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1)

「所以祸害遗千年。你的後代子孙会代替你好好看着何谓蓝颜祸水……」

白少蔺闻言摇摇头,花瓶也好、这位祸水也罢、这皇朝可真是人才济济呀。

「那个……恕奴婢多言,二位大人要出发了,不然再延迟下去,侍卫会到这里巡察的。」

於是,三人组潜行府邸第一关乃门口站岗守卫的侍卫。

即使是蒙面行动,二人的默契油然而生,不需要多余的暗示,二人进退之间已击倒对手,掩护舒棠音潜入。

「女侠不错阿。」白少蔺调侃笑道。

沧王将手上的扇子朝他扔过去,白少蔺优雅的持银针反击。

「二位大人……」舒棠音挑眉看着,有点无言以对。

三人一路上顺利的来到暗室,对,顺利过头了。暗室前,舒棠音止步不前,「怎麽了?」沧王凑近一看,只见那群狼闻到陌生的气息而纷纷从角落冒出。

瞬息间便将他们三人包围,不留生机。

「白二公子,你能突围吗?」「殿下未免将在下过於高估了……」

二人背对背,彼此将生命托付给对方的信任……并没有。

「啧……早知道来之前先向瑾瑜说声帮我保管好药草,好歹也不留遗憾。」「喂喂!这事不能让第三人知情阿!再说了为什麽要立死旗阿!这麽没志气?!」

「二位大人……奴婢先去救人,你们加油,奴婢精神上支持着。」说完,舒棠音迅速走至那房内。

室内,阴暗潮湿、诡谲气氛、地上有看不清的诡异物t及一双眼睛正凝视着她来到。舒棠音先将蜡烛点燃烛火照亮室内,这才得以看清楚眼前之人是何种样貌。

如果这还能称之为人的话,以这人的周遭环境视之可说是不堪入目,污秽肮脏等词语皆不足以形容周遭恶劣,而此人的样貌,她也於心不忍卒睹。

迟疑一瞬,她深呼吸做足勇气後方才向前,颤抖着说道:「我是来带你出去的……」周遭静谧的令人胆寒,凝滞的时间宛如拷问着灵魂,彷若室外的声音都消弥,天地之间只留二人。

她目睹着,眼前称为人的身体,缓缓动了手指,似勉强伸出要抓住一抹光,却又如此遥远无法触及。张口欲说些什麽但听在舒棠音耳里却只有模糊不清似刚出生的婴儿,无法拼凑而成一句完整的话语。

这……该如何是好?想触碰对方来得知是否有骨折,能否移动身子。但这情况完全无法知晓……「你听得到我说话吗?」舒棠音凑近对方询问,却见对方警戒地挣扎着,手指紧紧地抓着地上的泥泞,不断地抓着似焦躁不安。

此时,白少蔺先踏入此地。目睹这画面的他第一时间先检查外伤,他检视此人的双手双脚并未骨折,尚能移动。「你背着她走。」向舒棠音命令道。

随後,沧王自外头踏入,着急地看向他们。「她情况如何?」自己满身沾染是狼的血,喘着气摘下面纱问道。

「待回到府邸在下让侍女曲儿初略医治後,方能回禀殿下。」白少蔺现在也不好直接下判断,照方才一见,能否顺利医治好都是问题。

三人沿路上不敢滞留,着急地要匆忙离开侯府,却是再遇阻碍。

「你们是谁!不得擅闯!有通行令吗?」

话说完刹那,白少蔺扔出银针s中那人的颈间。

「麻烦你要好好地睡一觉了,当你一觉起来会发现世界仍然美好等着你。」

当碰到接二连三地皇家禁卫军阻拦时,他都附送此话。

「你能不能换点别的台词?」实在是听不下去。

「还嫌?那就麻烦女装大佬沧王殿下亲自出马了,在下一旁看着。」

「本王可没那兴致当女装大佬……」不过若是让花瓶来担当,应该非常适合。

「……请收起你那可怕的想法。」白少蔺瞧着对方露出的诡异神色说道。

――――――――――――――――――――――

―数日後―

沧王在长廊上等候着,等着一个残忍地答案、等着一个悬挂多时的人。

片刻後,白少蔺及侍女曲儿终於走出房外,由曲儿负责向沧王说明。

「回禀殿下,关於那名女子的身体健康状况……奴婢检查过後只能先让她维持生命,能否活下来要看这几日。至於四肢能否痊?K到可自由走动,尚需静养多年。体内的器官也有多处损坏,怕是无法再复原到健康状态了。目前,双眼无法视之、双耳无法听之、嗅觉尚未恢复、味觉是天生丧失。」

曲儿讲到这停顿下来,静默一会儿後方才缓缓说道:「说话的部分,若日後恢复状态属於良好是可以重新训练的。但由於她已过了学习说话的最佳时期,恐怕仍然是有些艰难需克服。」

结论:能让她活下来是目前最能做到的事。

白少蔺见沧王要闯入房立即阻拦,「你让开!」沧王推开他身子,却见白少蔺伸手抓住他的手斥喝。「殿下!」

「与其看了崩溃或是伤心难过或是愤怒忿恨欲杀宇文侯,不如先回去冷静想想该做什麽?有什麽是您身为沧王能做到的事?为了您的姊姊,您能做些什麽……」

沧王冷静下来收回手,低头不语。伫立原地许久,方才转身离去。

――――――――――――――――――――――

回到王府不久後,寒柳便带来一个消息。即是宇文侯与宁逸臣父子俩将於三日後斩首示众。

「……殿下、」寒柳欲言又止,因他看到沧王眼神中不是绝望,也不是忿恨,而是从未看过的决心。

原本他想安慰绝望的沧王殿下,但他发觉这安慰是多余的。沧王殿下并未有过绝望,反而是一种『一切尚未结束,未走到尽头犹未可知』的泰然自若。

惊见沧王殿下起身要出门,他诧异不解。「殿下您刚回府,这又要上哪去?」

「去请罪。」沧王穿上一件大衣,不带任何小厮便要出门,寒柳听闻见状说也要同行,却听沧王冷声拒绝并命令道:「你留下。本王可独自完成之事,无须侍卫一同处理。还是你要僭越本分?」

寒柳怔了下随即单膝跪地,「属下知错了,恭送殿下。」

――――――――――――――――――――――

昭文宫殿外,沧王挺直身子跪在地上,神情肃然,平常嬉笑的容颜此刻已换成不苟言笑,庄严肃穆。