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红糖。”

姜菱不由分说的用热水给他冲泡了一碗红糖水,“你需要。”

在姜菱期待的目光之下,宋观书不得已将红糖水给喝掉。

有了第一天晚上的教训之后,在之后同床共枕的两个晚上,姜菱睡姿特别规矩板正,没有任何出格之举。

在招待所住了两天,公安第三天告知他俩可以回家去了。

家里很乱,陈麻子的猎枪炸膛,到处都是枪支碎片,地上有陈麻子的血,炕上有宋观书的血。

这两天刑侦人员前来勘察现场,小屋子进进出出许多人,家里被这些人翻的乱七八糟。

宋观书有洁癖,受不了看到这种场景,自打踏进家门,脸上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

他是行动派,找出抹布就要打扫卫生。

姜菱还记得大夫的叮嘱,不能让他干重活。

他的伤口本来就不浅,二次撕裂之后,伤口拉扯的更加严重了。

抢过宋观书手上的抹布,推他去一旁坐着,“我来就行,你歇着。”

姜菱推他去坐下,宋观书稳稳的站在原处。

姜菱还以为对方不好意思让她一个人干活,就说,“平时你没少做家务,现在你受伤了,就让我来干吧。”

“脏。”家里的桌椅板凳还不知道被多少外人碰过。

姜菱:......自作多情了不是。

认命地先把椅子擦了一遍,“您请上坐。”

两人才回家不长时间,姜菱只把炕擦了一遍,就有邻居跑过来,打着关心宋观书身体的幌子,实际上是来问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们听说了一些,但总觉得自己听到的内容不够全面,想来当事人这里打听一下。

姜菱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尤其是事关李君的部分,她说的特别详细。

哪怕她什么都不说,刘家祖孙三人也不会记住她的好,肯定会在背后编排她,免不了一番颠倒黑白,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她亲自来消除大家心里的疑惑,谁也别想往她和宋观书头上泼脏水。

邻居们跟李君相处时间长,虽然她在跟刘科长离婚之前,有一些举动不合适,离婚之后的她却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女人。

有着好印象打底,与李君相识的众人一开始不相信她是包藏祸心,还都帮着李君说话。

“是不是巧合啊!”

“也许就正好赶上了。”

姜菱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全听公安的,公安说是巧合我就相信是巧合。”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又不是她一句话就能定下来的,也得让这些人知道,李君最终宣判结果跟她没关系,那都是由司法系统依照证据来的。

这些邻居也不是在说李君和姜菱一定要偏向某个人,只是说跟李君朝夕相处,感觉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听姜菱这么说,没人反对,纷纷表示赞同道,“对,就看公安的结果了。”

李君被带走调查有三天的时间,一直没有被送回来,这结果就已经能够透露出一些问题了。

这一时期的老百姓朴素,还想不到这一点。

不过还是有稍微懂一些法律的人,就比如说前院的刘科长。

他在保卫科工作,懂得一些当时的法律。

在前妻李君被带走调查却迟迟,警方已经结束了姜菱夫妻家这一现场的采证工作,人家俩小两口都回家了,李君没有被放回来,他心里就知道坏了。

不是说他对前妻的感情有多么深厚,而是前妻进监狱之后,没有人能够照顾刘磊刘彤还有刘老太,那是他老娘儿子,他自然而然得照顾。

就李君被带走调查的这几天,他稍微跑过来照顾一下祖孙三个,他媳妇韩瑞雪的怨言很重,如果将来需要长久地照顾,他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为了日后家庭和睦考虑,刘科长厚着脸皮来找宋观书和姜菱小两口求情。

他是要面子的人,求人办事没有空手上门的道理,带了一箱子鸡蛋。

“听说小宋受伤了,我们老家的人前段时间送来了土鸡蛋,都是山里散养的鸡下的蛋,很有营养。”刘科长笑着说道,“小姜,你每天早上给小宋煎个鸡蛋,有助于伤口恢复。”

姜菱不动声色跟宋观书交换了个眼神,刘科长上门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接过这一箱子鸡蛋,姜菱从兜里掏钱,“谢谢刘大哥的好意,我们也不能占你便宜,按照市价跟你买。”

刚才接过鸡蛋的时候,姜菱大致掂量了一下鸡蛋的重量,递给他一张面额为五块的纸币,“钱要是不够您就直接跟我说。”

刘科长是来求人办事的,怎么能收他的钱,他要推辞,姜菱却严肃说道,“刘大哥要养老婆孩子,你赚钱不容易,你要是不要钱,这鸡蛋你还是拿回去吧。”

刘科长没办法,只好收下了钱。同时在心底又觉得这小两口不占不贪,人品上没话说。

对于说服两人谅解李君,刘科长有了信心。

“能不能给李君出个谅解书,她是被人给骗了,不是有意想要害你们。”

然而在他提出要求的时候,两人又都变成了滑不留手的泥鳅。

姜菱瞪大眼睛,“什么,难道说李君姐半夜打开大门,是真的想要把坏人引到我们家里来?”

她一副惶恐的摸样,“我俩姐姐不在身边,我是真的把李君姐当成自己的亲姐姐,她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我哪里惹她不开心了吗?”

大家都不知道李君为什么要这么做,刘建设几次开口想要打断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亏我这些天还一直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一定是误会,李君姐没有想要害我的心,原来都是假的吗。我刚跟宋观书结婚搬过来的时候,她还跟我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彼此照应,原来这都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