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是那种非常阳刚的、全身上下都看不见半点柔和的长相,但并不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可哪怕就算是看着他开怀大笑,言欢也知道,这个人骨子里没有半分悲悯和温柔,心是冷的,血也是冷的。

何况现在,他的先生正用玩味的眼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言欢利索地把披在肩上的衣服扔在了一边,抿了下嘴唇,沉默地朝陆骁跪下了。

陆骁也没发作,只是在他大腿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拿出来。”

虽然陆骁说的是“拿”,可言欢也并不敢真的身手去身后抠,他识趣地转过身,用在台上一样的姿势跪趴下来,扒开自己的屁股,将后穴“咬”断后一直含在里面的一小段山药排了出来。

很细的一小节,只有差不多小指的长短粗细。

小小的一截落在地上,都没什么声响。言欢直起身来,低着头,又朝陆骁跪了回去。

陆骁掐着他曾被磨过骨的下颌,迫使他抬起了头。

他根本不敢看他的调教师,视线始终落在陆骁系着的第一颗纽扣上,垂落的睫毛都在打着颤。

陆骁掐着他的脸左右转着看了看,末了戏谑地说了一声,“我看你是皮紧了。”

陆骁音色低沉,不高兴的时候,语气里充满危险的意味儿,冷得像把冰刃直接刮在了骨头上似的,让言欢猛地打了个冷颤。

但下一秒,男人却松开了钳制,长着枪茧的手在他脸上调弄地拍了拍,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奚落和警告,“陪客人去吧。这笔账,等月底你回来我们再算。”

言欢看着一副不食烟火的样子,实际这不过是陆骁一手给他打出来的一个壳子,他是真怕这个男人,转瞬之间脸已经煞白了,他抬起头,挽救什么似的,哀哀地叫了一一声:“先生……”

陆骁挑挑眉,似笑非笑看着他,忽然弯腰捡起了他扔在一旁的衬衫,重新给他披上了,甚至还帮他在领口拢了拢,这才意味深长地嘱咐道:“毕竟是你这么努力才争到手的人,要好好珍惜啊。”

言欢嘴唇颤抖地看着他,脸上最后的一点血色也褪尽了。

【作家想说的话:】

更新,因为五课那边是存稿箱自动吐粮,所以今天这个才是春节礼物哈哈哈

新年快乐!

不过这个春节,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待在家里,努力保护好自己和家人,大家一起平平安安渡劫

要乖啊小宝贝儿们,我已经努力在更粗长给你们解闷儿了~

还是这种大虐文写着痛快233333

第4章:我不配 章节编号:06148

言欢已经很久没在面对客人的时候这么紧张过了,他在自己的宿舍里里里外外反反复复洗了好几遍,重新换了身干净衣裤,连袜子也换了双新的,他神经质地把原本就纤尘不染的皮鞋又擦了一遍,这才往他平时陪客人的房间走去。

作为头牌,他在生活用度和“工作条件”上都有高于其他级别的优待,他陪睡的房间是Lucifer面客区最大的套房,但说白了,再豪华舒适的陈设也不是给他准备的,他作为服务者,跟那间房子里一应俱全的各种性爱器械一样,也只是工具的一种。

在陆骁手里彻底放弃了一切抵抗,自甘堕落之后,言欢对自己的身份毫无抗拒,他麻木地接受掌控者的一切安排,工具、奴隶或者性爱娃娃,无论哪一种身份,他都坦坦荡荡。

坦坦荡荡地下贱,认认真真地淫荡。

可是这一次,因为身不由己而早就习惯了随波逐流之后,他站在无比熟悉的房间外,握住门把的手,竟然抖得停不下来。

有一点激动,但更多的是无颜再见的害怕,直到这一刻,他才无比清醒地认识到,方才在舞台上头脑一热的任性举动,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我不该来了。他想,即使面对面地见着了,又能怎么样呢?他已经不是佟诺林了,站在季凡面前,只会自取其辱。

可是某种说不清的悸动是那么强烈,甚至又一次违背理智地支配着他,打开了房门。

客庁里的灯亮得刺眼,通常过来的客人们喜欢把灯光调成昏黄暧昧的亮度,那样会带动气氛,像现在这样将白色灯光调到最亮,简直不像是来买春,而像是准备开一场会意似的。

季凡就坐在沙发上,连西装外套都没脱,一本正经,正襟危坐,看见他的时候,甚至站了起来。

言欢觉得嗓子发干嘴里发苦,他难得局促地抿紧了嘴唇回避季凡的目光,扯了个惯常挂在脸上的柔顺而恭训的笑,走到季凡身边的时候,用了知道的所有办法,才能让自己勉强看上去自然一点。

“先生。”他始终不敢看季凡,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听上去像是有点害怕季凡这个陌生人一样。

季凡皱着眉,目光一瞬不瞬地打量着他,试图从这个一夜千金的MB身上寻求什么线索或者找寻什么影子似的,“你叫……?”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打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去喷泉那边玩吧!”

很小的时候第一次见面,他就跟季凡打了一架,因为什么起冲突早就已经忘了,但是奶娃娃时期季凡呼哧带喘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却这么多年也没能忘得了。

为了抵抗撕心裂肺的疼,言欢自虐似的越笑越深,甚至带了点他习以为常的引诱,目光终于牢牢地落在了季凡脸上,也说什么都不肯再移开了,“我叫……”

“我叫佟诺林!”

“喷泉有什么好玩的,我带你上山去!”

小时候的他就已经很野了,帮季凡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就拽着他往后面的小山上跑,跑到一半又对季凡强调了一遍,“我名字有点拗口是吧?你记住了,别叫错了!我叫佟诺林!”

可是世上再也没有佟诺林了。

为了抵抗撕心裂肺的疼,言欢自虐似的越笑越深,甚至带了点他习以为常的引诱,目光终于牢牢地落在了季凡脸上,也说什么都不肯再移开了,“我叫言欢,先生,今晩我是您的了。”

季凡,我操你大爷,快把老子放下来,别人看见你这么抱我,我还怎么混!

脚包成这粽子样也上不了场了,我的冠军就靠你拿了,季凡,把奖杯给我拎回来!

季凡!你凭什么出柜,你问过我一句了吗?!

季凡!你混蛋!

季凡季凡季凡……

脑子里全都是季凡,耳鬓厮磨也好,歇斯底里也好,开心的撕裂的,所有的记忆,舍不得有半点遗忘的记忆,全在这一句话里汹涌而至,太多的声音搅在一起,撞得言欢一阵耳鸣。

这是他爱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