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可能性。

虞微年犹豫再三,还是伸出手,将柜门打开了。

借着仅有的几盏射灯与卫生间灯光,虞微年看清眼前情形。狭小的衣柜内,大?量衣物筑成?一个巢穴一般的空间,其间蜷缩着一个高大?身影。正是柏寅清。

柏寅清的浴袍领口散开,露出结实有力?的肌肉。他怀里抱着的好几件衣服,是虞微年不久前穿过的衣服,另外一些不常穿、或是没穿过的,则像房屋地基一样,被埋在深处。

柜门打开时,柏寅清正将脸埋进其中一件衣服间,发?出混乱喘息。虞微年一眼便认出,这是他苦寻却?寻不到的外套。

没喝多少酒的虞微年,第一反应竟是怀疑自己喝醉了。一直厌恶他、抗拒他的柏寅清,居然会抱着他的衣服不放?

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这一幕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围,实在太过有冲击力?。

“柏寅清,你……”

“在干什么?”

虞微年已在柜子门口站了二三分钟,可不知柏寅清究竟多么投入,竟一直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在他忍不住出声?提醒后,他看见柏寅清明显身躯一顿。

柏寅清整个人?都僵住了,却?有另外一股更加亢奋的情绪涌动。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眼眸近乎直勾勾地锁定虞微年。漆黑炙热,仿若一匹饿到极致的兽,眼神深沉浮动,呼出来的气息都带有灼热温度。

他的面庞也不再是虞微年记忆中那般清心寡欲,而是溢满浓稠深重的欲望。

第21章 冲冷水澡 偷亲

滴答, 滴答。时钟缓缓转动,画面却仿佛静止,站在柜门边上的虞微年,与柜中?的柏寅清四目相对, 仿佛一场荒诞梦境。

大脑活跃地转动, 纵横情?场的虞微年,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即刻收拾好表情?, 眼神变得略有迷醉, 步伐也跌跌撞撞,单手扶着柜门。

“你怎么在这里?”虞微年尾音含着不着调的笑, “我找你找了半天……”

“嗯?”

“……”

轻佻的语气,暧昧的表情?。柏寅清僵硬一瞬, 很快反应过来, 虞微年这是认错人?了。

虞微年当然不可能一直在找柏寅清,他现在烂醉如泥, 说明?方才身边有人?陪。他一直找的人?,只可能是那些?小情?人?。

燃烧不尽的欲望间添了一把怒火,又有当头一盆冷水, 柏寅清稍微清醒了一些?。

柏寅清站起身,堆垒着的衣物散乱开?来,上头布满褶子?。虞微年趁机往他怀里一倒,含糊不清道:“你怎么要走了?”

柏寅清猛地抓住那双为非作歹的手:“你看清楚我是谁。”

“你是……”虞微年瞳孔一涣散, 他定定地看着柏寅清的脸。最终, 狎昵又暧昧地踮起脚尖, 仰起面庞,凑到柏寅清耳畔,喊, “宝贝。”

“嗯?你还洗过澡?”

柏寅清无法被容忍当成情?人?,却又没办法推开?虞微年。他竭力压制自己,用残存的理智压下沸腾的欲潮。

但虞微年可不会让柏寅清轻易离开?,他存心想要试探柏寅清。他不相信,一个男人?会抱着另一个男人?的衣服不放。

亲兄弟都不会这样子?,更别提他们?之间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虞微年一边装醉,一边去扯柏寅清的浴袍,把柏寅清推到床上。就算柏寅清对他没有感情?,只有性冲动,他也无所谓。

如果能一夜情?,他可能也就不会这么不甘心。毕竟男人?嘛,都喜新厌旧,再喜欢的,得到手了也就那样。

他并不是玩不起的人?。

拉扯之间,柏寅清的浴袍松散开?,虞微年看着柏寅清露出一截肌肉垒块的腹肌,清晰可见的人?鱼线顺着腰腹一路没入底下。

他极轻地挑了挑眉,有些?遗憾,由于柏寅清及时摁住浴袍,他没能验货。

虞微年演起醉酒简直信手拈来,可他眼底流露出来的审视意味,却具有天生的上位者?气息,极具侵略性。

柏寅清好像成为货架上等待评估的商品,虞微年的注视有如实质落在他的身上,寸寸扫描过的肌肤仿佛过电,让他瞬间亢奋起来,血液跟着下涌。不是他及时扯过浴袍,恐怕已在虞微年眼前失态。

很难相信,他通过层层堆叠衣物才能换来许些?安抚,而现在虞微年只不过用一个眼神,便?能控制他获得难以言喻的爽感。

虞微年的衬衫朝一侧散落,肤色是惊人?的白皙。火热的气息在周边流淌,他仰头含住喉结时,又拿腿勾了勾柏寅清。

皮肤雪白,眼皮与眼尾却洇着诱人?的湿红。他故意在柏寅清耳边喘息。

虞微年又把他当成哪个床伴了?

“虞微年!”面对虞微年轻佻的行为,柏寅清忍无可忍,他钳住虞微年的下巴,“你刚刚也这么对过别人??”

“什么?”虞微年宛若醉鬼,慢一拍地回忆,“是……啊。”

“是”字尾音还没落下,掐住下巴的大掌陡然收紧,手指热度透过一层薄薄皮肉,似燃烧的火焰落在虞微年的下颌。

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擦肌肤,有些?痒,他要躲开?,柏寅清却像是被激怒,反而捏得更紧了。

“嘴巴张开?。”

滚烫拇指蹭着湿润的唇缝,虞微年迷茫地“嗯?”了一声,修长指节压在他的舌面,搅出黏腻水声。一副神志不清,好像能对他为所欲为的样子?。

手背青筋交错狰狞,手指感受口?腔内每一寸热度。柏寅清心火燃烧,呼吸声变得愈发沉重。

虞微年没和别人?接吻,最起码刚刚没有。他想。

虞微年表面抗拒,实际很配合地把嘴巴张开?,好让柏寅清“检查”得更仔细。他微眯着眼睛,好像被蹂/躏得无法反抗,实际眸底一片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