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大夫麻溜走了,在长廊上呼出一口气,又是活下来没有被换掉的一天。
房间里,瓷瓶触手微凉,打开看了,里面的药膏是白色的,殷无寂还在继续研究,旁边忽然伸出来一双手。
那双手带着跟它主子一样的虔诚,殷无寂皱了皱眉,影十二道:“主子,属下自己拿着吧。”
伤药放在主子那里也没用。
瓷瓶在他手中滚过一圈,殷无寂问:“现在不用?”
被问得一顿,影十二小声说:“属下会处理的。”
像是从前每次受伤一样,凡是影卫,都会很快处理好,以便顺利执行下一场任务。
其实这根本不算是伤的,影十二根本不放在心上,但为他看伤是主子的吩咐,影十二不敢违逆。
“你处理什么?”殷无寂转过身,盯着陷在床里的影卫,影卫脸上的薄红还没消散,倒真的有点像,他们什么都做过的样子。
摩挲着后颈上,他咬出来的那个齿痕,殷无寂贴着影十二,姿势暧昧,殷无寂的语气却格外平淡:“你是不是想着,本庄主真要做点什么就好了?”
其中还有些险些就把控不住的恼火,明明知道四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今日还差点重蹈覆辙。
是,主子怎么会碰他呢,影卫心情低落,“属下不敢。”
故意抚上影卫的肩头,即使是隔着衣服,被殷无寂碰到的地方仍旧轻轻颤栗,影卫无助地抬头,眼里湿漉漉的,他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按住了殷无寂作弄的手。
但很快,他又察觉到这是主子的趣味,松开手,任由主子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左不过是摸摸腰什么的,他喉结一滚,还受得住,只是他想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不喜欢吗?
越来越滚烫了,连带着影卫想东西的思绪都慢了一拍。
影卫身上的春光实在是引人,没了最初的厌恶,殷无寂有些放肆。
玩够了,殷无寂恶劣地抽身,影卫的鬓角湿了,目光下移,大概其他地方也湿了。
那件被影卫自己捏得皱皱巴巴的里衣此时只是虚虚挂在影卫的身上,殷无寂瞥过去的时候,目光一暗,将影卫的里衣拉好。
正要自己抬手拢住衣服的影卫一顿,他往前凑了凑,问:“主子,还没够吗?”
他拉开里衣,极力推销自己,大概他也明白这是件羞耻的事情,脸上的红从殷无寂乱动开始,就一直没消下去。
于是明明已经痛快的殷无寂,在看见影卫隐忍的表情的时候,又差点失控,挖出药膏,殷无寂不算轻柔地在影卫的膝盖上抹开。
他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碰这个影卫?
殷无寂的手劲大,他自己没发觉,直到有一滴汗落到他的手背上。
影卫脸上都是汗,疼得急了,他就咬自己的唇,现在唇也破了,血珠和着汗珠一起往下滚。
只是揉膝盖而已,影卫的忍耐力下降了?
视线掠过肚子,殷无寂指尖顿住,问:“疼了为什么不喊?”
“属下以为主子不喜欢。”
尤其是在床笫之间,他要处处克制。
从始至终都没真正要过他的殷无寂:“……”
第10章
膝盖上的淤青处理得差不多了,殷无寂抬头,就看见影卫有点为难地盯着自己,目光里写满了欲言又止。
大概又是影卫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听鹤山庄对待影卫素来严苛,也不知道影十二那些东西都是从什么地方装回来的。
将瓷瓶放下,又净了手,影卫还是没有开口的打算,直到他起身,影十二才忙问:“主子,你要走了吗?”
“是。”
影十二垂着眼帘,又沉默了。
这个影卫总是在他的忍耐心上蹦跶,又不能像只蚂蚱一样捏死,于是殷无寂重新坐下,影卫身体微微颤了颤,殷无寂好笑地问:“这么怕本庄主,还想要本庄主留下来?”
留下来三个字被咬得有点暧昧。
“不是……”影卫又想岔了,脸红着,分外干净的眼睛却眨了眨。
“到底是什么?”殷无寂的耐心已经不多了。
影十二抿唇,却不小心拉扯到唇上的小口子,他皱了皱眉,片刻之后,他才紧张地问:“属下可以离开薇园吗?”
“离开薇园?”殷无寂危险的目光落到影卫的身上,有意无意擦过他的肚子,他轻哼道:“你想去哪儿?”
听鹤山庄的影卫,除非死,否则永远不能离开山庄,多年前杀死他父亲的影卫带着他父亲的尸骸逃走,至今都没有下落,离开听鹤山庄几乎成了殷无寂的死穴。
十年前有人要离开,十年后,还是有人要离开。
接触到主子冰冷的视线,影十二打了个寒颤,后知后觉地解释:“不是离开听鹤山庄,属下会永远跟着主子的。”
就跟他身上的那道印记一样,无论是生是死,他都永远是听鹤山庄的影卫,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影十二也不许这件事有任何的改变。
听见这句话,殷无寂顺心了很多,看这个影卫也顺眼了不少,他问:“你是想回兰园?”
兰园和薇园,一个是影卫住的地方,一个是殷无寂住的地方,兰园在整个山庄的最西侧,越往那边走,就越荒凉,所有影卫都住在那边。
主子的脸色分辨不出来喜怒,影十二试探地问:“可以吗,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