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见到人之后速度就会变得很快，不像电影中演的那样行动迟缓，尽管有许多废弃车辆阻挡着它们，但它们视这些障碍物为无物，前一个撞到了，后一个就踩着它头过去。

层层堆叠，毫无理智。

宋渝之看得心惊胆战，脚步加快，他本来还怕小鹿跟不上，结果没想到小鹿跑着跑着比他还快，手里还紧紧抓着他，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眼里充满着担忧，似乎生怕他落下。

宋渝之：“... ...”没想到他的重病人设已然如此深入人心。

前边的陆沉尧迅速解决了几个离他们最近的丧尸，从宋渝之手里一把把小鹿抱起来，直接踏上一辆车的车顶，两步并做一步，先一步靠近车辆。

“欻。”门被一下拉开，驾驶座的丧尸立马迎面嚎叫。

小鹿龇着牙凶狠地还了回去，被陆沉尧兜头按进了怀里。

他迅速解决了驾驶座的丧尸，将它的尸体拉出来，钥匙还插在车里，小鹿则被他一把塞进了副驾驶。

裴松和宋渝之紧跟在后头就上了后座，幸好这车容量大，几人没空再去后备箱塞好物资，直接往后座一丢。

陆沉尧一脚油门，车就动起来了，庞大的身躯挤压着狭窄的车位，直冲出口，晚一步的丧尸被落在后头，但仍不依不饶地使劲追赶。

宋渝之看着前方，显然服务站前方的丧尸也被吸引了过来，正甩着断手断脚冲过来，嘴巴还张的老大。

他们现在正处于一个两面包夹的趋势，但陆沉尧油门丝毫未减，甚至愈来愈快，宋渝之坐在后面，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推背感。

他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丧尸，差一点距离撞上时，车子突然来了个急转弯，所有人猝不及防往反方向倒，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下，宋渝之通过车窗一眼就看到了一辆突然横着朝他们冲过来的车。

再仔细一看驾驶座，竟然是一个奋力抻着脖子在嚎叫的丧尸，他的眼睛瞬间放大。

下一秒，车子又往回摆，轮胎在地上摩擦发出巨大的刺耳响声，宋渝之又被撞了回去，一个摆尾漂移，竟是直接躲开了那辆横着冲过来的车。

车子似乎不需要反应一秒，右边车身砰砰撞上几个丧尸后，扬长而去。

宋渝之在后头被一顿甩，惊魂未定之时忍不住喃喃：“不愧是五菱宏光。”

说罢，他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一下坐直了身体：“我刚看见一个会开车的丧尸！”

“生前的肌肉记忆加上位置性的巧合，造成了刚刚的现象。”裴松在一边快速地拿着笔在本子上记着，“事实证明，被感染前丧尸正在做的习惯性行为也会对感染后的丧尸造成一定影响。”

他收好笔，眼神往快要消失在视野中的服务站看了一眼，推了一下眼镜：“可惜了，没来得及仔细观察。”

宋渝之：“... ...” 那丧尸被感染前一定是个积德行善的大好人。

车子继续行驶了一段距离，途中小鹿对这个新出现的哥哥万分好奇，不断地从副驾驶往后看，然而看一次就被他哥眼神阻止一次，裴松坐在后头，对此毫无察觉，眼神反倒不断向宋渝之瞥去。

也不是瞥，就是一种探究新型事物的眼神，毫不遮掩。

难道是刚刚被丧尸紧急追逐的那块哪里露馅了？

宋渝之仔细想了想，心下竟也有些不确定，丧尸对他没兴趣，他只能在这种场合下浑水摸鱼，但要被仔细观察肯定还是有疑点。

越想越心惊。

宋渝之干脆把拉链拉高，兜住下巴，偏头看向窗外，假装没发现裴松在看自己，又不经意地咳了两声，谁知，前方陆沉尧又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假装咳嗽是心虚的表现，你在心虚什么？”

万万没想到裴松会直接发问。

宋渝之一下咳的更厉害了，他只好辩解：“我没有假装咳嗽。”

裴松看着他，沉默两秒，又说：“在讲话时手忍不住摸鼻子是撒谎的表现。”

“... ...”宋渝之默默放下了手，心里默泪，已经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感到心累。

“管好你自己。”前方突然传来陆沉尧冷漠的声音。

裴松：“我管的很好。”

车内静默了一会，正当宋渝之想跳出来缓解缓解气氛时，陆沉尧又突然说道：“哦，那是不是还要我奖励给你一朵小红花？”

“… …”

平时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阴阳怪气大师。

宋渝之闭眼了，他挪了挪，窝进车座里，决心不再理会这个凡世。

第二十一章 阴阳2.0

他睡的很快，等再睁开眼时，已经晚上了，往外面看了一眼，应该是已经下高速了，然而车也停在了路边。

他朝前面看去，成堆的车子堵成一片，看样子，这条路是无法再走了。

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在漆黑的车内问了一句：“现在怎么走？”

“另找出口，绕路。”前方的陆沉尧摸索着拿出一个手电筒，啪嗒，打开。

宋渝之瞬间被光刺激地转头闭眼，陆沉尧见状把手电筒移开了些，照着车顶，小鹿也转过来看着睡的有点迷糊了的宋渝之：“哥哥，我们下车吧。”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宋渝之抬头看了一眼小鹿，总觉得小鹿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清脆放松了，或许是坐了这么久的车也累了吧，他点点头：“好。”

下了车之后才发现，裴松不见了，他问了一嘴陆沉尧，陆沉尧只回了三个字：不清楚。

宋渝之轻叹了口气，看来要缓和他们的关系，还是得任重道远啊。

他也不担心裴松，毕竟这货在原著里就是个经常突然不见的人物，有时候回来会带上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有时候能惹一堆麻烦回来。

这会没有了个像个显微镜时时盯着他的人反倒让宋渝之放松了些。

车子被停在了路边，借着月光看下去，能隐约瞥见一些远处的村落，他们所停的地方边上正好就有一个能下去的出口，但陆沉尧不决定在晚上轻易冒险，而是打算先在这度过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