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五个女人,他似乎天天惹她们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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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龄的婚事在即,易坤山和梁泳雯把重心放在了给大女儿备婚上,集团里的事大多都交由未来的裕丰继承人易乐龄以及一帮高管操心。
“乐董,董事长今天下午有急事要飞京城一趟,他让我转告您,晚上启成集团董事长的金婚派对还请您代他出席。”易坤山的总助把邀请函递过来。
易乐龄头疼,不懂人家老夫老妻的金婚派对让她去参加做什么,但还是说了好,随后吩咐自己的助理选一套合适的礼服和珠宝,下班之前带过来。
下午四点多,易乐龄暂停工作,给自己平日清淡的妆容上加了一些色彩,口红也从奶茶色换成了正红,助理把礼服、高跟鞋,搭配的珠宝拿来,她去休息室换。
照镜子的时候,她愣了下。
她新上任的助理未免……眼光太大胆了。
这件礼服拿在手上不显眼,低调的黑色把她都骗了过去,没想到穿上真的非常显身材,浑身沙漏般的曲线被勾勒得淋漓尽致,深V杯罩设计,挤着两团莹白,腰部的镂空很妩媚。
易乐龄很少穿这种性感的裙子,在她眼中,这种礼服是Mia的专属,她更喜欢剪裁流畅,偏简约大方款式的晚礼服。
易家四姐妹的身材如出一辙的苗条,又各有各的不同。易思龄偏娇媚性感,她更清瘦纤细,是家里几个姐妹中最高的,三妹的身体运动健康充满活力,细妹才十五,近一年吃胖了些,但也不损她的高挑。
“怎么见人啊…”
易乐龄无奈地埋怨一句。可现在换礼服来不及了,晚宴六点开始,她只能穿着这件性感的黑色晚礼服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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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成集团的董事长金启成和易坤山是忘年交,他比易坤山大上一轮,真要算起辈分,金启成当易乐龄的爷爷都绰绰有余。
晚宴设在四季酒店,规格颇为隆重,但也很中规中矩,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老夫妻,并不中意时下年轻人喜欢的风格,仍旧采用传统的席面,宽敞的宴会厅里,整整摆了三十八桌,望过去,菜品也都是燕翅鲍肚等很讲排面的贵价菜。
易乐龄把礼物交给礼宾,得了一盒喜糖伴手礼。瘦长的手指拎着糖盒,易乐龄进了宴会厅,短短几步路,就有不少朋友和生意上的伙伴过来寒暄。
有个在法国做生意的华裔富商露出惊艳的目光,夸她今天性感得像维纳斯,易乐龄很少被人如此直白地夸性感,清冷的面容微微泛起粉,有些不自然地捂了捂胸口,很快又因为不大方而放下去。
她笑自己像个偷穿大人高跟鞋的小朋友。
下一秒,舒展平直肩线,背脊优雅挺直,她勾出一个松弛的笑容,黑色蕾丝宛如开在她身上的曼陀罗花。
席面的位置是固定的,易乐龄被安排在最中央的那一桌,她找到自己的铭牌,正准备坐下,视线一顿
陆万安。
旁边是陆董事长的座位?
是安排座位的礼宾弄错了吗?怎么会把她爹地的座位安排在陆董事长的旁边?港圈人人皆知,易坤山和陆万安关系不好,不仅仅是因为二十年前铜锣湾那块地的事。
她蹙了蹙眉,因为想到了某个人而恍了片刻,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踩在厚实的地毯上,越来越近,她没有察觉。
“Ivy?”
一道并不熟悉的声音叫出她的名字,偏冷的音色令易乐龄心口怔了一下,倏地侧头看去,高大冷峻的男人顷刻占据了全部视线。
“……陆总?”
陆伽霖眸色沉静地看着她,“还以为今晚会是易伯父来参加,没想到是你。”
说到“是你”这两个字时,他语气深处有种不易察觉的高兴。是很高兴,距离上一次看见易乐龄已经一个月了那次还是在易思龄的单身party上,匆匆一面,都来不及把她看清楚。
今天灯光明净,把她照得如此动人,如此清晰。
易乐龄完全没有想到陆家这边也换了人来参加,不是别人,是陆伽霖,她心跳微微加速,能见到他,她很高兴,高兴到紧张了。
正要开口打招呼,她敏锐发现男人的眼神有些幽邃
有惊艳,有意外,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总之,和他平日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神情不太一样。
易乐龄眨了眨眼,不懂陆伽霖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看做什么,下一秒,她反应过来,是自己今天的打扮太离谱,一时间脸都红了,她没有多想,立刻抬手捂住胸口。
“陆总,我”
胸口那两团白嫩的软肉被掌心烫着,也跟着一起发热。其实她都已经习惯了这件四处漏风的透视礼服,可在陆伽霖面前,又一秒回到偷穿妈妈高跟鞋的小女孩。
“今天很美。”
“…………”
易乐龄被他直白的夸奖弄得无措,若是旁人,她一定会嫌弃轻浮,但陆伽霖说这句话,她只觉得声音很好听。她恼恨自己不争气,又恼恨自己为什么要穿一件这样不合适的礼服,又恼恨爹地为什么让她来参加这场晚宴,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都化为一句装作镇定又大方的谢谢。
随后垂下眸,“谢谢。”她伸手去拉座椅。
陆伽霖比她快一步,修长的指骨拉开座椅,绅士地说了一句:“请。”
易乐龄又礼貌道谢,随后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抚着裙身,优雅坐下。
之后的晚宴,易乐龄也不知道台上说了些什么,左不过夫妻恩爱,白头到老之类的祝福语,她只知道旁边的男人看着很冷,但身体是热的,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热量,笼罩着她,让她很分心。
陆伽霖会偶尔跟她说一两句话,围绕着生意或者最近的工作。
说实在的,易乐龄很怕他提到Mia。姐姐的婚礼就在下周,他这时再提,再想从她口中套出什么信息,只是徒增伤感而已,他不开心,她也失落。
很意外,他一句都没有提。
易乐龄心不在焉地夹了一只核桃包,小口小口吃着,忽然盘子里多了一块脆皮乳鸽。
易乐龄淡淡微笑,“陆总,您太客气了。”
陆伽霖把公筷放下,看着易乐龄,“是我让你不舒服吗?还是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太差,让你不得不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