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头被彻底驯服的、温顺的幼豹。
他的囚室里连简易的灌肠装置和马桶都没有,从几年前进到地下区开始,他的清洁和排泄就是完全被调教师们掌控的。离他的囚室不算远,“非”字型走廊,转过去一个弯,尽头就是一间大型清洁室,跟他在同一个区域、房间里同样没有配备卫浴设备的奴隶们,每天早上会被工作人员们带到这边来进行统一清洁。
就像冲洗一个没感情的物件儿,他们在墙边跪成一排,负责清洗的工作人员们直接拿着高压水龙头对着他们冲。
水温是看工作人员们心情的,对经常带着一身伤过来“洗澡”的奴隶们来说,凉水算是格外开恩,灼烫的热水兜头冲在伤痕上,才是与滴蜡不相上下的另一种责罚。
言欢平静地越过沟渠状的下水口,挨着先到的奴隶,举起双手抱在脑后,分开双腿面朝前跪好,在他之后,又有几个奴隶陆续挨着跪过来,每个人都沉默、疲惫而麻木。
因为被少主亲自叮嘱特殊“照顾”的缘故,在地下区干得时间久点的老人都认识言欢,前面穿着普通工作制服的男人看见他,并不意外地挑挑眉,揶揄地打了个招呼,“哟,花魁回来了。”
言欢垂下眼,平静地打招呼,“早上好,先生。”
下一秒,冲击力十足的水柱就打了过来。
他被灯烤了一宿,皮肤泛红,体温比平时高,全身都是粘腻的汗液,那人也没故意为难他,至少兜头冲过来的是温水。
比皮肤的温度稍凉,虽然水压过大打得他左右摇晃很难跪稳,但好歹头脑逐渐清醒过来,他在激烈飞溅的水雾中看向那个人,感激地对他笑了一下。
只是虽然没有故意为难,却也没人会对他有意放水。
十几个奴隶跪在一起,十分严厉的高压水柱冲得人睁不开眼睛,稍不小心口鼻就要呛水,但几乎没有人吭声,只有在水柱落在乳头和性器上的时候,有人才会偶尔忍不住地泄出一声短促难受的呻吟。
熟悉的麻痒疼痛让敏感的地方迅速地起了反应,被命令着转身,前后都冲一遍之后,工作人员们关掉水阀,就着奴隶们性器挺立的样子,扯过固定在墙上的膀胱清洗装置,轻车熟路地插上导尿管,开始给奴隶们排尿清洗膀胱。
但这其中不包括言欢。
他性器里明晃晃插着尿道塞,负责清洗的人不会动,他就跪在一群正在被操控着排尿的奴隶们中间,安静地等待。
排尿的需求和难以忽略的憋胀感都因此而更加强烈。
等到转过身面朝墙跪趴下去,后面的水灌进肠道同时挤压着膀胱,言欢刚被冲掉的冷汗又渗出来,与满身已经变冷了的水柱混在一起,又无声地落了下来。
没有调教师的授意,早上的各项清洁都是按部就班,前后都洗干净了,奴隶们重新调整面向跪好,朝工作人员们张开嘴。
跟平时刷牙不一样,这边的人上手,会一直刷到奴隶们的舌根。
毛刷的刺激与牙膏的味道同时冲击下,干呕几乎不可避免,但没人敢躲开,每个人都维持着分腿抱头打开身体的姿势,为了减少痛苦而将舌头竭尽全力地朝外伸出来。
等都洗完了,几名工作人员又用高压水龙头在奴隶们身上重新冲了一遍,整个过程中,所有人都没有多余交谈,每个赤条条的奴隶,在这里都像极了流水线上待宰的牲畜。
做完了清洁,言欢没有再回囚室。
他被带到了一间调教室里。
空间很大的地下室,陆骁经常用的一间,放着各种大型器械和大大小小各种用途的笼子,每一个都埋葬着言欢心底最深的恐惧。
他跪在水泥地上,静默地等待着跳进另一个炼狱里,心里默默算计着,已经第四天了,今天过去,这个月的劫,就渡了一半。
拜陆骁所赐,他对时间格外敏感,因此憋胀小腹带来的长久煎熬也就越发地清晰。
他在等待的中途被人看着艰难地舔了一碗营养糊,按惯例的清洁时间去估算,Lu姗姗来迟推开调教室大门的时候,恐怕已经十点多了。
冷汗已经在刚洗过的身上又铺了一层,水光针之后皮肤“返黑”的过程,昏黄的灯光下,染着汗液的身体像是被刷了一层油光,浅麦色的皮肤,比药物作用下瓷白的颜色多了几分健康的活气。
言欢忍着仿佛随时要被撑爆的膀胱和膝盖上的疼,规规矩矩地对陆骁行礼,嗓子已经有些恢复过来了,不再像昨天一样嘶哑难听,低低的沙哑,带着一点烟嗓的意思,听上去反而多了些平时面对陆骁时没有的性感。
他并不去管跟陆骁一起进来的助理们正在身后鼓捣出的动静是在安装什么,全部心思都专注地放在陆骁身上,听见陆骁戏谑地问他,“你今天打算还哪一项?”
