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的是,今天去买这个还有点小插曲。
因为早晨他去的早,小卖部还没有开门,被他敲了半天,人家才提前营业。看到纪长烽,对方原本以为他是过来买烟酒调料的,没想到纪长烽说要买月事用的。
纪长烽以前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想到家里虞棠还在等她,也就抛掉尴尬,佯装镇定地掏钱了。
小卖部的姨头一回看到像他这么壮实的汉子来帮老婆买这东西的,忍不住调笑了几句:“长烽,都结婚这么久了,媳妇咋还用这呢。”
纪长烽拧眉:“这和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长烽你不懂啊,怀孕了就不会来这个了呀。”对方挤眉弄眼地看着纪长烽。
纪长烽有点厌烦这种荤段子,他冷着脸转身往外走,对方在后头鬼鬼祟祟地开口:“怀孕其实有好处的,我听说有些身子骨弱的,月事疼的,怀孕了也就不疼了,真的。”
纪长烽没搭理对方,但往回快步走回来的一路上,脑子里都不停地回响着那一句话。
[怀孕了,月事就不疼了。]
想到虞棠昨天疼得难受成那样的模样,纪长烽下意识开始思考这句话的真实性。
可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纪长烽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他简直是疯了,怎么能相信这些,而且虞棠怀孕……他怎么敢想的。
他耳根被乱七八糟的思绪惹得泛红,回来的时候还没退去热度。
虞棠却再一次深深闭眼:“月事带……这什么东西……”
这下轮到纪长烽诧异了:“这,就是月事来的时候用的东西呀。”
“我要卫生巾卫生巾。”
虞棠鼓着小脸坐在炕上,看着手里这包着草木灰的东西,满脑子都是懵的,情绪也越来越暴躁。
“卫生巾……?”
纪长烽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个词,他思索了一会儿,怀疑是自己没买对,看虞棠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抿了抿唇安抚她:“虞棠你要不先用一下这个,至于你说的那个,我再问问看看别人。”
虞棠泄了气,她也不确定柳叶村这会不会有卫生巾这种东西,时代局限,以前大街上随处都是的东西,现在却换成了这种月事带。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让纪长烽先出去,她准备换上。
毕竟卫生巾可能没有,总不能一直就用卫生纸那么干耗着。
她换月事带的时候纪长烽也没闲着,他迅速地把床单被单等东西都扒了下来,犹豫一瞬,把虞棠换下来的裤子等也一起拿走,放进大盆里,搓洗起来。
现在三姑还没醒,纪长烽怕虞棠尴尬,想着在三姑醒之前先把这些东西搓洗出来,晒上。
纪长烽以前在家的时候就是洗衣服的那一个,所以他也并没感觉有什么别的,只不过是染上了点红色痕迹而已,他平常心洒了把皂粉搓洗起来。
因为是刚换下来的,所以比较好搓洗一些,只不过盆里的水还是逐渐变红。
别的东西倒还好,搓洗起来没什么麻烦,只不过……
纪长烽犹豫了一下,深呼吸几下闭眼,脸上的温度变高,耳根唰一下变红。
他闭眼片刻,看向了堆在虞棠裤子上的那条浅黄色内裤。
他之前就看到这条内裤,犹豫着自己应不应该动,但因为裤子都被自己放到盆里了,下意识就把它也抓进盆里了,但一直感觉不太对劲。
脑子里嗡嗡的。
他强制性让自己不要多想,但还是忍不住会想到这是……虞棠刚……换下来的。
他洗了一半的床单被罩,就没忍住把自己的脸仰起来看天空,防止自己血气太涌,导致出什么洋相。
说起来这对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实在是刺激太大了点。
“纪长烽,我换好了。”
虞棠懒得动弹,直接把她那屋的窗帘和窗户拉开,探出头对他道。
纪长烽听到虞棠声音的那一刻,像是做贼一样,迅速地抓起那条内裤放进旁边的一盆热水中,慌乱地撒上皂粉,连声回应:“啊,嗯……好……我知道了。”
明明他是在给虞棠洗东西,可莫名其妙显得他极其慌乱。
好在虞棠身体不舒服,并未太在意他的举止,也没仔细看,直接又躺了回去。
柔软的布料一看就是虞棠在城里带过来的,纪长烽咬着牙硬生生让自己想一些生意相关的事情,想自己扩展的麻辣香锅事情,还有开店的事情,终于转移了注意力。
手按在搓衣板上,小心翼翼把小物件洗干净,又重新冲洗了几遍,把它晒在晾衣绳上的时候,纪长烽终于松了口气,发觉自己后背都湿漉漉的,出了一身的汗。
这……
确实折磨人。
之前听三姑说,女生来月事似乎要喝点补气血的东西,于是纪长烽刚忙完洗完晒完床单被罩,就赶紧煮饭,热菜,在锅里给虞棠煮了碗放了红糖的红枣。
回头又去虞棠的屋子套上新的被套,铺上新的床单。
虞棠对这个月事带也没有多大信任感,她看到纪长烽进屋收拾东西,嘱咐他:“下次你去城里或者让栓子他们稍一下,我要个垫身子底下的小垫子,不然就会像今天这样,床单都弄脏了,洗起来麻烦。”
“还有之前买的垫子和蚕丝被也都在火里烧了,你重新买一个拿回来,我没垫子和蚕
丝被都睡不好觉,这几天好早就醒了。”
虞棠鼓着小脸,想了想又不忘记叮嘱:“还有化妆品,也都碎了,我好心疼的,纪长烽你都给我补回来。”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