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马贵东的目光始终在方亚兰身上停留,见她干一会儿,歇一会儿,就这还能和其他队员拉开距离。
马贵东又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他们大队总算来了一个能干活的知青,难过的是小知青不知道卖力干。
不过人要懂得知足,和知青点的那些知青相比,小知青做的已经够好了。
只要小知青能将自己那份活干好,她想干啥干啥,他也不会说什么。
马贵东硬是自己把自己安慰好了。
晌午的日头很毒,还好今天上工的时候,方亚兰带了帽子来,脸才没晒伤晒黑。
不过这也给方亚兰提了个醒,以后再出门上工,得涂防晒了,女为悦己者容,她也不例外。
一张好看的脸蛋,别提别人了,她自己看着都赏心悦目,基于一白遮三丑,一黑毁所有的道理,她还是老老实实护肤吧。
下工的哨声一响,方亚兰立马扛着锄头飞奔回家,热的满头大汗的她将大门从里边反锁,然后闪身进了空间。
坐在摇椅上,吃着冰镇西瓜,喝着棒打鲜橙,累了一上午的方亚兰觉得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
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坐在摇椅上睡着了,直到外边砰砰砰的敲门声将她吵醒,她才从空间出来。
这个点,应该是严明谦给她来送饭了。
方亚兰和严明谦目前就一口大铁锅,方亚兰不想开火做饭,就让严明谦将铁锅拿走了。
她出口粮,严明谦负责做饭,等下次去县里,她买了铁锅,二人就分开,同时为了避嫌,严明谦将饭做好后,放到门口她去端。
这事,严明谦也是同意的,毕竟这年头,流言蜚语啥的能害死人,在这举目无亲的乡下,还是要谨慎点为好。
吃饱喝足,在床上还没躺一会儿,方亚兰就听到外边的吹哨声,一转眼又到了上工的点。
打工人的怨气直冲脑门,方亚兰觉得自己身上的怨气能养活十个邪剑仙还不止,但怨气归怨气,还是要上工的。
出门前,方亚兰防晒像是不要钱的一样往身上狂喷,脖子和脸这块,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帽子一戴谁都不爱的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扛着干活的家伙事去地里上工了。
头顶火辣辣的太阳,刚到地里,方亚兰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弯腰干了一会活,在和其他人拉开距离之后,方亚兰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躺着。
休息够了,就接着干,干累了就歇息,下午四点钟都不到,方亚兰就将分配到她手里的一亩三分全部开垦完毕。
而其他队员还在埋头苦干,远远落后方亚兰一大截,就连大队里干活数一数二的女同志都被她甩在身后。
??第51章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村里的村民们看见方亚兰这么能干,也起了心思。
方亚兰这样手里有钱还能干活的儿媳妇,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太阳落山前,负责记工分的马守仁才赶过来,队员们都围在他身边看他记工分。
工分的评定有好几种,死分死记,死分活记以及活分活记,开荒就属于后者,活分活记的一种,这么做是为了防止队员们偷懒,提高队员们上工劳动的积极性。
谁干的多谁干的好,谁的工分就最高。
方亚兰所在的小组其他人都是七工分、八工分,方亚兰和一个女同志是九工分,有三个男队员都是十工分。
九工分,女性一天能拿的最高工分,可第一天上工的方亚兰不知道这一点,她看着自己名字那栏的九字时,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其中一个男队员路德竹这个人,方亚兰是知道的,开荒除草的时候,他就在自己旁边的那块地,虽然干活也很快也很卖力,但都没她快。
那凭啥她九工分,路德竹还有那两个不如她的男人都是十工分。
空间粮食多多的方亚兰虽说不指望工分用工分养活自己,但有些东西该是她的就是她的,不能轻易被别人篡改或者剥夺了去。
要不然旁人以为她好欺负。
就在马守仁记完工分要走的时候,方亚兰将他叫住了。
而原本干完活要回家的队员们在看到方亚兰那张严肃的小脸后,直觉有事要发生的她们一个个的都留下来看戏。
马守仁晒得黢黑的脸上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眯眯的说道:
“方知青,有事么?”
方亚兰无视众人的打量,说道:“记分员,我今天第一天上工,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
马守仁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摇头:“方知青,你做的很好,就连大队长都夸你能干。”
有了马守仁的肯定,话才能继续说下去,方亚兰又说道:“既然我做作的好,为什么我只有九工分,旁人都是十工分。”
“这……”被问住的马守仁迟疑了几秒,说道:“工分是大家定的,男女体力上有悬殊,在干活上,女队员肯定不如男队员,但女队员一天最高能拿九个工分,方知青,你今天可是拿了最高工分的。”
不如二字,格外刺耳,方亚兰微皱的眉头此刻能夹死只苍蝇,她最听不得贬低比较。
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凭啥下边多条把的男的就要比她们女的高贵。
她不服气。
方亚兰缓了缓心神,才开口:“记分员,你这种说法不对,领导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这怎么到了你这还有性别歧视,难不成领导说的话都是错的么?”
根正苗红的马强冬赶紧摇头:“领导说的对。”
“既然对,为什么还要区别对待,我们女人哪点不如她们男人了,我要求公平对待。”
“我觉得方知青说的对,我天天卖力干活,勉强才能拿到九个工分。
而成天啥活不干,稍微动一动的懒汉,就能拿三四工分,这样的话,我们干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回家纳鞋底看孩子。”
这话一出,在场的女队员们都沸腾了,若论干活,她们完全不比男人差,可是分到手的工分却比男人少的多的多,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