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微笑着跟他比了个爱心,拿起叉子边吃边说:“今天我得陪我姐去一趟医院,她好像怀孕了。”

“喜事啊。”陆庭声端起咖啡,眉开眼笑,“姐夫应该挺高兴的吧?”

“他当然高兴啊,恨不得现在就张扬出去,说他要当爸爸了。”

陆庭声看她怒着嘴,表情没什么笑意,就避开了这个话题,说:“反正我在家也没事,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行啊,我姐不让我姐夫去医院,你就在家陪他下下象棋。”

“好,快吃。”他啜饮着咖啡,打量她的脸色。

乔雨吃完了煎蛋,又咬了口三明治,发现他看她的眼神,很是小心谨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她连忙对他解释:“阿声,你千万别误会啊,我没有不喜欢小孩儿。”

“我知道。”他放下杯子笑了笑,“你会帮孕妇系鞋带,也会救吃糖卡住的圆圆。亲爱的,你的善良纯真一直都是刻在骨子里的,所以我相信你一定也喜欢孩子。”

“是啊,我喜欢他们身上的纯真,可以净化人的心灵。我也希望每一个出生的孩子,都能拥有一个幸福美好的童年。”

因为童年的经历就像树根一样,扎在我们的记忆深处,它将追随我们的一生,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的。

*

确定怀孕的那一刻,乔兰整个人都呆住了,医生交代她怀孕初期的注意事项,她完全就没听进去了。

乔雨拿着检查报告,陪她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会儿,乔兰忽然捧住脸哭了起来。

“姐,你一直不都想要个孩子吗?为什么还这么难过呀?”

“我是想要孩子,但我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乔兰抹抹脸上的泪,抬头看着妹妹,“小雨,其实我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坚强。自从刘淑婕跟爸爸离婚以后,我就感觉自己成了没妈的孩子,我怕班上的同学欺负我,才会装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每次上学我看见同学都有父母接送,我偷偷一个人哭过很多次,我还发誓以后长大了绝对不会生孩子。”

乔兰说到这儿泣不成声,乔雨把她搂在怀里,也哭红了双眼。

“后来因为遇见张永泉,我才打开了多年的心结。和他在一起十年结了婚到现在,我都觉得这仿佛就是一场梦,我很怕这个梦醒了,我又成了一个没人爱的人。所以我时常都很焦虑不安,变得也越来越强势,甚至成了一个怨妇,可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如果不是被生活所逼迫,有哪个女人会希望自己变成一个怨妇呢?

乔兰坐直了身,握住妹妹的手,说:“生下这个孩子,我就彻底与过去的自己告别。我会倾尽所能对他好,给他一个幸福又快乐的家,我会成为一个让他骄傲的母亲。”

乔雨眼角挂着笑容,说:“姐,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你会成为一个好母亲。”

张永泉手里的棋子迟迟不落下,眼睛还时不时地瞄下墙上的钟表,他心不在焉的样子让陆庭声也没了继续的心情。

陆庭声开始收棋子,一个个放进棋盒里,问:“姐夫,你为什么喜欢研究做菜?”

张永泉反应过来,抱歉地说声“对不起”,陆庭声笑着回了句,“没关系姐夫,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我以前也不喜欢进厨房。”张永泉放下棋子说:“自从小雨的爸爸去世后,她因为悲伤过度得了厌食症,什么东西都吃不进去。人瘦的只剩骨头,肠胃也出了问题。为了给她补充营养,调理身体,我就开始研究药膳,后来就慢慢喜欢上做菜。”

陆庭声笑着说:“你这么用心照顾她,怪不得她很依赖你,把你当成亲哥哥一样。”

“爸爸临终前把她托付给我,我也必须尽到责任啊,当然我对她好也并非全是责任。小雨这孩子打小就讨人喜欢,性格又乖又懂事,嘴巴甜还会哄人开心。每回见到我就'哥哥,哥哥'叫个不停,过生日还会送我礼物。”讲到此处,张永泉顿了顿声,“后来爸爸的去世,给她带来很大的打击,导致她性情大变,与人疏远起来。也总是喜怒不形于色,让人很难猜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这时,张永泉的手机响了,他连忙按下接听,得知老婆怀孕的消息,激动地大声喊道:“兰兰,老婆,我爱你!”

然后手指颤抖着挂了电话,让陆庭声和他一起去超市买菜。

67敢于做自己的人,都是身披金甲的勇士。

吃过午饭,乔雨有些困觉,就回屋睡了会儿。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呼唤她,掀开了惺忪的眼睛,瞧着男人神色焦灼,问他什么事儿。

陆庭声给她看手机上的照片,拧起了眉毛说:“这俩人背着咱们在朋友圈官宣了。”

乔雨清醒过来,问:“他俩真在一起了?”

“都发了亲吻照还能有假?”陆庭声关了手机躺下去,手肘搭在额头上。

乔雨晃晃他胳膊,说:“你不觉得他俩挺合适的嘛。”

“一个渣女,一个渣男,都把恋爱当游戏,就冲这点是挺合适。但我心里接受不了,也反对他们在一起。”

“为什么啊?”

陆庭声情绪激动地道:“蒋毅铭是我唯一的,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不想看着他又一次跳进火坑。”

“火坑”这个词让乔雨有些费解,不过她很快就明白过来,在陆庭声的心里,他一直对郭悦楹存在较深的偏见。

不止他,还有很多男人,都只看到郭悦楹的表面。其实跟她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她就是一个单纯善良,偶尔任性的小女孩。

“阿声,你信我吗?”乔雨歪着脑袋问。

“....嗯。”

“既然你信我,那就从今天起,放下对悦楹的偏见,去接受她和蒋毅铭在一起。我肯定这次她是认真的,想要好好发展一段感情。”

思考着她的话,陆庭声沉默地点下头,手从额上放下来,搂紧女人的腰,问:“你现在和王思清关系处得怎么样?”

“你不是说信我吗?干嘛还问这种问题?”乔雨脸色不悦地抬手推了推他,但力量的悬殊让她只能乖乖待在他怀里,连喘气的空间几乎都没有。

她张嘴在他胸口上咬了一下,陆庭声顿时痛叫着松开了手,气呼呼地瞪着她,“跟谁学的乱咬人?”

乔雨振振有词道:“你抱我抱那么紧,我没法儿呼吸了!”

陆庭声拧起了英眉,一副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就在乔雨以为能够侥幸逃脱的时候,陆庭声忽然俯身下来将她压在枕头上,吻得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