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你那边怎么了,回答我,不舒服吗?”

“你在哪里……?”他艰难地挤出声音,还是没能收敛得很好,尾音纤细又颤抖得厉害,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哭腔,像是再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动到他。

梁昼和的声音很明显染上了焦急:“怎么回事,别哭,乖……”

沈倦打断了他:“我问你在哪里?”

“公司,”梁昼和很快答道,“我在公司,你在家里对不对,我现在就回来,怎么了?”

“……不用,”沈倦紧紧握着手机,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安感还是在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混乱的大脑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想要触碰梁昼和的欲望,“没事,我没事,我去找你…你不要走。”

他又流了好多眼泪,要把他的脸颊淹没,只是已经无暇顾及什么了,梁昼和的答应让他好受了一些,临近出门,终于能够冷静下来。

.

梁昼和头一次心急如焚却还被迫坐着什么都不能干。

沈倦的反应明显不对劲,却又不愿意告诉自己原因,再打过去时已经听不出异常,询问相关的短信石沉大海,最近的一条回复是:【我快到了】。

到哪了,还要多久,要不要下去接你等等询问都不见答复。

于是梁昼和在这句话里等待得越来越心焦,甚至没办法完全投入工作,在第三次重新开始阅读合同第一句话时,门终于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即使带了口罩、依然能看出来盘靓条顺的底子的女秘书。

他当即有些不耐烦。他对手下的着装要求很严格,散发更是不允许,虽然被口罩挡了大半张脸,也从不记得自己手下有过这类型,还有,既然不是自己的员工,她是怎么上到这层来的,禾淼淼也是,没有预约也能放进自己办公室吗?

梁昼和“啧”了声,完全没空没理会来人,二话不说就要拨通禾淼淼的内线,电话还没来得及通,来人毫不见外地走近到梁昼和的办公桌前,将他的电话从手中抽出来、挂掉,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梁昼和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没边界感的陌生人,刚开始甚至没反应过来,很快就由不解转为了怒火,眉心狠狠皱起来,配上那张英俊到锋利的脸,看上去凶得令人发怵。

他刚要质问什么,女秘书就摘下了口罩,在他面前露出了那张自己无比熟悉的脸。

“……”梁昼和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小倦?!”

Alpha完全站起来比哪怕穿着高跟鞋的omega也要高出一截,沈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光看那张在黑长直头发下更显得小巧精致的脸蛋,完全窥不出来一点哭过的痕迹。他甚至涂了口红,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显得嘴唇愈发娇艳剔透,隔着这点距离,梁昼和完全能闻到他唇上的玫瑰甜香,即使其他地方没上妆,也有些雌雄莫辨的漂亮。

“你怎么、你……”梁昼和口干得厉害,被沈倦靠近时有些呼吸困难,他处在一种反应过来但是宕机了的状态。沈倦这一身都是他置办的,之前诱哄几次都没成功,现在突然穿上,视觉冲击力依然碾压了他所有的想象。

沈倦将长发撩至耳后。秘书服是短裙,倒是很好勾勒身材,但行动范围有限,沈倦一边解着白衬衫的扣子一边重新将梁昼和推到了转椅上,梁昼和不设防备,只会任由沈倦动作,等omega的膝盖顺着岔开的大腿顶到了胯间,男人才勉强将目光从沈倦脸上撕下来,纡尊降贵地往下看了一眼,很快又转至沈倦的嘴唇。

曲意逢迎虚伪美人受

「“梁」  梁昼和喉结重重地滑动两下,看得出来光是忍住不动作都快要耗费了他所有的耐心,掐紧扶手的小臂上迸出许多骇人的青筋,他被欲火烧得双眼赤红,被沈倦碰到的下体硬热如铁。

“怎么突然……?”

沈倦还在解扣子,闻言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眼里是与唇色截然不同的平静,启齿时,吐出的字眼充满空灵蛊惑:“不好看吗?”

他垂下睫毛笑了笑,这个角度显得睫毛如鸦羽般长得不可思议,黑发蜿蜒到梁昼和的胸膛和小腹,带来战栗的痒意。

唇瓣上夺眼的红靠上来,贴蹭在梁昼和嘴角,在唇齿交缠间变得湿漉,像是春雨后凌乱的花瓣。

梁昼和闻到了那股惑人的雪松香,结合过后的欲望轻易被撩拨,沈倦引着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身子近到快要跌到梁昼和怀抱里,亲吻一点点落在男人的眼睑、鼻梁、唇心,居然轮到梁昼和躲开,极力平稳呼吸说等一下。

你的状态不对,梁昼和说,宝贝,先告诉我怎么了。

“哪里不对,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沈倦微微困惑起来,衣领散乱,露出平削而流畅的锁骨,歪头的时候长发也流动,“你不喜欢吗?”

梁昼和将扎进短裙里的衬衫下摆捞出来,手掌抚摸进去,一直贴到omega白皙冰凉的背脊。沈倦被温度烫得颤抖起来,听到一句喜欢的同时还能得到一个吻,口红也被吻掉了,差点要维持不住伪装,咬着牙开始上手扒梁昼和的领带和外套。

“那就做爱。你不是想在办公室做爱吗,我答应了,就现在,好不好,怎么操都可以。”沈倦的短裙拉链扯到一半,在用力过猛之下卡住了,急得声音开始露出脆弱的破绽,明明说的是求爱的话却不看alpha,而低着头在和拉链较劲。越急越没用,可是他好想要触碰到梁昼和,为什么不可以?

梁昼和叹了口气,将他的不得章法的手拿开,找准卡扣后,温柔地替他拉上了拉链。紧接着一只手捏住用力的沈倦下巴,将他脸颊掰正,omega眼睛里那层用来自我保护的霜正在碎裂,梁昼和自下而上看着他,视线里仿佛有安定一切的力量。

“会操你的。”梁昼和说,“最后问一次,怎么了?别转移话题,别惹我生气。”

沈倦怔怔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晶润似黑玛瑙的瞳孔上很快氤氲了水汽,如同薄雾弥漫湖面。在下一刻眨眼的间隙里,大滴泪水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他像是忍耐了许久,在此刻伪装终于再无以为继,露出支离破碎的脆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