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1)

快感层层累积,沈栖迟弓着背,手死死地抓住周先予健硕的手臂,酥麻感袭来,他泄在了周先予的手里,整个人随之瘫软下来。

周先予收回手,在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把手擦干净,低头跟讨好似地吻着余韵过后的沈栖迟,从额头到眼睛,亲到伤疤处时动作变得格外轻柔。

他嗓音很低地问:“舒服吗?”

虽然有点羞耻,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沈栖迟也没有想到周先予到最后会忍下来,还帮他纾解,就轻轻地“嗯”一声。

“我不喜欢今晚的饭菜。”周先予忽然闷声道。

所以刚刚的确是因为晚餐不合心意生了气。

只不过这话题跳得可真快,沈栖迟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挑食。”

除了不喜欢重油重盐,基本上他做什么周先予就吃什么。

今天阿姨做的不光没出什么差错,而且比他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周先予道:“你现在知道了,让以前的他回来。”

让以前的他回来。

这话听着还真怪,如果不是确定周先予不知道以前的饭菜都是他做的,沈栖迟都会觉得这话里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他大概以后都没有心情做饭了。”

“……嗯?”

想到刚刚那通电话,沈栖迟恶向胆边生,“他老公跟别人跑了。”

“……”

周先予吻他的动作僵住了。

第17章

沈栖迟没有想到还会遇到覃辉,在公司的会议厅里,他把策划书递过去时对方正在和主管客套地聊着天,约着单子成了后晚上一起去放松一下。

在接过策划书扭过头看到彼此的脸时,两个人都是一愣。

不同的是对方从公事公办的模样变回了少时的鄙夷,而沈栖迟的脸则是一点点褪尽了颜色。

覃辉打开策划书粗略地来回翻了翻,没有看进去一个字,接着随手“啪”地一声扔到了地上,冷笑道:“我给钱你们,花了那么多时间,结果就拿这种东西跟我交差?你们真的了解我们的产品,了解市场吗?“

对于他们公司来说,这绝对称得上一个大单,产品已经有了不小的知名度,他们要做的不过是锦上添花。

一旁的几个人见两人的这个反应,隐约猜到可能有过节,主管走到僵直着身子,站得笔直的沈栖迟的身后,小声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私人恩怨,损害公司利益就是不行的,赶紧给人道歉。”

沈栖迟没有去看对方,也没有道歉,不卑不亢道:“你有哪里不满意可以重做。”

“东西捡起来。”覃辉道:“我今天就浪费点时间好好看看,给你这种没脑子的提点意见。”

沈栖迟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公司有什么损失,他缓缓蹲下身,要去捡地上的策划书。

然而坐着覃辉在他伸手的那一刻先一步一脚踩在了策划书上,沈栖迟冷冷地抬起头来,与满脸笑容,一副小人得志模样的覃辉四目相对。

紧接着沈栖迟忽地站起身来,扑过去揪住覃辉的衣领,一拳头就砸了过去。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包括覃辉本人,他们眼里的沈栖迟逆来顺受,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想到会有这样暴力的一面。

等反应过来去把两个人扯开的时候,覃辉鼻子被打破了,一脸的血,有人赶紧去拿纸帮他堵住不停往下淌的血。

沈栖迟看着没受什么伤,其实刚才覃辉一脚踹到了他的腰上,疼得厉害,如果不是有人驾着他防止他再冲过去,恐怕他站都站不住。

“几年不见变得有种了啊,我等你跪下来求我。”

覃辉隔着拉扯的人群凶恶地瞪着沈栖迟,甩开抓住他胳膊的人时,对沈栖迟留下来这么一句话。

老板为这事急忙赶到了公司,叫他到办公室说了很多话,沈栖迟陷入一阵恍惚中,没认真听,不过也明白了大概意思是让他不用来上班了。

沈栖迟在这里工作好几年了,看着公司一点点强大,为数不多的那几个出圈的广告,差不多都是根据他提出来的创意创作出来的,可真正的功劳却并没有归到沈栖迟头上。

沈栖迟不愿意适应新的环境,那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他做不到随遇而安,所以一直以来都在委曲求全,这就是他能忍气吞声留到现在的原因。

可到底不过是一份工作,沈栖迟不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他脑子里后知后觉想的是当时下手还是太轻了。

早年在他生命里出现过的,好的坏的都忘得差不多了,也一直缺少勇气,对覃辉记得那么清楚,还厌恶到昏了头能主动冲上去干架,不过是这个人带给他的阴影和恐惧都太重。

有的人就喜欢欺负弱者,看他们无助地站在人群里颤抖。有的人害怕不合群,虽然于心不忍,但仍未在霸凌时手下留情过。

覃辉分不清是前者还是后者,他给沈栖迟写过情书,夸他漂亮。

沈栖迟别提多高兴了,他一笔一画,字迹工整地写了长长的信,每错一个字就重新写一遍,直到后面所有要说的话都已经烂记于心。他说谢谢覃辉的喜欢,说自己没有交往的打算,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然而拿到信的第二天,覃辉不顾沈栖迟的哀求当着所有人的面朗读了一遍,说他给脸不要脸,并加入到了排挤他的队伍里。别人往沈栖迟的书包里放各种令人作呕的虫子,他往沈栖迟的书里夹避孕套,无时不刻的,进行各种形式上的骚扰。

覃辉是所谓的校霸,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小小年纪就开始跟社会上的人打交道,因为家里有点钱所以一直没有被开除,同学们见了都绕着走。

沈栖迟上下课继父是有安排接送的,最恐怖的一次是司机请假了一天,沈栖迟被覃辉带着那帮兄弟堵在巷子里,说要扒了他的衣服,给每个人玩一遍,然后让他裸着跑回去,有人看到了,同情地望着他惊恐交加的脸,却无一人上前帮忙,哪怕说一句话。

他那个时候太小太瘦了,根本没办法反抗,知道求饶是没有用的,沈栖迟记得当时他不停地流着泪,咬着牙往前跑,最后摔到了地上,眼前出现了一双白色的球鞋。

他以为有人来救他了。

沈栖迟抬头,是周先予,还没有完全升起的希望被陡然掐灭。

对方是来接叶瑾放学的,看也没有看地上吓得不停颤抖,衣衫不整的他一眼,面色和声音同样冷漠,“这么多人连开房的钱都凑不齐么?来大庭广众下丢人现眼。”

哪怕在那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向周先予求救,加上这句话,沈栖迟觉得周先予应该很乐意看他被人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