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不但捐,还得捐第一名,既然要占第一,就要占个名副其实。
第一个动了,其他就容易了。很快,周家,李家以及其他乡绅,就算不愿意的也得意思意思,全县有点钱的都捐了,你家不捐是不是快不行了?
温月也代表他们余家捐了1000两,知县也得做榜样啊!
就这样,民间众筹了三万多两银子,加上朝廷拨的钱,基本已经达到了预算,谢员外郎喜得见牙不见眼,他是这项目的总负责,泄洪渠又是全国第一例,可以说他比余子阳还上心这事!
泄洪渠还在轰轰烈烈的修建中,百姓也跟着赚了点血汗钱,毕竟劳役就60天,其他时间还是要招很多短工的。甚至还有人去附近摆摊卖些粥水米面的,也小赚了一笔。
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余县令来了之后,大家的日子眼见着都慢慢好了,家里有余钱了,身上有新衣了,肚子能吃饱了,孩子们也长高长壮了,这是谁的功劳不言而喻。
玉新县冬日长,这边的人一般是种春小麦的。所以夏收不算忙,只需要收些大豆再赶着种一波。不过今年大豆种的多,收豆子的也多,去年买了温月榨油方子的那拨人终于开始和温月抢市场了。
温月也不急,她的豆油在玉新县和邻近几个县都不够卖,还有走商的贩子来拿货,仍然保持之前的产量就行。不过榨油坊的工作都是人工还是太辛苦了,榨油和磨豆子都得用人,她有点想搞个水磨坊。
水车在古代是早有的,但是还没人利用水能生产。太深的能量原理她不懂,但在水车转动的过程,加几个杠杆来拉磨应该是可以的。
试试吧,不行的话就只当运水车造福民众了。
她在邻近榨油坊的河边选个合适的位置买了地,步行到榨油坊只要两刻钟,然后就开始找人做水车。
本县虽然没有水车,邻县却是有的,都是这条河的流经区域。她让余子阳帮忙打听会做水车的木匠,打听了一个多月才找到一家人,那家是木匠世家,姓袁,邻县的水车就是他家老爷子做的,他当时虽然还小也参与了些,家里还有图纸。
温月看了图纸后帮忙改进了。她就是这个水平,你要她无中生有画一个可能有点难,但要看了之后改进,那还是很有经验的。这不就叫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第50章 侯府庶女18
袁木匠看了图想了半天,才觉出这个改动好在哪里。其实主要就是迎水叶片的方向更利于使用水能,运水的竹筒也更方便,还有中间的圈比较大一些,这是因为温月想要在中间加一个推磨的杆,让推杆随着水车转动推动磨盘。
水车还没做好,秋收又到了。
秋收时,泄洪渠的修建也慢了下来,大部分做工的都是农民,大家得回家收麦子,收水稻,收大豆。
西瓜倒是在夏末秋初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收了,果然像温月说的一样,这里的地质十分适合种夏瓜,不但产量高,还个大瓜甜。
因为量不算大,在县城和府城卖了一圈就差不多了,种了西瓜的人家都喜气洋洋的赚了一笔。
收完小麦和水稻才轮到大豆。虽然很累,但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很多人家因为赚了钱,也愿意买些鸡鸭或猪肉回家给壮劳力补补。
今年的大豆是历年来最多的,不过因为豆油的推广,来收豆子的粮商和榨油坊更多。但玉新县的百姓还是乐意主动把豆子送到温月的榨油坊去,一个是温家的价格高,不压称,另一个就是稳定,那些粮商,今年来俩人明年还不知道在哪呢。
温月也不限量,来多少收多少。
做好了水车之后,温月就建了个院子,把水车围起来,然后又从水车上连出一个推杆,推杆再连上石磨,简简单单的水磨坊就可以用了。
豆子倒进去,在水流的作用下很快就变成细细的豆粉出来,比的上好多头拉磨的驴,还不用喂粮食,看的兰心和王虎子都连连称奇。王虎子今年二十岁,是她去年在余家的家生子中找来用的小厮,看他性格不错也有些能力,就想带出来以后放在外面用,她的人手太少了。
