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还很小,甚至有一种强烈的情绪在里面,沈博士当时非常兴奋以为它逐渐恢复了一点意识,它想说话,谁知下一秒,它就爆发出一声惊天的嚎叫。
这一声嚎叫长达整整十秒。
“我们当时都听到了。”周小京一直在旁边一起看,起先他想回避一下,后来发现哥哥并不介意,就跟着蹲着一起看了。
他的小拳头握的紧紧的:“我们以为有怪物要来了,特别害怕,军人叔叔就把我们所有人紧急转移到了避难所里。”
周小京想起了那一晚,红灯闪烁,人人惶恐,他被妈妈抱在怀里,无措又不安。
“但是...”周小京憋住眼里的泪水,“但是当时他们解释说是外面的声音,他们已经处理掉了,我们就...我们就都又从避难所里出来了。”
然后就是一场生灵涂炭的灾难,宋渝之拭去小家伙眼角的泪水,就是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引来了无穷的丧尸,又因为他们的隐瞒导致数千甚至数万人失去生命。
这个杀千刀的,宋渝之手中的本子都被抓得变形了,他将这本实验日志随手塞进衣服里,实在没有地方放了,只能贴着皮肉。
他大致明白了这场末世下异能者,莫名强化了的一些动植物和丧尸之间的区别与联系,但这种区别与联系之间代表什么,他无从知晓。
视线转向之前进来就看到的倒在实验台边上的丧尸,它应该就是那个发出嚎叫引来丧尸的那个实验品,但是是什么导致了他这种属性呢?
动物的基因?异能者的基因?
那么那些失控的动物也是因为嚎叫而过来的吗?
他走向实验室的另一边,这一边的墙格外的空旷,他从进来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但那时没多想,现在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么多实验品,A类,B类,C类都在哪里?
他的手在墙上摸索,最终落在靠着墙放的一个桌子上的仪器上,仪器上有很重的灰,证明这个仪器并没怎么使用过。
他把仪器搬开,白色的桌面上就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然后这个长方形自动向外打开,里面是一个红色的按钮。
宋渝之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下一瞬间,面前的这一面墙开始发出细微的声响,然后开始向上升去,露出隐藏在白墙下的一大块透明玻璃。
一直牵着他的周小京手一下就抓紧了,宋渝之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血一下冲到了脑子里。
很难形容面前的这一幅场景,如果实验室是白,那里面就是极致的黑,夹杂着血腥肮脏。
一排排一列列的铁笼子被整齐地堆放在里面,每一个笼子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畸形的动物,它们头不对身,身不对头,有些身上全是缝合的痕迹,有些只剩下了一个躯体,在此之前不知靠什么在活着。
然而现在...它们应该全都已经死掉了。
宋渝之突然有种强烈的想呕吐的欲望,他捂住小孩的眼睛,很清楚他们看到的也只是一部分而已,他能看到里面往两边无限延伸的黑暗,而里面还会不会关着丧尸和异能者,都无从可知。
这些动物或许是招致其余动物往这里面冲的原因,但都不重要了,宋渝之拉着小孩往外面走,太阳已经斜照进了实验室里,他不确定自己还剩多少时间。
门从里面往外打开还需要输入一次密码,他将密码输入进去,听着门嘀地一声打开,然而还没迈出一步,他就猛然往后一退。
但还是毫无预兆地被迎面而来的丧尸一把撞到,然后结结实实隔着薄薄的衣服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第三十七章 来了
“我操...”
宋渝之捂着肩膀退后一步,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周小京立马将头转向他,眼里急出了泪水:“哥哥!”
“嘶... ”宋渝之忍着痛,应该是咬进去了。
他把周小京往后一推,死死抵住这个还在试图往前冲的丧尸。
起先他以为是外面的丧尸冲进来了,但是往这个丧尸后面看,除了它就没有别的了,再看它身上穿的衣服,白大褂,难不成生前是这里的研究人员?
直到后面突然传来周小京的声音:“是博士!”
博士?就是那个丧尽天良的shabi博士?
宋渝之顿时涌上一股怒气,这玩意果然遭报应了,但是没有直接死,还变成丧尸了,真是便宜你了。
他狠狠拿起手边的一个仪器,哐的一下砸在它头上。
丧尸被砸的头一偏,凹下去了一块。
“真tm恶心。”宋渝之又是毫不留情地一击,直至它脑瓜开花。
把沾满血和脑浆的仪器往地上一扔,宋渝之发现自己真是进步了,之前看着还觉着恶心,现在虽然还有点,但是已经能克服了。虽说更多的可能是怒气buff的加成。
他牵着小京的手,走了出去。
宋渝之原本想照着进来的路再从窗户爬出去,但还没走几步,前方就突然传来几声强烈的轰炸声。
这个走廊其实是封闭的,一边尽头是实验室,一边是一道无法看见外面的玻璃门,但此时,玻璃门突然以一点为中心开始碎裂,迅速向外延伸,还没来得及延伸完,它便轰然一碎。
宋渝之牵着小京下意识后退几步,破碎的玻璃外渐渐显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红发,冲锋衣,黑裤。
他慢慢放下抬起的腿,充满戾气的眼神扫到他们突然就顿住了。
“你怎么在这?”两人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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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闻到哥哥的味道。”
小鹿趴在哥哥背上,有点沮丧:“也没有听到哥哥的声音。”
她把眼睛努力睁大,试图看清底下每一个人的脸,但所见的也只有挤挤攘攘的丧尸和时刻不停的炮火。
陆沉尧循声抬头,他们正站在一个楼顶上,楼并不高,但能有效避开丧尸。
他望向远方那一大片被太阳映红的云,风带着腥臊的味道拂过他的脸,略微遮挡住眼睛的头发被吹拂开,露出底下深沉克制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