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我们为那个人提供了让雀德公司破产的资料吧。”程小时看着低头专心为自己处理伤口的陆光,淡声道了一句。
“可以报警,为什么不报?”陆光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感觉有点不像他,可能是因为刚才的事吧。
“没必要,就算是报警,也只是关个几天几月。还不如一举成功,直接让她坐牢坐到死。”程小时语气像平时一般随意,可话却让陆光注意。
这不像他。
*
“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你的能力…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再长驻了?……”陆光缓缓问道,感觉一切又不那么真实。忽然又感觉眼前人,那么遥远,不可触及。
程小时应了,说以后可能就会在他(陆光)的身体里呆着,还问他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啊,为什么不行。陆光想。
只是怕自己有时候想他,脑子里有声音,眼前没有人罢了。
*
“叮铃叮铃”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188商铺有人送信”
程小时面对门口,先反应过来,打开门去接信。不一会儿,陆光也走出来:“谁送来的?”
“一封恶搞信罢了。”程小时说着,慢慢地撕掉了它。
*
就像程小时说的那样,他真的脱离了身体。不过程小时他自己的身体也被处理掉了,陆光并没有见到。
能够感知到程小时的时间是在中午,在自己午休时听到有人隐约在叫自己。结果发现程小时已经在他的身体里了。
陆光有问过他,他把他自己的身体放到哪儿了?他也不回答。
没了程小时,时光照相馆也难经营下去。跟乔苓说了之后,她也加入到照相馆的运营中。即使程小时的灵魂正在陪伴着自己,但坐在照相馆时。在这个有自己回忆的地方时,又觉得过于孤单落寞。不想待在这。陆光于是又兼了个职。是前面程小时带他吃糖霜蛋糕的那个店。
虽说现在离程小时很近。
但不知道为什么。
很想,很想,他。
*
他不截耳机,有线无线都不戴。
李安心调着咖啡,当她又将一个心打好,又为发现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的小习惯忍不住窃喜时,似乎又听到了身旁人陆光的滴咕,这几天她都能听到。
陆光是几天新来的店员,长得很帅,之前自己和他见过,但他似乎不记得自己了。李安心这阵子与他共事时暇想不断,尤其是他的眼晴,很漂亮,像装着时间与星星。
李安心拨了下头发,即使调整好呼吸也掩不去脸上的红润,她端着刚调好的咖啡上前,却也还是把距离保持好,小心翼翼地去跟正背对她的陆光搭话。
“陆光,你这阵子在说什么吗?我都听到你讲话了哦~”
李安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染发的缘故,陆光的头发从白色呈淡灰色了。
“嗯?”语尾上扬,露出了一个李安心从未见到过的灿烂笑容与欢脱语调,有着年少的鲜活。
“啊,我在和我的爱人讲话。”
“唉?”她不解,不过陆光好像并没有再打算回答她。又太冷清,李安心只好用手机播放了一首歌。
粉色的手机放在身边,音乐缓缓放出,歌名字体很大。
叫……
《那尽头是你》
……
…………
I quietly asked Qingcao where you were.
曾悄悄去问青草你在哪儿啊.
I touched the wind to find you.
曾抚摸过风去寻找你啊.
I've been to the cat in Sakura Lane.
曾去找过樱花巷的猫儿啊.
Sunshine once sprinkled me in the air.
阳光曾把我洒在空气里啊.
Time made me stay in that branch.
时间曾让我留在那枝桠里啊.
But I always get lost.
可总是迷路.
Grass once said that you are everywh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