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林又衎吃饭的时候，林又衎说了今天的收获：“线下跑了几家倒闭的商铺，也去他们登记的住址看了一圈，都有在正常生活。”虽然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看着不开心的样子，但这也很符合刚破产的心情。

池宜窝在他怀里听着，安慰他：“明天我陪你再去查看其他家情况，林老师那边有情况吗？”

林又衎摇头：“那些人虽然失去了亲人，都冷着脸，但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

“要排查的人太多了，一开始没收获也正常。”

林又衎没说话，就在池宜以为林又衎消沉沉默想安慰他的时候，林又衎的声音又响起了。

“我知道，但时间很紧，我……”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有预感，这事后面有很大的推手，他们要面对的是很强大的罪犯。

林一瑾后来给他说过，她觉得顾旻的死和林振华夫妇有关，就是因为那天顾旻去事故现场勘查的事，她只告诉了林振华夫妇，知道顾旻行踪的就三人。结果顾旻当天溺水身亡，这事跟林振华夫妇脱不开干系。

如果和林振华蒋易有关，那问题就棘手了，他知道他们两个的能量很大，和他们有来往的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他没把这事跟池宜提，林一瑾也没和苏南说，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周日，池宜陪着林又衎去跑线下。忙了一上午也一无所获，不过好在池宜够随和，打听消息很方便，节约了不少时间。

下一个是一家五金厂，开在第七区，上个月倒闭的。

林又衎载着池宜正往那去，林一瑾的电话就进来了。

林一瑾：“我们查到有个人有很大可能，我给你说一下他的背景。苏南，帮我拿一下文件。”

林又衎的手机开的是免提，林一瑾的声音在车里响起。

“秋仙，六十八岁，上个月在第六区总医院去世，病因是乳腺癌晚期。患者从十年前就开始诊治了，中间做过手术好了一段时间，三年前复发又开始化疗，坚持到今年十月份去世。她只有一个儿子，叫黄启仁，未婚未育，今年三十六，经营着祖传的自行车店。我们尝试打了一下他留给医院的电话，结果打不通，销号了。我们人现在在第二区，打算去他家看看，你们觉得呢？”

池宜看向林又衎，林又衎开着车注视着前方。

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他说道：“池宜，把我包里的平板拿出来，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今天要去查看的人，林又衎打印了出来。其他在平板里存储的人信息，是他们下个星期的计划。

池宜闻言，回头够着后座上放着的书包，拿过来放在腿上把平板翻了出来。

林又衎把手掌当了过去，平板就开了。

池宜把文件调出来，上下翻动着。

名单很长，手机还连着，池宜有些手忙脚乱，手指都在抖，林又衎看了一眼，空出一只手摸了摸池宜脸颊：“别慌，我们有时间。”

池宜滑动着，怕自己看不清楚把表格放大了。终于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里找到了黄启仁三个字，后面跟着的是他的基本信息。

“找到了，他的自行车店铺 11 月中旬就关闭了，他的商铺地址是在第六区中心小学那。”

池宜手都在抖，她在那里上过学，虽然一年级没读完就去了第九区。但关键是，那辆大巴出事地点在第六区通往第七区大桥那。她还记得，那天是第六区教师团建，校方发的福利，免费去第七区玩。

池宜被送到外婆那了，躲过一劫。

林一瑾的声音还在响：“他的可能很大了，我们正往那边赶，如果你们先到那就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们来。我们先到了，如果情况紧急会采取行动，必要的时候你们就报警。林又衎，我知道你向来听不进去话，但这次很危险，你给我听好，别瞎动，我是认真的。”

林又衎随口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他察觉到池宜不对劲问了一句：“想到什么了吗？”

池宜低头，默了一会还是开口：“第六区很小，中心小学离出事的大桥并不是很远。”

林又衎踩了一脚油门。

池宜的心跳很快了，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冒冷汗，车里开了暖气，她全身上下却都是冰冷的。

在中心小学对面停下时，林又衎解开安全带后第一件事就是抱着池宜的头吻了下去，又凶又急。

他的手也握住了池宜的手，明明牵了很多次手了，还是第一次池宜发现林又衎的手干燥又温暖。不知道是男人都这样，还是只是林又衎这样。

体温一点点在回升，池宜紧贴着林又衎，唇分开后就埋在了他颈项，那是他最温暖的地方，她抑制不住在那蹭，林又衎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不要怕，问题都会解决的，这个人查完后我们就去吃饭，和姑姑苏医生一起吃。”

他吻了吻池宜发顶，池宜嗯了一声，心跳依旧很快，但没有那么害怕了。

只是她发现她无法离开林又衎了，紧贴着他。

下车的时候，甚至要牵着他衣袖。

林又衎没说什么，任她牵着，眼睛死死盯着卷闸门拉下来的铺子。

旁边的补习班下课了，来来往往车辆把这条街堵住了，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车鸣。

林又衎戴上了口罩和帽子，他还给池宜戴上了鸭舌帽，一眼看过去两人只是一对普通小情侣而已。

池宜随手拉住一个小男孩问：“小朋友，那家自行车店铺一直关着吗？我想去买一些零件，你知道它什么时候开吗？”

男孩挂着书包，手里拿着游戏卡，一脸不耐烦，都没停下脚步，一边说着不知道，一边往前跑。

他后面一个女孩倒是很有耐心，她听到了池宜的问话，扬着脸笑得璀璨：“寒假前关的，没有开过了，姐姐你们找别的店买吧。”

池宜说了声谢谢，想再多问问，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

小女孩一蹦一跳走了，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池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她在看林又衎，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池宜哭笑不得。

果然，女生不管多大都喜欢看帅哥。

池宜掐了林又衎一把，林又衎看过来，池宜没理接了电话。

街上吵她不敢开免提，接了电话，林一瑾的声音响起了：“我们到了他登记的家庭住址，敲了半天门没人应，问了邻居，他们都说已经很久没见到黄启仁这人了。我们查了下他家的水电表，两个月没变动了，他应该不住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