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能插入,那人旁若无人地在他满嘴骚话勾引的时候打起了手枪,最后颜射了言欢一脸,才看着他睫毛上沾着自己粘稠的浊液连睁眼都困难的样子,满意地点了头让他过关。
然后从盒子里挑了一枚同样是长条形的印,斜着盖在了言欢的嘴唇上。
印章拿开,言欢上下嘴唇上像是落了一个封印,黑色的字迹在他过分白皙光滑的脸上昭然若揭地印着:“这里最爱吃先生们的大肉棒”。
印完了,那人让侍者去拿镜子来给言欢看,言欢皱眉看着满身痕迹的自己,心里一阵阵地犯恶心,脸上却丝毫看不出异样,甚至极浅地笑了一下,说了句“谢谢先生”。
结果再往前,挂着满脸的精液又被灌了满肚子姜之后,他疲惫痛苦摇摇欲坠地重新跪在另一个人脚边的时候,那人扔出个四点,他就跪在了此刻的格子里,拿到了“掌掴直到脸颊肿起,并亲吻先生掌心表示感谢”的任务。
季凡就是看到了此刻的言欢。
他的青梅竹马,他放在心尖上的爱人,满脸精液满身束具地跪在另一个男人脚边,有侍者过来拿湿毛巾仔仔细细地把他的脸擦干净,然后他按照男人的要求,弯下纤细漂亮如天鹅一般的脖颈,轻轻舔吻男人的掌心。
从侧门进来的季凡整个人僵在原地,从心头一直疼到了指尖,仿佛灵魂都被眼前这一幕绞碎了。
可他却再也不能往前半步。
陆骁知道他要来,为了防止他在这里闹事,早就派了人等在各个门口,月光岛娱乐区只为会员提供服务,所有人无论会员等级高低,随行人员一律进不来,所以当游乐场安保组五个荷枪实弹的大兵将他围住的时候,孤掌难鸣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陆骁注意到这边的东西,朝一言不发与手下人僵持着的季凡走过来,“别闹,游戏开始就没有中途结束的可能,你把动静闹大了,让他注意到你,他就更难熬。”
季凡极度的心疼混着极度的愤怒,青筋一路从额角崩到了脖颈,他看着陆骁,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一字一顿地说了两个字,“畜生。”
陆骁无所谓地摊摊手,“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场内,男人终于被言欢舔吻得满意了,沾满了言欢自己唾液的手掌,反手就抽在了他脸上。
“啪”的一声响,即使男人没留力气,但那掌掴的声音在偌大的游乐场内仍然不甚清晰,却仿佛把场外眼睁睁看着爱人受苦的季凡的最后一点理智也抽碎了。
意识已经有点不清醒的言欢根本不可能还有精力去注意场外是什么情况,他没发现季凡,在男人接连的掌掴下不可避免地晃动身体,又屡次很快地回到原来的位置,调整了一下角度,方便男人打得更顺手。
季凡攥紧拳头,指甲把掌心抠得血肉模糊也不自知,他没动,借着闭眼深呼吸的机会,把目光落在了围堵在他右侧的保安腰间的配枪上。
棋盘上,男人毫不停顿的几个巴掌结束,终于短暂地停了手,“言欢,你还记得我吗?”
言欢的脸已经有点肿了,印着凌乱的指痕,抬头看了他一眼,是个等级最低的白银会员,但言欢不记得这张脸。
陌生的目光让面容刻薄的男人尖酸地笑起来,“我想你也不记得了。在你还没有晋升头牌的时候,你陪我玩过几晚,后来你实在太贵了,所以在我来月光岛的时候,我曾经很长时间,每天晚上都在Lucifer等你自己出来选人约第二场,可是你连看都没看过我一眼。”
言欢眼神里带了一点恰到好处的歉意,“我很抱歉,先生。”
男人用大拇指摩挲着他脸上的指痕,“我记得你以前被打耳光的话,会有快感的,现在还是这样吗?”
“是,”言欢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性爱娃娃,无喜无悲地回应,“奴隶很爽。”
“奴隶?”男人又重重地给了他一耳光,“你这叫什么奴隶?你就是个千人骑万人操的骚婊子!”
