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摄政街的手下传来消息,说年轻人最近很忙,怕重逢后自己耽误她的事,爱德蒙干脆写了信,约好狩猎季后在浪博恩见,说要顺路回一趟意大利,整合分割一下各个身份财产。

“我的小先生准备了这么厚重的聘礼,我只能主动一些打点好嫁妆了”

想到信里的话,她控制不住红了脸。

恰好相反,因为学生这个反应,坐回自己家的书房里,终于想起那次久别重逢后,学生总是打瞌睡,翻开一份公务,费尔德才冷静下来。

也就是说,那个基督山伯爵,仗着恋人明面上是男人,又没有女性意识,还没结婚就哄了他的宝贝学生,不仅骗身骗心,还不知节制,连塞西尔这么好脾气的孩子都受不了,先逃回来了。

枢密院长走进来时,就见从来都很靠谱的同僚难得失去了平常淡定儒雅,正看着一份文件,表情沉重。

他心里咯噔一下。

“是巴黎那边怎么了吗?”

掌玺大臣脱口道:“阴险无耻的法国佬!”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上,波旁王朝换了奥尔良王朝,这位新王的女儿嫁给了上一卷提到的亲王(就是维多利亚女王的舅舅,乔四的女婿)。先娶英国继承人,后娶法王女儿,还把姐姐嫁给岳父的弟弟,做未来女王的舅舅,简直是外交联姻高手。

从这个动作,我个人觉得也能看出保守派的倾向。

刚想起来还没在老师这里掉马。下章浪博恩。

克莉丝:老师,我要请个陪产假,和我夫人去基督山岛生完孩子就回来,文件您让巴特送就行了,我家的私人驿站还挺快的。

费尔德:(拔剑杖)法国佬果然是潜伏在我徒弟身边的间谍!

第187章 'ivresse

让巴黎震动的红发贼首正在英国乡下犁地。

爱德蒙站在浪博恩的田垄上, 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

马赛同乡看到他,露出意料内的陌生, 仿佛乡下老农一样熟稔拉停了马, 自然脱帽有礼招呼道:“先生,您找谁?”

说话间,杜朗完全没有过去的流气, 甚至好脾气等待回答,看上去非常好青年。

短短几个月,连襟在班纳特先生这里经历了些什么?

因为贼首下乡改造的冲击画面,爱德蒙好半天才翻出来时准备好的说辞:“我叫贾科莫,是克里斯班纳特的私人医师。来给他做例行身体检查。”

杜朗抬手示意了一个方向, “往这个方向走,看到一个水力磨坊后再右转, 沿着路走就能到围场了。”

已经是第三次来浪博恩, 每次来的身份都不同。

作布沙尼神甫时,他几乎是和达西一起每日报道,每天路上就会预先想好今天要和年轻人聊些什么,后来以基督山伯爵的身份被克莉丝带回来, 他已经图谋不轨,所以忐忑不安。

这次面对未来可能要常住的地方,爱德蒙心态很平和。

用同样的说辞,他没费什么功夫就经过了门房, 还被管家热情引进了小会客厅。

防备心太低了。

爱德蒙在心里挑剔道。

今天是礼拜日,班纳特一家子都去教堂了, 只有异教的法国外交官在家,得知有访客,很主动来打招呼。

克莉丝的腿受伤时,奥古斯特在摄政街见过他这个身份,两个人略过了彼此介绍,直接攀谈起来,恰好是医生的身份,名正言顺担忧关心她的作息生活。

“班纳特最近在伦敦时怎么样?”奥古斯特回忆了一番,“这小子生活规律得无趣,应该是你们医生最喜欢的客户了吧。”

“不过他前一段时间确实有点怪,胃口变大,一个人总是发呆,有一次坐在壁炉旁边聊着天呢,我转头一看他居然睡着了。”

爱德蒙眼皮一跳。

在船上颠倒彻夜的那一次,他们没有任何准备,克莉丝还在第二天一早偷偷溜了。

他心中一直隐隐担忧,可是在信里她什么都没说。

这下坐不住了,同四姐夫匆匆告辞,爱德蒙回忆摄政街的消息,她确实是今天回浪博恩,便直接往屋外走,看能不能碰到她。

爱德蒙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

虽然克莉丝为了伪装,对男性方面的知识懂得多,这同样可能意味着她对女性方面的认知缺失,她没有觉得任何不对,说不定自己都不知道要做母亲的事。

如果下次调令是在罗马的话,或许这个孩子来得恰好是时候。可是她在巴黎做了那些动作,说不准掌玺大臣对她会有别的安排。加上节后她还要回伦敦,算着日子体型会有变化了,他不可能手眼通天到为了她收买整个国会。

听到稚嫩的欢呼声,爱德蒙站在屋檐下,一眼就看到了被孩子们团团围在中间的克莉丝。

几个月不见,那头他轻抚过无数次的黑发已经过了肩,绑着过去他曾经用过的发带,因为她的更顺服柔软,看起来是完全不同的风流婉转。

或许是他心中的念头作祟,总觉得她连笑容看上去都格外温柔,这会垂着头耐心看身边那些裹成球的小团子,秀发拖曳着面庞轮廓也变得温润如玉。

看见她这样一面,爱德蒙呼吸停滞,脑中所有理智都被抹去,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头一个孩子是儿子还是女儿比较好?

双胞胎中的一个奶声奶气道:“我爸爸说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礼物都是爸爸妈妈送的,你死心吧。”

克莉丝:……达西你能不能给我外甥一个正常童年。

小姑娘满不在乎说:“我还有克里斯舅舅,他对我最好,肯定愿意送我好多牛奶糖。”

“你舅妈不会同意他这么惯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