言欢垂着头,低眉顺目的样子,“先生做主。”
“杜衡昨天跟你说了,他送你给玩具?”
“……是。”
“等他们按好了你试试,我听杜衡的意思倒是挺有意思的。”陆骁说着看了一眼后面忙活的助理们,原本那个一字马的台面,白鸿他们已经把原本的“马鞍”拆掉了,正在按一个新的上去,“说是研发组那边新做出来的,刚进测试期,待会儿你上去感觉感觉,真像他说的那么好玩儿,你那些林林总总的债,今天就算你一并都还了。”
言欢身体轻轻颤了一下,他分明害怕得很,却又难免地在害怕里多出了一点早死早超生的期待,即使他心里清楚,这也不过是另一个玩弄他的陷阱。
他垂着眼点头,一碗营养糊被消化,膀胱充盈的液体完全已经到了极限,他指节攥得发白,甚至没有半分心思去多关心待会儿要受的罪,“先生……奴隶可以排尿吗?”
陆骁军靴坚硬的鞋尖抵着奴隶的小腹的檩子向下按了按,那里经过一宿的沉淀,藤条肆虐的痕迹更加触目惊心,言欢控制着自己不去躲,冷汗却又落了下来,陆骁收回脚,将他潮湿的刘海撸上去,露出了奴隶熬了大半宿,隐忍到极限,愈发痛苦的眼睛,“忍不了了?”
“是……”言欢咬了下嘴唇又很快松开,“求求先生……”
陆骁笑了一下,忽然问白鸿,“你们还得多久?”
新的“马鞍”已经按上了,白鸿正在那边接电线,忙得头也没回地答了一句,“最多十五分钟。”
陆骁点点头,视线重新落在言欢身上,“听见了吧,还有十五分钟。我也不愿意一直耗时间在这儿等着,这样吧,你找个别的什么小游戏来消遣,我满意了,就把尿道塞给你拿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言欢总觉得今天的Lu气场比平时更低些。
但陆骁这个人,情绪藏得极深,喜怒哀乐之类情绪,言欢这种身份是没机会在他脸上看出来的,言欢在他脸上见得最多的就是戏谑和公事公办的冷淡,对陆骁为数不多的情绪感知,也都不过是在长久相处中自己总结积累出来的经验。
Lu不高兴的时候也不会找借口故意多罚他什么,只是下手更狠些,通常是一句话没有,拉过来就打。
换成心情还算不错的时候,比如昨天,跟他的话会多一些。
他做事情的计划性非常明确,尤其是对待言欢这种“分配来的工作”,懒得多花一丁点儿心思,所以他这会儿的要求其实是有点反常的以陆骁的习惯,他很少会在惩罚或者调教里让奴隶做选择题。
但既然主宰者有命令,言欢就只能执行。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爬到占据了整面墙的工具柜子边上,中规中矩地选了一根按摩棒,刚拿起来,就被陆骁拦了回去。
“一会儿要用你后面,不想给自己增加压力的话,建议你换个东西。”
但他性器上还插着尿道塞,本来已经难受得想死了,此刻是断然不敢去动那里的,他犹豫了一下,看着满柜子的工具,拿不定主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