淡漠地收回目光,走到易思龄身边, 抬手搂住她的腰。
在他搂过来的瞬间, 易思龄瞳孔微微放大, 涣散。
郑启珺死死盯着谢浔之握在易思龄腰上的手, 表情有些僵硬。这就是易思龄的未婚夫,要和易思龄结婚的男人。
他掐紧手中的烟管。
这是郑启珺第一次见谢浔之,他找侦探调查过,没查到谢浔之的照片,他以为这男人不是长得丑就是有缺陷, 可事实大相径庭。
谢浔之没有用力,只是很轻很自然地放在易思龄的腰上,但很显然, 女人心里有鬼, 被他触碰的瞬间, 闪躲了下。于是他强势地握上去,用力圈住。
“老婆, 这是你朋友?”
谢浔之面不改色,第二次, 喊她。
这老男人不要脸!但事实是,易思龄仍旧被他喊得心口发烫,腰也在发软,呼吸里都是他风衣上洁净又悠淡的香气,像坠进一张挣脱不开的网。
她抿了下唇,不想在这时分神,干巴巴说:“前相亲对象。”
郑启珺:“前未婚夫。”
“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什么时候和你谈婚论嫁了!”易思龄狠狠剜过去。
她算是明白了,郑启珺要和她同归于尽,他不痛快不爽不高兴,就要拉着她不痛快不爽不高兴。
她拿余光打量谢浔之,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
谢浔之一如既往的水波不兴,淡笑着说:“有听岳父提起,思龄的前任是一位活泼讨喜的男孩儿,今日一见,所言不虚。”
郑启珺手里的烟管从中间断裂,火星烫到了指腹,被他捻灭。这位姓谢的嘲笑他幼稚,纨绔,不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