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和虞棠睡在一起了,自从房子塌陷修好了以后就分房睡。

之前还总嫌弃虞棠睡觉姿势不老实,但等她和他分开睡之后,他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现如今,因为来到了陈永安这里庆生,被迫他俩又睡在了一起,毕竟在外人眼里他俩是夫妻。

虞棠依旧还和以前一样不老实……也不是不老实,主要是确实是屋内太小了,炕也短短的,只能以这样一个姿势紧贴着他,形成极其暧昧的姿势。

她在他身边蹭了蹭,然后趴在了他的胸口,枕在了他的胳膊上,像是因为之前的那些夜晚的经历,身体已经成了习惯。

纪长烽的胳膊也下意识放平,当做虞棠的枕头,松松的揽着她。

等到她趴在他怀里,感受到她温热的触感,还有那股馨香,纪长烽这才感觉到自己一直以来像是少点什么的东西终于被找到,空落落的心脏也终于被填补上。

人养成一个习惯真的很简单。

纪长烽放平心态,刚准备闭眼,忽地听到虞棠的声音:“纪长烽,咱们是不是接吻过?”

纪长烽浑身一僵,下意识低头去看虞棠,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那些尽可能让他遗忘的记忆,那些低喘呼吸中逐渐亲近的两瓣唇,那些激.烈吮吸后的红.肿不堪,还有他狼狈地满是是汗的模样,此刻一幕幕在他脑海中浮现。

……虞棠她……想起来了?!

虞棠翻身趴在纪长烽身边看他,更确切的说是去看他的两片薄唇,若有所思:“我最近做梦,总是在梦有人亲我,在草地里……?很奇怪,虽然看不到人脸,但我觉得那个人是你,纪长烽。”

纪长烽不敢动弹,连呼吸都一瞬间屏住了,只因为虞棠说完后伸出一只手,用纤长的手指去触碰抚摸他的唇。

纪长烽有一张薄唇,稍微一挑起唇角的时候,看着总是冷冷的。

虞棠的手却是温热的,上手一点点顺着他的唇线抚摸上去,滑到他的唇角,停留在那里,似乎在思考,也似乎是在从自己的记忆中搜索和这瓣唇亲密接触的触感。

片刻后,虞棠轻声开口:“好冰。”

纪长烽一顿,虞棠又像是补充一样,继续开口:“纪长烽,你的唇好冰哦。”

她仿佛恶作剧一样,用手指一下下点着纪长烽的嘴唇,让他攥紧掌心,呼吸粗重。

下一刻,那手指又一点点慢慢下滑,顺着他的下巴,划到他的脖子……

纪长烽下意识扬起了头,那温热的手指也就顺着他昂起来的角度,划下了他的喉结。

纪长烽喉结一颤,下意识伸手去抓在他脖子上作乱的虞棠的手指:“虞棠,没有人告诉过你吗,男人的喉结不能随便动。”

一开口才知道他的声音居然哑成这样。

纪长烽的眼黑沉如墨一般,抬起来直直地看着虞棠,此刻这双眼里带着非常浓烈的野性气息,虞棠毫不意外,如果她再乱做些什么,纪长烽很有可能像狼一样把她撕碎啃咬。

她只是想逗逗纪长烽,没想到纪长烽这么不禁逗。

虞棠翘了翘嘴角,很快收回手,一副没心没肺地样子,趴回自己的被窝,假装揉眼:“哎哟我困了纪长烽,你别闹了,我要睡觉了。”

说着她真的就闭上了眼睛。

纪长烽看她一眼,牙痒痒的,又好气又好笑。

到底是谁在闹?

浑身的火气还没消退,被虞棠勾起来的燥热染红了他的眼,可虞棠偏偏已经闭上了眼,装作一副熟睡的样子。

黑暗中,紧贴着他的柔软身体像极了对他的一种惩罚,他不敢触碰,但又止不住的因为虞棠之前的话而回想起那些记忆。

那些暧昧的,火.热的记忆。

夜深人静,虞棠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睡着了,可纪长烽却彻底失了眠,好久以后才做好思想工作,慢慢的咬着牙开始自己动作。

……

虞棠的生物钟导致早晨大家都醒了的时候她还在睡,纪长烽也t没吵她,收拾叠了自己这边的被子就起床洗漱了。

虞棠趴在被窝睡的很香。

二姨昨天就和虞棠有了些矛盾,今天吃早饭的时候没看到虞棠,猜到虞棠应该是又赖床了还没起来,等大家伙都吃完了饭去收拾碗筷准备今天的忙碌时,板着脸来到了虞棠的屋里要喊虞棠起床。

她可不是纪长烽,没什么不舍得的,大家都起来了,就虞棠还在睡,这算什么。

结果刚进虞棠的屋里,手还没掀开虞棠的被子,二姨忽然看到了虞棠枕边那对摘下来放着的珍珠耳坠,她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二姨他们这辈人结婚没什么彩礼不说,甚至连首饰之类的东西是没有的,看到现在的小年轻一个个结婚都要项链耳坠,戴上又好看,她不羡慕是假的,可她的结婚对象是个吝啬的老古板,钱都得掰两半花,自然也不可能给她买什么首饰。

昨天看到了虞棠穿着那么漂亮,又带着一对非常好看的珍珠耳坠,二姨昨天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都还在想着。

她睡前絮絮叨叨地和对象说着虞棠珍珠耳坠的模样,觉说真好看,自己从来没戴过,可枕边的死男人只会嗯嗯地敷衍,丝毫没有感觉出来她话语中的暗示,也根本就没想过要给她买。

现如今来催促虞棠起床,冷不丁看到她枕头边的这对珍珠耳坠,二姨站在那看了好几秒,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伸手摸了摸,又放在掌心里握了握,最后一边偷偷看虞棠,一边鬼使神差的把那对珍珠耳坠放进了自己兜里,出门带走了。

因为过于心虚,二姨甚至忘记了自己过来一趟的目的是为了喊虞棠起床。

她掌心湿嗒嗒的冒冷汗,出去干活的工夫还时不时地去摸摸兜,生怕自己那珍珠耳坠掉出来了,一直心不在焉。

好在一直没人发现她的异常。

虞棠是又过了两个小时才醒的,她睡到自然醒,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起床后巡视了一圈,手下意识的摸向了枕边,结果摸了个空。

虞棠略微诧异地低头看了一眼,把枕头都掀开了,也没发现自己昨天晚上摘下来的那对珍珠耳坠,她挑了挑眉。

虞棠推门出去的时候,二姨第一时间发现了虞棠的身影,她假装淡定,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甚至还主动和虞棠打招呼:“长烽他媳妇,你终于醒了,刚才我进去看了一眼,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忍心叫醒你……”

虞棠打断了她的话,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忙忙碌碌的媳妇婆子们,冷声开口询问:“刚才进我屋子的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