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舒道,“园艺公司那边一个周上门一次,请幺姨帮忙看着就行。”

这次搬家,幺姨也跟着搬过来了。方家人都信任她,贺云舒对她也很满意,愿意接纳她。为此,还跟她商量过,要不干脆提做管家,以后家里各种钟点工,设备维护保养等等,都交给她处理。

接下来就是暖居的聚会。

分了年轻和长辈几波。

方骏夫妻,鼎食其它股东夫妻,庄勤,还有另外几个好友,各自带了鲜花、精油、红酒、水果等等。

这一波人俨然无视两人同居的关系,气氛搞得非常热烈。

不过,方骏趁机卖了一波营销,将鼎食新开发的菜弄过来做暖居的菜,嚣张地说,“你们上次不愿意给我再投钱,知道咱们这新菜卖多好吗?知道过年的年夜饭都定满了吗?你们要现在后悔了,我还可以挤点份额出来。不然以后分红,全分给别人了啊”

方洲被逗得笑,“谁稀罕你那点小钱了。”

贺云舒稀罕啊,庄勤也是眼红的。所以两人私下商量了会儿,悄悄找苏小鼎,又给转了一笔。

年轻人这边搞得和乐,长辈的却很言语了。

贺家父母对大房子和定制的装修没什么意见,只是拉着贺云舒去旁边问,“你花人家方洲那么多钱?怎么能下得去手。”

当然下得去手啊。

这世上的财富,如同流水,需得循环才能保障健康。方洲如同截流的大坝,自己积了满水库的水不放,严重影响了周遭的生态环境。贺云舒作为他唯一不理智的存在,当然要在适当的时候开闸放水,保障市场供需平衡,以吸纳更多的水源汇入。

她不仅下得去手,而且在花钱的过程中还花出了相当的心得。

怎么说呢,方洲这人表面上算账门清,实则心里一笔糊涂账。他盯着贺云舒花了多少钱,看起来像是计较她花钱了,可再往里面钻钻,才知道那是一种类似大男子的骄傲。看,我挣钱,给我女人花了。你要不花,他是生气的,简直没有成就感。若是顺着毛夸一句,没你我都没法活了,整个人简直容光焕发,把他搞破产好像也无所谓。

贺云舒思考了很久,觉得方洲这人实在是缺乏糖衣炮弹的毒打,没吃过女人亏的典范。

因此,她回母亲,“他让花的啊,不花还不开心。”

母亲无语,后面不知说什么和方太太说起劲了,两人跑阳台上去吐槽小夫妻不会过日子。

方洲示意,俩老头他负责搞定,俩老太太交给她。

贺云舒只好把小熙和小琛叫过去,有小孩子在,老太太们就说不出孩子妈不好的话来了。

最后,熬过这一场,诺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一家四口。

贺云舒把俩娃哄去睡了后,看方洲坐在阳台上看着水台发呆,便倒了两杯红酒过去。

她递一杯过去,“累了?”

方洲接了酒杯,拉了她的手放在胸口。

他是喜欢家庭生活的,并且为方家比较和谐的气氛而自傲。

他一直坚定地认为自己需要婚姻,一定会构建自己的家庭,并且同样的幸福下去。

贺云舒要离婚,便是彻底破坏他的幸福,无论如何都是不被接受的事。

可现在,两人搬入自己的小家,周围都是亲手在图纸上绘制过的的家具和摆设,感觉又不同了。

有婚姻的家庭不一样顶幸福,幸福的家庭却并非只有婚姻一条路。

他道,“我觉得很幸福。”

番外四 小麻烦

贺云舒的生活,也有一些小烦恼。

她手里的四个扶贫项目,两个成功,两个不太见效果。

小杨的大棚比较成功,销路差不多稳定下来。他不仅每个月能有收入,还能雇个人帮忙做杂事,提供一个就业岗位。

水果类的需要成长期,现在只见苗子不见果子,未来如何不好说。

散养土鸡那个,因为是纯散养,肉质虽然好,但是产量和重量不够稳定。贺云舒帮忙联系了好几家餐馆,人家看得上那个质量,但是无法维持稳定的供应,全都是泡影。

贺云舒重点去说服养殖户投资,做批量生产,稳定产量等等;又跑县里畜牧局找技术员,帮扶养殖技术。

可这玩意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那户人家一看程序太多,打退堂鼓了。

在最后半年攻坚的时候,她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好办法来。

方洲见她烦恼,道,“你把那两户人的劳力叫平城来,车场随便给安排一个活,不就行了?”

“幸好只有两户,要是二十户二百户,你岂不是开个善堂?”贺云舒摇头,“就是不方便出门打工,才就地安置项目。”

拒绝了后,方洲没说什么,贺云舒只好去想别的办法。

最后是叶乔那边的药企种植基地终于建下决定开建,缺日常巡地和做记录的人,把那两户弄过去了。

贺云舒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的报告可能会好看一些,可也不是长久的办法。

不过,报告写完之后,她对散养土鸡的失败进行了分析,还去下载了不少相关的论文。

这是小事,本无足轻重,过也就过去了。

可一段时间后,方洲给贺云舒说了一件事。

“舅母前两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小文的事。”

贺云舒有一瞬间的迷惘,回过神来后有点莫名,问,“怎么给你打电话了?小文怎么了?”

婚姻存续期间,贺家做各个行当的亲戚们都想从方家下面接点生意做。贺云舒咨询方涵后,没直接拒绝,客客气气提供了方家企业的网站,上面有各类货物的招标要求等等。满足条件的,都可以参加。大家一开始兴头挺高,觉得有贺云舒在,十拿九稳。可进去投了几次之后,晓得里面门道多,半路出家也挣不到什么钱,纷纷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