“是,”言欢不反驳也不反抗,垂着眼看见被放在一旁的印章盒子,为了让他快点满意而少折磨自己一会儿,他语气诚恳地建议,“盒子里有这种印章,您要为我盖一个吗?”
男人踢了踢他被稀释后的姜汁灌满的肚子,“花魁自己挑一个?”
言欢垂眸颔首,浑身都是细密的冷汗,从里面挑了一个出来,双手奉上。
男人接过来把玩着看了看,笑了,“啧,这刻的是什么啊?”
“欠操的骚婊子,”言欢不甚在意地把字念了一遍,他浓密的睫毛将眸子里的情绪尽数敛藏起来,嘴角勾着一抹说不上是逢迎还是自嘲的弧度,“正适合我。”
男人用鞋尖拨弄着他插着尿道塞的下体,“我该盖在哪儿啊?”
言欢难受得要命,身子不住地往下滑,挪了挪被分腿器分开的膝盖,强撑着体力让自己跪得更稳一点,“盖在被您抽肿的脸上好不好?”
男人挺满意地勾勾嘴角,笑了。
场外的季凡就是在那一刻动的手。
他在电光石火间,猛地夺下了右侧那个护卫腰间的配枪。
他这一手在圣诞节离开月光岛后就抽空跟老师傅学了很久了,讲的是个出手如电一击必胜,一旦失手就再没有第二次机会,而季凡心里清楚自己绝对不是眼前这几个人的对手,所以目标非常明确,枪刚拿到手的同一时间,他快如迅雷闪电般地拉枪上膛,朝着天花板上的主灯猛地扣动了扳机!
枪声骤起,游乐场内巨大的华丽水晶灯主绳在接连的几颗子弹中应声而断,只剩下旁边的几个吊绳,勾着塌下来一个角的灯饰摇摇欲坠。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季凡被大兵们一拥而上地摁住,同一时间,游乐场里骚乱顿起。
陆骁皱眉眼看着秩序即将失控,抬抬手,示意手下们放开季凡,去与其他安保人员们一起维持场内秩序,迅速地将主灯下面的人群疏散。
在言欢脸上盖戳的男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忘了动作,印章按在言欢红肿的脸颊上都忘了拿起来,被冲过去的季凡连人带椅子一脚踹倒,下一秒,言欢冷汗津津的身子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被季凡颤着手小心翼翼地拥进了怀里。
“对不起……”季凡眼睛赤红,心疼得眼泪落下来,哽咽地一边抱着他,一边竭力稳住颤抖的手去摘他身上的乳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是我混蛋,对不起对不起……”
他曾经为了能包容脾气不好的男朋友,在少年时就决定做个温柔包容的人,他这些年来一直把自己牢牢地套在冷静理智的躯壳里,他给所有人的第一印象都是如沐春风,可在这一刻,他却几乎恨上了这个世界。
更恨这个无能的自己。
恨到恨不得亲手把肚子上的伤口撕开,撕到开膛破肚也不能填平心中的滔天的悔恨。
如果不是要把男朋友带出地狱的信念在后面死死拉着,季凡几乎就要疯了。
但颤抖碰触到乳夹的手却被怀里的人轻轻地挡开了。
言欢束着分腿器的两条长腿,在季凡面前可笑地大张着,他没什么力气了,却依旧努力地试图离开季凡的怀抱,方才委曲求全的柔顺烟消云散,他表情麻木地低头看着自己,“别碰,脏。”
他能想象自己的样子,大概就跟一个性爱的破布娃娃一样,身上到处都遍布羞辱的印章,上上下下都是别人留下的印记,他刚刚迎合着别人掌掴,笑着说自己是“骚婊子”的时候季凡肯定听到了,他最不想让季凡看到的一面,在这一刻都以这样的方式在季凡的视线里昭然若揭。
他甚至不敢说话,一说话,印在嘴唇上的那个戳就跟着一起动,仿佛真的在迫不及待地邀请男人们插入自己嘴里一样。
被季凡踹到的那人将言欢亲手挑出奉上的章盖在了嘴唇上那个的旁边,言欢不用看也能默读出来这两句话,连在一起就是“欠操的骚婊子,这里最爱吃先生们的大肉棒。”
这是对自己最现实的讽刺,更是对季凡最难堪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