这个水磨坊能用,就打算让王虎子管了。以后榨油坊的豆子可以送来榨油,当然要算费用,各个作坊的生意要分开,一个月结一次就行。
另外就是可以磨面粉,买麦子磨了之后是带麦麸的面粉,还需要过筛一次,如果想吃的更细一些就过筛后再磨一次,水磨坊对外卖面粉,也可以帮别人磨东西收工费。
水车翻出来的水也不能浪费,在侧面加了个水槽,又挖了个小水塘,水槽的水就哗哗的流进去填满了水塘,满了之后又顺着水塘的溢水口回到河里。
温月告诉河里打水的村民,可以直接在水塘打水,村民们十分感激,他们的除了老天爷赏饭吃降雨的时候,平时都要去河里挑水来浇地,水田更是要时常挑水补充,去河里挑水要爬台阶,水桶还时不时被冲走,更不要提有时候脚滑还会掉进河里。
过了几天,又有村民来问她能不能从水塘引水浇田,温月听到王虎子来帮忙问话的时候,自然表示自己没意见。村长立马组织人手挖沟渠,没几天,水车翻出来的水就顺着细细的沟渠流到了牛头村的田里,禾苗吸足了水欢快的抖动叶子,村民们却解放出了更多的劳动力,看得其他村子眼红不已。
他们也好想要个水车啊。可是太贵了,温月建水车这个花了200两银子,就是全村集资都不够啊。倒是有个小柳村的地主李老爷,看到温月的水车后,发善心自己出钱建了一个,还让村民也都能引水。温月听说后去看了一次,又大方的跟李老爷分享了水磨坊的原理,李老爷也大喜过望,连连拱手道谢。
这一年过得充实而忙碌,农民也算是丰收,整个县城一片欣欣向荣。
到了11月鱼塘出鱼的时候,照例举办了“烹鱼大赛”,这次并不局限于个人创新,你可以做去年做过的菜,也可以在去年的菜式上改进创新,就是做别人的菜也没问题,只要得到评委的一致好评,得分最高就行。
因为去年的比赛传扬出去,酸菜鱼声名远扬,这次府城和邻近县城都有人来参赛和观赛,玉新县就像过节一样热闹了好几天,客栈都住满了人。
玉新县的鱼更是卖到了府城去,红唇鱼真的成为了玉新县的特色。
就在这种全民种田搞基建的气氛中,时间匆匆流过,来到了第三年的年尾。
今年冬天特别冷,刚进十月就下了初雪。之后也一直断断续续的降雪,鱼塘怕池塘上冻不好出鱼,早早的就起了鱼,虽没有往年的大也差不太多。
温月却有些担心,泄洪渠修了两年已经差不多完成,大湖也挖好了,但泄水口还没有建好,也没有和黑沙河连通,如果山洪按他们的预计从泄洪渠流下来,大湖却可能承载不了水量,周边的村庄农田还是会被淹。
但外面时不时降雪,地面也已上冻,修建已经停了工。
连着降了三日的雪,余子阳出不去,就和温月在书房里练字下棋。南墨匆匆的来敲门,说县衙有事找他,看起来很是着急。
余子阳就披了大氅去了,这一走就到深夜才回来。温月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上床,转头看到是他便问:“怎么这么晚才回?出什么事了吗?冷不冷快进被窝!”
余子阳是洗漱了才上床的,倒不是很冷,他钻进被窝抱住温月,长叹一声:“有人家的屋子塌了,挖了半天才把里面的人挖出来,我已经安排好了,没事,睡吧。”
温月迷迷糊糊冒出几个念头,又很快被睡意侵袭,睡着了。
第二天余子阳早早起身就要出去,温月拉住他吃早饭,边吃边问他情况。原来是城里有几户人家屋子老旧,昨晚被雪压塌了,有人被压在屋里,死了两个人,所以报到县衙了。
他已经将救出来的人安排到附近人家住,只是今日还在下雪,他要去其他地方看看,各村里也要让人多注意。
温月心中暗叹一声,来了!
余子阳又出门去了,后宅的下人也开始今天的工作,地面的积雪要铲掉后再清扫干净,屋顶也积了不少雪要除掉,否则再好的屋子也不能无限承重。
温月看大家架着梯子用竹竿铁锹一点点的戳屋顶的雪,想起现代看的一个用绳子除雪的视频,就叫了余管家来跟他说了一通。余管家听了有些怀疑,但还是去找了几根长长的麻绳,爬梯子上去套在屋顶中间,让绳子陷入雪中,然后拉绳子……拉不动。
温月又让他们调整位置,每次就套个几尺的宽度,一点点来。
这次绳子果然拉动了,大块的雪从屋顶掉落,比竹竿铁锹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